自打江千亦救活金老二之後,頓時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裏名聲大噪,但是這些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是這麽容易就會改變的。

在這個醫學知識嚴重匱乏的年代,要想讓這些愚昧的村民相信她,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

“我不同意!”在巫醫再一次叫齊了村子裏的人,打算上山趕走江千亦的時候,金老二站了出來。

“金老二,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你是要對山神不敬嗎。”巫醫瞪大眼睛,揮了揮他手中那代表著山神神力的木仗。

金老二瑟縮了一下,但是仍然攔在眾人麵前,不讓他們前進半步。

“我沒有對山神不敬,隻是她絕對不是妖女,若是她是妖女的話,昨天怎麽會救活了我的老婆,若她真的不是人的話,那也是個仙女。”

金老二的額頭上掉下了幾滴汗水,這是他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跟巫醫叫板。

要是真的得罪了山神的話,也是他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禍及自己的家人才好,尤其是那才出生沒多長時間的小兒子。

想起在他出門的時候還能對著自己笑的老婆,在她懷裏的那個小小生命,原本還有幾分猶豫的心頓時變得堅定了起來。

要是沒有江千亦,他現在都家破人亡了,哪還有機會能夠攔在這裏。

“混賬!”巫醫大怒。

在這之前,從來都沒有敢這樣挑戰他的權威,而這一切,都是由這個妖女拒絕他的那一刻開始的。

把隻要能夠把江千亦弄死,所有的一切都會恢複成原樣。

“妖女的妖力深厚,看啊,金老二已經被蠱惑的不知所言了。”

“要是再繼續放任下去,山神發怒,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啊。”巫醫高高舉起了手裏的木仗。

“不,她不是妖女,我金老二用姓名擔保,她絕對不害我們。”眼看著村民們的情緒被巫醫山洞到了頂峰,金老二連忙張開雙手,攔在他們的麵前。

他的身上還帶了點點血跡,這是昨天不小心沾染上的,照顧了妻子一晚上,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巫醫召集在了這裏。

金老二平時在村子裏向來都是老實巴交,平時也是對巫醫最為忠誠的,此時見他這麽堅定的為江千亦擔保,再加上昨天在場的人宣傳的江千亦的行為,此時都有些躊躇。

“你們都瘋了,都瘋了,被一個妖女蠱惑了心扉,尤其是你,受汙染最為嚴重,要是再這麽放任下去的話,我們整個村子都會被妖女毀掉!”

巫醫咆哮著,身上黑色的袍子隨風瘋狂飄舞,看起來格外的沉悶。

這個袍子隻有在重大場合才會穿出來,由此也能看出巫醫對江千亦的重視程度。

“但是,這個女娃子昨天真的救了金老二家裏的那個啊。”

圍觀的一個老人有些猶豫的問道,他平時在村子裏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他的話一說出來,原本有些躁動的人群瞬間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巫醫。

被這麽多人盯著,巫醫有些慌的往後踉蹌了一步。

“你們都被她騙了,她是妖女,用妖術救了金老二家的,但是她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是那個孩子啊!”

“她要童子修煉,你們要是相信了她才是上當了!要是繼續放任下去,我們的村子裏的小孩子隻會一個一個消失。”

巫醫硬著頭皮說道,手中的木仗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就在他揮舞著木仗的時候,剛好有一陣旋風吹了過來,卷動著地上的焦黃落葉,打著旋飛到了天上。

“看啊,山神發怒了,他要我們趕緊處理了那個妖女啊!”巫醫直直迎著風跪下,在風口處大喊著。

巫醫都跪下了,周圍的人呼啦呼啦跪了一片,就連金老二也不例外。

他的臉色慘白,盯著風的方向,難道真的是山神發怒了嗎。

“把他拿下!他已經被妖女蠱惑,妖女死後自會恢複。”風停後,巫醫率先起身,指著金老二狠狠的說道。

周圍的人不敢再有異議,連忙拿著手中的繩子把金老二綁了起來。

“先把他扔進地窖裏,他不能見陽光,要不就會胡言亂語,時間長了,別說我了,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巫醫嚴肅著神情,一本正經的跟負責押送金老二的人說著。

要是金老二再在外麵待下去的話,隻怕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要相信江千亦是個正常人了,對他極為不利,所以金老二必須死。

巫醫的臉色沉下去,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村民們看著他的臉色,還以為他是為了他們獨自跟山神抗衡著,頓時地上又跪了一片,對巫醫感恩戴德。

“我剛剛跟山神交談了一番,他說隻要我們能把妖女獻祭給她,他自會護我們平安,但是要是做不到的話,山神之怒,毀天滅地啊!”

巫醫瞪大眼睛,那認真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麵如死灰,好像下一秒他們的村子就要變成灰燼一般。

“金家嫂子,不好啦。”一個發髻有些散亂的婦人跌跌撞撞的跑進金家的屋裏,來人正是趙三娘,是整個村子裏跟她關係最好的婦人。

隻見她頭發都來不及整理就撲到了金娘子的床邊。

經曆了一晚上的生產,以及難產,此時的金娘子正摟著孩子躺在炕上,即使有江千亦的醫術,身上還是沒有什麽力氣。

“怎麽了,是不是我家那個出了什麽事情。”金娘子焦急的問道。

從早上開始,她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再加上一大早自己的丈夫就被巫醫叫了去,心裏的不安漸漸擴散,金娘子費力的從炕上半起身,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趙三娘。

“你男人給昨晚救了你的那個女娃子辯解了幾句,現在被巫醫抓起來丟進地窖裏了,還專門吩咐七天內不能給他任何水喝食物,一個正常人哪能扛得住啊,等到放出來的那天,估計你看到的及時你男人的屍骨了呀!”

趙三娘急急的說著,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