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幕降臨,一匹馬馱著倆人慢悠悠地走著,男子偉岸挺拔,女子嬌小玲瓏,卻十分精致, 一看就是郎才女貌。
隻是倆人的衣服,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衫,甚至還打著補丁,一看就是窮人。
但**的馬,卻是一匹是精良戰馬,萬裏挑一,烏黑程亮的毛發,體格矯健俊美,精神抖擻,一見就是一匹千裏馬。
若說馬是這倆人的,恐怕無人相信,若說偷得倒比較貼切。
這倆人不是旁人,正是皇上元祁和蘇櫻雪。
元祁聞著蘇櫻雪的發香,想著幾天前的情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淺笑。
盡管蘇子岩強烈反對,可蘇櫻雪為了自由,更為了逍遙王,依然選擇跟元祁走了。
逍遙王的死,在蘇櫻雪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遺憾,她深深內疚,覺得對不起他。
如今皇上元祁卻說逍遙王並沒有死,隻是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活在陽光之下,蘇櫻雪想要確定一下,他是否安全。
但這些理由蘇櫻雪不能告訴蘇子岩,因為逍遙王活著的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隻能以已經答應元祁要陪他一個月,還有她的內傷需要補藥為由,讓蘇子岩答應她離開。
蘇子岩無奈隻好將陪伴自己多年的戰馬,送給他們倆人騎。
“既然你執意要走,哥知道也留不住你,便將跟隨哥多年的“閃電”,送給你,此馬通人性,跑的又快,若遇到壞人,你就摸摸它頭,告訴它讓它快跑,它能聽懂。”
蘇子岩牽著自己心愛的戰馬,對蘇櫻雪有些擔憂,囑咐著。
“謝謝哥!”
蘇櫻雪真誠地道著謝,蘇子岩將她拉到馬前,摸了摸“閃電”的頭說到:
““閃電”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麵前的是你的新主人,本將軍的妹妹,她叫雪兒。你一定要聽她的話,將她安全給本將軍帶回京城,你懂嗎?”
隻見那匹馬突然抬起前蹄,揚天長嘯一聲,接著不知道是不是蘇櫻雪的錯覺,她竟然看見那馬微微點了點頭。
“哇!它真的聽的懂人話啊!哥,它真的好棒。”
蘇櫻雪一陣歡呼雀躍,接著一下子撲向蘇子岩懷裏,被這份親情感動,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說著:
“哥,真的謝謝你!你是在這個世上對雪兒最好的人了,有哥哥真好!”
“傻丫頭,你是哥唯一的親人,哥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蘇子岩順手將蘇櫻雪攬在懷裏,用另一隻手寵溺地摸了摸蘇櫻雪柔順的發絲。
兄妹二人濃情蜜意,元祁的心,卻微微有些難受,但他自我安慰著:
“別那麽小氣,他們隻是兄妹,沒關係的。”
雖然如此想著,可元祁的拳頭卻拽的緊緊的。
偏偏在此時,展飛又來湊熱鬧:
“大小姐,大小姐,將軍不是在這個世上對你最好的,還有我,我也很關心大小姐的。”
說完,湊上前,一抱拳向蘇子岩懇求著:
“將軍,屬下請命,沿途保護大小姐回京城,此地離京城路途遙遠,隻有皇上與大小姐倆人,屬下擔心路上會有危險,懇請將軍恩準!”
“這……”
蘇子岩猶豫地望了一眼蘇櫻雪與皇上元祁,點了點頭說道:
“言之有理,也……”
“好”字還未說出口,便被皇上元祁給打斷了:
“時候不早了,朕與蘇櫻雪要出發了。那個展飛,你好生配合蘇將軍,將朕的幾萬大軍,給朕安全帶回京師,若中途出了什麽事,朕饒不了你們。還有,你哥哥,朕已經托人好生照顧著了,不用心急回去,你可明白?”
