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非常慶幸自己來了,畢竟沒有人想死,尤其是他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
蒙太多越心裏也有些唏噓,示意他起來。
“起來吧。”
“太子殿下大恩大德草民沒齒難忘,隻是咱們的家人還有感染了的,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有解藥?”
一邊說著,這個壯漢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肯定想要給自己的孩子和母親求一份解藥,但是又擔心蒙太多越會為難。
誰知道這解藥是不是很少。
誰知,蒙太多越卻是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其實你不隻是想要給你一個家人求一份解藥吧,外麵還有許多感染的人,隻不過是沒有被發現而已,你也是其中的一個,對嗎?”
那個壯漢有些焦急,想要替那些被感染的人說些話,但是蒙太多越卻是笑著打斷了他。
“你也不必急著否認,也不需要替他們說話,這些解藥本來研製出來就是給你們用的。”
那個壯漢聞言,鬆了一口氣。
他本來就是怕蒙太多越誤會他們,然後不給他們解藥,此刻,見蒙太多越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他心裏對蒙太多越的好感更深了。
“太子殿下仁義!”
“你回去吧,孤已經知道他們的情況了,孤會設立一個免費領藥的地方,到時候他們看到了自然會來。”
蒙太多越心裏早就有了這個主意,但是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實施,如今這個人的到來,倒是讓他想明白了,若是那些人真的不願意相信他,那他們自己去領,總不會擔心了。
而且有這個人的例子在前,那些人也或多或少會相信他的。
他的目的本來就沒有別的心思,隻想讓瘟疫被控製下來,這些人能夠恢複如初。
那個壯漢聞言,心裏更是感動不已。
最後跟蒙太多越又求了兩份藥才感恩戴德地離開。
蒙太多越也說到做到,當真設立了一個地方,給那些人發解藥,剛開始雖然人不多,但是看到前麵領藥的人都恢複了健康,他們似乎是相信了,來了許多人。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了又離開,到最後隻剩下寥寥幾個人來,想來感染了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得到解藥了。
瘟疫終於得以控製,蒙太多越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如今隻剩下蒙皇那件事情了。
還不等他有所準備,等到晚點的時候,那些監視他們的人都回來了,那些人果然都出事了。
他們聽蒙太多越的話監視這些人,起初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人一天三餐都很少吃,個個都麵黃肌瘦。
如此一來,幾天時間,這幾人就已經全部都虛弱不已,成天躺在**昏昏沉沉。
就在剛剛,已經有人開始死了,且不止一人。
他們也是集合到了一起才知道,這些人回去之後都沒有怎麽吃東西,而且症狀也都一樣,最後都是虛弱致死。
蒙太多越聽後,瞬間明白了,蒙皇要麽是被人騙了,要麽就是他還有別的主意。
“有人請大夫了嗎?那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信這些人出現這樣的狀況沒有人請大夫。
果然,那些下屬立刻說道:
“已經請過了,隻是大夫也隻知道他們是中了毒,卻查不出他們究竟是中了什麽毒,也不知道如何醫治。剩下的那些人,都已經嚇壞了,他們也察覺到是蒙皇的藥有問題,隻是已經無力再起來,隻能在家中咒罵。”
咒罵的內容是什麽,蒙太多越不用想也知道。
“找太醫前去查看,看是否能查出他們中了什麽毒,孤再進宮一趟。”
蒙太多越吩咐完,就準備進宮。
隻是他心裏也清楚,上次被蒙皇趕出來,這次可能進宮也不會太順利,果不其然,剛到宮門口,就被侍衛告知,蒙皇禁止他進宮。
蒙太多越無奈,隻能回了太子府。
回去之後,他左思右想都覺得蒙皇最近幾年越發糊塗,成天念叨著美人也就罷了,還做出了這等糊塗事,心中忍不住有些憤慨。
或許,他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沒過多久,派去的人就回來了,也帶回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太醫院的太醫們雖然已經檢查出了那些人中了毒,而且也查出了他們中的是一種枯毒。
此毒不會立刻發作,但是卻會讓人慢慢喪失食欲,最後就連味覺和嗅覺都會失去,整日昏昏欲睡,不願進食。
到最後,把人慢慢磨死。
但是這種毒素在他們蒙國並不常見,就連明國和燕國都不常見,是從西域大漠那邊獨有的一種花合成的毒藥。
也還是因為太醫院的院判見識多廣,曾在醫術上麵見到過這種花毒,所以才大膽猜測是這種毒。
“解藥呢?”
