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膩男子見狀,立刻後退。
“你……你別過來,本公……啊!”
楚窈抬腳踩了上去,看著這張肥膩的臉更覺惡心。
這人真是惡心至極!
一粒藥丸精準地丟到了肥膩男子嘴裏。
“你給本公子吃了什麽?”
他摳著自己的嘴巴,摳的眼淚都出來了,卻怎麽也摳不出剛剛的藥丸。
“當然是好東西了。”
這可是她改良過的歡愉丸,對付這些**蟲最是合適。
語罷,楚窈腳下一個用力,肥膩男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楚倩有些擔憂,想說什麽,但是卻被楚窈製止了。
“我們走。”
等走遠了些,楚倩才對著楚窈道謝。
“多謝公子相救。”
她臉上終於恢複了紅潤,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隻是揪著衣服的手才泄露了一絲緊張。
楚窈心知她一直很少出門,這次定然是被嚇到了,細聲寬慰了好久,然後才問了她怎麽回事。
“家裏祖母壽辰將至,我出來為祖母置辦壽禮,沒想到回府的路上……”
她去看望楚窈的事讓祖母很是生氣,心裏愧疚,這才想著出來尋個壽禮討祖母開心一下。
卻沒想到回府路上竟然被攔住了。
“已經沒事了,我先送你回府。”
楚窈細聲寬慰著。
楚倩點點頭,跟在身後,臉上泛起了紅暈。
這人雖不高大,卻足夠勇敢,很像是姨娘口中的英雄。
她撫了撫狂跳的心髒,壓下了心緒。
送楚倩到了相府附近,楚窈便直接告辭了。
楚倩抿著唇,再次謝過之後才進了府。
明知她是相府小姐,他也不曾露出諂媚的神色,更沒有趁機提出進府,這讓楚倩心裏更添了幾分欣賞。
看到楚倩進了府,楚窈才跟南榮提起那個肥膩男。
“宛嬪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兒,也是皇上如今寵愛的妃子。那人該是宛嬪的嫡親弟弟王序,據說……”
後麵的話南榮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麵上有幾分糾結。
楚窈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未盡之語。
“他可是喜歡男子?”
南榮點頭,有些詫異楚窈怎麽會清楚。
“他先前看我的眼神便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說話間,一輛馬車從兩人麵前駛過,淡淡的血腥味傳到了楚窈鼻子裏,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楚窈眼睛一亮,這是百毒之王白玉璧虎的香味,似麝香又似是薄荷的香味,清透又渾濁。
她看了一眼馬車,正是去醫館的方向,立刻示意南榮跟上。
一路到了醫館內,楚窈才進去,就撞倒了一個小男孩。
“對不起哥哥,你沒事吧?”
小男孩被撞倒,卻是先道了歉。
楚窈搖頭,看到了小男孩滿臉的淚痕,以及身邊躺著的老者。
老者衣裳簡陋須發皆白,雙眼緊閉呼吸孱弱,臉色有些發青,看上去很是痛苦。
醫館內一個夥計走了過來,臉色不善地開口趕人:
“你怎麽還沒帶你爺爺離開?張大夫都說了救不了,回家準備身後事吧。趕緊走,別站在這個地方擋路,真晦氣……這位公子,可是來看診的?今日是張大夫親自坐診。”
說話間,夥計已經把小男孩推到一邊,一臉諂媚地看著楚窈。
小男孩聞言,剛剛憋下去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對不起,我這就帶爺爺離開。爺爺,我帶您回家。”
隻是他剛準備背起老者,就被楚窈拉住了。
楚窈似笑非笑道:“看診?我擔心我也來個救不了,準備身後事。”
轉頭又對小男孩說道:“別急,你爺爺還有救。你可能信哥哥?”
小男孩擦了擦眼淚,咬唇道:“哥哥,我信你!就算救不回爺爺,也不要讓他再這麽痛苦了。”
說完,眼裏又溢出了淚水。
楚窈點頭,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便取出了銀針。
在看到這對爺孫時,她便想起了她的爺爺。
未能見爺爺最後一麵,是她一生的遺憾。
夥計傻眼了,反應過來後立刻阻攔,原先諂媚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住手!你是何人?竟然來我們雲氏醫館鬧事?”
坐診大夫說了沒救的人,這人偏要救,還想在他們雲氏醫館內行針,是來找茬的吧?
楚窈麵無表情地看著夥計,眼底盛滿寒冰。
“鬧事?你家醫館救不了的人便不允許旁人來救了嗎?再不閃開,他若是死了,你便是凶手!”
這一番話讓夥計瞬間怔在原地。
“住手!”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帶著莫名的惱怒。
楚窈的銀針已經紮了上去,南榮立刻將她護在身後。
“這是付你的錢,就當我家公子暫時租下你這地方了。”
她丟的是金疙瘩,五塊金疙瘩莫說租這一塊地方,就是盤下這塊地都綽綽有餘。
可老者的臉上卻很是難看,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你們這是何意?人命關天的事豈容你們胡來?”
說完,他悄悄示意身後的夥計把金疙瘩撿了起來。
今日醫館來了個特殊的病人,師父都親自接待了,他便獨自坐診,卻聽到了一道清脆的質疑聲。
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接受?!
楚窈沒有分心,隻等最後一根針紮在老者身上的時候才輕輕舒了口氣。
周圍突然圍了不少人,都拎著藥包對著楚窈指指點點。
“這小公子紮針看都不看,不會真的是在醫館鬧事的吧?”
“就是!哪有看都不看就炸的。張大夫給我們針灸的時候都是盯著看半天,生怕紮錯地方的。”
“可憐那許老了,苦了一輩子了還要被這麽對待。”
“……”
聽到這些話,那個張大夫暗自竊喜。
他行醫這麽多年,早已積攢了許多名聲,豈是這個臭小子能質疑的?!
“感謝大家仗義執言,也請諸位再次稍等片刻,若是許老不幸……還請諸位當個見證,這一切與我雲氏醫館無關。”
張大夫搖頭歎息,對著楚窈道:“小公子,醫者仁心,你太任性,太不將人命當回事了!”
楚窈瞥他一眼,淡淡道:“我可有紮錯穴位?”
張大夫瞥了一眼,許老身上紮滿了銀針,他老眼昏花哪裏看得出來?
更何況,他現在熟知的也不過幾個常見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