“這……”
展飛不舍地掃了蘇櫻雪一眼,可卻不敢反駁,因為皇上這話裏話外分明就在威脅他嘛!苦喪著臉,不得不拱手說道:
“屬下謝過皇上,讓人照顧屬下的哥哥,屬下一定會盡心盡力配合大將軍將大軍安全帶回京師。”
“嗯!你辦事朕放心。”
元祁仿佛欣賞般說著,順便走到蘇子岩麵前拍了拍蘇子岩的肩膀說道:
“蘇將軍能者多勞,朕向你保證,一定將你妹妹安全帶回去。
說完,順手將蘇櫻雪撈回自己懷裏柔聲說道:
“我們走。”
望著元祁一副勝利者的樣子,蘇櫻雪恨得牙根緊咬,一抬腳跺在元祁腳背上,踏了過去,抓住馬韁繩,欲往馬上爬,元祁痛的抱著自己的腳大吼:
“蘇櫻雪,你又欺負朕……”
“誰讓你欺負展飛了,竟做小人行徑。”
蘇櫻雪聽到皇上元祁的喊話,眼中難掩得意,回嘴說道。
戰馬“閃電”,見有人往它的馬背上爬,許是感覺到一陣瘙癢,抖了抖身上,蘇櫻雪本就抓的不夠牢靠,又分神與元祁鬥嘴,發出“啊”的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小心……”
蘇子岩和元祁同時大叫,可元祁因為離得近一些,速度比蘇子岩更快地接住了她。
蘇櫻雪本以為自己會掉在地上,卻沒有想到卻掉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倆人四目相對,又各自將目光別開,蘇櫻雪一副嫌惡地樣子說到:
“還不趕緊放本小姐下去?皇上打算抱到什麽時候?本小姐與皇上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不要玷汙了本小姐的清白好不好?”
元祁見周圍眾人都在望著他與蘇櫻雪,頓時覺得臉上無光,加上蘇櫻雪一點也不給他麵子,還一副嫌棄他的樣子,忍不住刻薄地回擊道:
“你……你以為朕願意抱你嗎?朕是怕你本就有傷在身,萬一摔死了,你哥再將責任賴在朕的身上,再說了,朕後宮佳麗三千,朕肯抱你,是你蘇家祖墳上燒高香了。”
“你……”
蘇櫻雪被氣的不輕,指著元祁的鼻子正待好好罵他一頓,卻被皇上元祁攔腰抱住,飛身上馬說道:
“蘇櫻雪,天色不早了,打情罵俏的話,咱路上有的是時間說,若誤了時辰,恐怕我們倆個要睡到荒郊野外。”
“誰跟你打情罵俏了,元祁你別不要臉行不,本小姐與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蘇櫻雪簡直被元祁給氣炸了,裏裏外外沒有一點帝王樣子,分明就是無賴。
蘇子岩眉頭緊皺,看倆人的樣子分明就是舊情未了,不免有些擔憂,沉聲喝道:
“皇上請謹言慎行,待回京之後,臣還要為雪兒再覓良緣的。皇上這些讓人誤解的話,傳出去,會影響雪兒再嫁的。”
“就是,皇上謹言慎行,不要辱我蘇櫻雪清白。今後我還要再嫁的。”
蘇櫻雪急忙附和著蘇子岩的話,並補充著:
“哥哥放心,妹妹我準備了一堆毒藥,他要敢對我有所企圖,我毒死他。”
“雪兒,休要胡說。趕緊跟皇上道歉,說你是瞎說的,快些。”
令蘇櫻雪意外的是,蘇子岩竟然訓斥了她,蘇櫻雪一臉委屈。
卻聽皇上元祁說道:
“蘇將軍不用緊張,你這個妹妹這句話一直掛在嘴邊,朕也就是因為這句話,才與令妹有誤會的。現在朕想通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比一些陰險狡詐的人背後使刀子要好的多,朕不會與她計較的。”
說完,一指周圍說道:
“你們便是權當沒有聽到,若誰將大小姐這句話說出去,朕非但不感激他,朕還要治他一個長舌罪。”
“是,屬下不敢,定當噤口不言。”
展飛為代表,眾人附和。
“臣多謝皇上理解,臣帶臣妹向皇上道歉,但臣還是那句話,既然皇上已經下了廢棄詔書,請皇上與臣妹保持距離。”
蘇子岩不識時務,說的好像元祁會追著蘇櫻雪不放似的,讓元祁很沒麵子。
他咬牙,冷冷說道:
“你放心,朕玉樹臨風,宮中嬪妃眾多,不差你妹妹一人。隻要沿途她不勾引朕,朕對她這幹巴巴的身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櫻雪眼睛睜的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身材可是凹凸有致,魔鬼身材,竟然被這渣男嫌棄了,她忍無可忍,胸部一挺大喊著:
“展飛,本小姐這身材不好嗎?”