蒙太多越問道。
那些人卻不開口了。
良久後,才有一人開口道:
“這種毒藥似乎是無解的。”
那些太醫隻知道這種毒藥是什麽,卻不知道解藥是什麽,就連這種毒藥,他們也隻是聽說而已,這還是頭一次見到。
而且這麽多人都中了這種毒,看樣子背後那人跟西域大漠定然是有過接觸的。
這讓蒙太多越想到了燕政。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燕政的母親似乎就來自西域大漠,當時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深受當時燕皇的寵愛。
也正是因此,燕皇覺得燕政的血脈不純,所以並沒有讓他陷入皇位之爭,在他年紀很小的時候就給他封了王。
所以這一切都跟燕政有關?!
蒙太多越覺得自己猜對了,也隻有燕政才能想出這麽卑鄙的做法,而且還利用蒙皇,這件事情之後,所有人都會把一切源頭推到蒙皇身上。
隻可惜,還沒等他想完,就見門衛急匆匆跑了過來,稟報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府門外圍了一群人,說是要替他們的家人來討個說法。”
這些人自然就是被放出去的,那些人的家人,隻是不知道為何,他們竟然把一切都怪罪在了蒙太多越的頭上。
不等蒙太多越細想,又有一個人闖了進來,告訴了他另一個消息,蒙皇竟然把這一切都推到了他的頭上。
如此一來,那些人想要報仇,紛紛都來找他了。
蒙太多越越聽越頭大,起身去了府外。
此外,果然站了一大群人,見到他出來之後,更是氣憤無比地辱罵著什麽。
他有心想要開口解釋,但是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隨之而來的菜葉子和臭雞蛋砸到臉上。
他抹了一把臉,沉著臉讓人暫時關上了門。
他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如此對他,而且他看到了人群中之前,他曾經給過解藥的那個壯漢,也在其中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他給他們的解藥絕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隻是吃了蒙皇給的解藥的那些人,但是被蒙皇如此汙蔑,他就是有口也說不清。
不過好在這枯毒並不會傳染,所以這些人也是安全的,而且過段時間他們定然也會發現自己跟那些人的不同。
到時候,即便他不解釋,那些人也會相信他的。
但若是不盡快解毒就那些人的話,那些曾經信任過他的人,都會對他失望,而且都會死去。
蒙太多越越想臉色越黑,忍不住又找出了之前的心腹,讓他再去找楚窈一趟。
而燕政這邊早就計劃好了,跟青尋開始在外麵傳播謠言,說這種毒素是一種新的瘟疫,一樣會傳播開來。
外麵那些人剛在太子府鬧過之後,就聽到了這個傳言,紛紛被嚇到了,誰都不敢再輕易接觸他們的家人,甚至還有的人迫不及待的去找了大夫,生怕自己也被感染上。
另一邊,楚窈和蕭郴還以為蒙國瘟疫這件事情終於解決了,早就在客棧裏麵呆著,等著暗衛打聽楚父那邊的消息。
她要搜集到更多的證據,不僅要證明楚父和楚欣叛國,投靠蒙國,而且還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讓楚父徹底丟了麵子。
因此,他們這邊也比較輕鬆,隻是沒有想到,這才沒過兩天時間,就聽到外麵又興起了瘟疫的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新的瘟疫?新的毒素?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楚窈摩挲著下巴,有些躍躍欲試,她很想找來一人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什麽樣的人在背後搞事。
更重要的是,她對這一種瘟疫很是好奇,她從沒有聽說過,有一種瘟疫,居然是慢慢把人折磨的沒有食欲,還是隻能躺在**。聽上去很有挑戰性。
但是她也知道,蕭郴沒有打算讓她插手此事,盡管之前瘟疫已經被控製下來了,而且蕪寶也沒有受到什麽威脅。
所以他們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蕪寶真的是應了薑老太爺口中的逢凶化吉。
也都放鬆了不少。
對這個新興起的瘟疫也不免多了幾分好奇。
這種折磨,聽上去比之前的那種折磨更折磨人。
畢竟,這種無法進食雖然不如之前咳嗽等症狀身體上遭受折磨,但是心理上的恐慌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