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治不了

南風瑾折扇搖了兩下道:“今日是青山最有名的奴隸拍賣,街道上人群擁擠,車子過去也已到了晚上,過了這小城百裏之內沒有客棧。”

“奴隸拍賣?這倒是難得一見,皇兄咱們去看看吧。”南琉璃身子脖子朝著前方看去。

南風瑾沒有說話,邁開步子朝著前方走。

南琉璃看了一眼,心中歎息,跟了上去,自從狂王妃死後,她怎麽都覺得皇兄變了,到底是哪裏變了她也說不上來。

高台之中張老頭和宋家婆子爭執的臉紅脖子粗幾乎都要動手了,宋家婆子一揮手兩名家丁便衝上了高台。

張老頭氣惱擄起袖子就要動手,下方有些人看不過去,竄上台拉住張老頭。

“張老頭,還是算了吧,這宋家婆子可不好惹,大不了你補償少要一些。”眾人勸說。

張老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家婆子,轉而看到台上最後方躺著的一個人影,順了順氣道:“算了算了,今日就當我張老頭子倒黴,今日就再送你一人你看如何。”

宋家婆子掐著腰,聞言滿意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張老頭一抬手,後方兩名仆人便將到這的一人抬到宋家婆子麵前。

宋家婆子一看臉色頓時黑了起來:“我說,你怎麽就給了這麽一個死東西。”

“宋家婆子這可還有氣呢。”

“能喘氣管什麽用,這抬回去豈不是要日日伺候著。”宋家婆子踹了一腳,彎腰一看頓時笑了一聲:“你看看,這還是個女人,要著能有什麽用。”

“反正,人我是給你了,今日你若再胡攪蠻纏,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張老頭硬氣起來。

“好你個張老頭,來人打。”宋家婆子憤怒起來

後方的兩名仆人其中一個一腳踢飛地上的人,轉眼就和張老頭的人打了起來。

眾人一看那台上的人朝著下方砸來了,頓時紛紛躲讓。

“碰”的一聲砸在地上。

昏死中的人被這麽一砸,疼的悶哼一聲,蜷縮著起身子想要睜開眼睛,渾身疼的難受,肚子難受異常,她的手指下意識的撫上肚子,渾渾噩噩耳邊吵雜聲不斷,她聽不清楚,眯著的眼睛卻也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她沒死嗎?她還活著嗎?

人群之中一身華服的男子,視線落在下方再收不回視線,渾身幾乎都在顫抖。

“皇兄?”南琉璃隨之而來,見此心中一驚,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南風瑾一步一步走的很沉,朝著那方走去。

南琉璃的視線隨之看去,皇兄眼中看到的人是那個奴隸?

所有人都看著那錦衣華服的男子一步一步走的很沉,看著男子如此眾人心中不難猜測,眼下這個半死不活的奴隸定和這個男子有什麽關係吧。

突如起來的轉變,高台之上的宋家婆子心中不明,緊緊的盯著那男子的動作,心中思索看來那個奴隸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心中懊惱起來,剛剛若是將那奴隸收了就好了,這男子看起來貴氣說不定還能敲詐一番。

南風瑾彎腰,手中的折扇啪嗒一下落在地上,伸出的手都在顫抖,撥來她的發絲,他明顯感覺到她渾身一顫,彎腰抱著自己的身子。

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淒涼。

“藍雅。”他低低的喚了一聲,生怕嚇到她一樣。

躺在地上的人似聽不到,將腦袋埋的更深,仿佛怕受到傷害一般。

饒是一項能控製情緒的南風瑾此時鼻尖竟有些酸澀,她竟還活著,顫抖的雙數將她托起,感覺到懷中的人有著一絲掙紮,他手上輕柔的撫摸她的腦袋。

“不怕,不怕。”

仿佛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懷中的人漸漸的安靜下來。

南風瑾抱著她站起,她很輕很輕,渾身瘦的幾乎隻剩下一把骨頭。

“皇兄……她是……”南琉璃驚的瞪大眼睛,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人是狂王妃。

南風瑾不聞,臉色難看,抱著她走出人群。

這一幕一時間讓所有人都看呆了,宋家婆子和老張頭心中無數個懊惱,若早知道他們定會敲詐一番,不過現在懊惱也無用。

因為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個男子非同一般,更不是他們這小地方之人能夠惹的起的。

客棧內。

南風瑾吩咐人給藍雅清洗,找了大夫給她診治,這段時間藍雅昏昏沉沉,即便是有知覺卻也看不清麵前的人,話都說不了。

“如何。”南風瑾詢問大夫。

大夫搖頭:“傷勢那麽重竟然還是懷著孩子,沒得醫了,這位公子還是準備後事吧。”

“你說什麽?”南風瑾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領。

大夫恐慌:“這……夫人沒法……”

“沒法醫治那時你醫術太差,滾。”南風瑾手腕一甩,那大夫便被甩出門去。

南風瑾握著拳頭,會身看著躺在**的人,臉色蒼白,沒法醫嗎?

“來人,啟程回南嶽。”他偏偏不信。

“是。”

剛入住客棧的人馬,急急忙忙整裝,官員遣散街道上的行人,一行人馬轉眼便出了城。

過了青山便到了南嶽的邊界,行上半個月便能到達南嶽京城。

南風瑾的馬車內,鋪了好幾層被褥,生怕馬車顛簸讓她的傷勢更重。

南風瑾靠在車窗就那麽看著她,想不到她肚子的孩子竟如此頑強,從那麽高的山上落下都不曾墜胎,兩個月前,好幾撥人馬曾下到那山下都未曾找到人。

卻不曾想兩個月後,他回到南嶽的途中會遇上她,藍雅,你說這是不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呢。

“咳咳……”

一聲咳嗽打斷了他的沉思,他連忙湊到她麵前。

“藍雅。”

藍雅眼睛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視線漸漸清明:“是……是……”

嗓音嘶啞,一句話都說不全。

“是我,南風瑾。”他握住她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欣喜。

藍雅看了半響,她掉下了山崖,渾渾噩噩的記憶,她似乎待在一個人販子手中,不,似乎是奴隸,還是乞丐?

到底是什麽她有些迷糊,不過為何她會和南風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