“這……”
展飛臉一紅,正待回答,蘇櫻雪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原來元祁將馬一拍,馬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蘇櫻雪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蘇子岩在後麵擔憂地大喊:
“皇上,小心,雪兒身上還帶著傷呢!”
“朕知道了,放心。”
元祁的話,消失在了遠處,蘇子岩哀歎一聲。為皇上元祁與蘇櫻雪不清不楚的關係而憂心。
“啊……”
蘇櫻雪驚恐大叫,她真的很怕被癲下馬背。
就在此時一隻溫柔的大手,從後麵攬住了她纖細的腰,將她桎梏在了懷裏,讓馬緩緩慢了下來,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聲音說道:
“別怕!朕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掉下馬背,更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傷。”
說到這裏,元祁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蘇櫻雪耳畔說道:
“對不起!朕為之前的種種,向你道歉,也許朕是錯的,她也許沒有朕想象般那麽好。也許朕該相信你說的話。”
想到沐淩蝶的心機,還有沿途的追殺,禁軍的弓箭,加上蘇櫻雪的醫術,元祁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蘇櫻雪曾經說過:
“她沒有害死沐淩蝶的孩子,沐淩蝶並沒有懷孕。”
他與蘇櫻雪所有的矛盾都是從沐淩蝶指證,蘇櫻雪害她丟了孩子開始。若沒有那件事情,那麽他與蘇櫻雪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宛如仇人般的地步。
蘇櫻雪一向嘴硬,不會說甜言蜜語的那種,她寧願惹怒他,也不會向他求饒這一點可見,若真是她做的,她定然會敲鑼打鼓地告訴他,就是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敢把她怎麽著?
可如今蘇櫻雪什麽都認,就是不認這件事情。
可見是沐淩蝶說了慌,當時蘇櫻雪為她把過脈,說她沒有懷孕,可他卻沒有相信他,元祁想來深深內疚,他真誠地道著歉。
蘇櫻雪聽後,身子一僵,不知為何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這道歉來的晚了一些,她已經傷痕累累,心早就死了,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淡漠地說著:
“皇上不用再與我解釋,你我已經倆清,我也不再需要你的相信。你心中也清楚,今日我會隨你走,隻是為了逍遙王。”
“他真的那麽重要嗎?”
元祁這個問題,已經問過許多遍,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問出了口。
“重要,起碼他比你重要。”
蘇櫻雪想也地回答著,根本不怕傷了元祁的心。
明知道答案,元祁心中依舊錐心般的疼痛著,疼的他感覺呼吸都困難。
倆人沉默不語,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元祁沒有鬆手,一手騎馬,一手攔住蘇櫻雪的腰身。
盡管蘇櫻雪什麽也沒有說,但她確實感覺到了安全,不用擔心自己會掉落馬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祁最終受不了沉默,開始沒話找話說:
“蘇櫻雪,朕,那個……朕以後就稱呼你為雪兒好嗎?”
“隨皇上吧!一個稱呼而已,。”
蘇櫻雪雲淡風輕地說著,元祁臉上顯的有些尷尬,但他不死心地說著:
“出門在外,你也不能稱我為皇上,萬一讓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會引來殺身之禍的,所以你還是叫我“阿祁”吧!”
蘇櫻雪俏眉一挑,聽起來有些親熱,讓人不舒服。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倒覺得叫小元比較好,不如小趙,小李,小孫,這樣讓人聽見,不至於誤解,我們隻是認識,沒有太熟。”
“怎麽不熟?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那是曾經,現在不熟。”
“我們共騎一匹馬。”
“明天我們可以雇一輛馬車。”
……
“好吧!好吧!小元就小元,聽起來像個女兒名字,不大氣。朕,不,我不與女人一般見識,一個稱呼而已。”
元祁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言語中多了一絲寵溺。
“切,不需要,阿祁就阿祁,不過沒人的時候,我還是稱呼你為皇上吧!畢竟我們也沒有很熟。
“咳!雪兒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元祁有太多的無奈,這句曾經是蘇櫻雪的座右銘,沒有想到卻成了他的。
元祁想討蘇櫻雪歡心,殊不知他的女人沐淩蝶,此時此刻,正在京城討他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