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他沒有本事對付我們,就使這種下作手段害我們的孩子,我一定要殺了他!”
楚窈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氣憤地紅了眼,咬牙切齒地說著,仿佛燕政若是在她麵前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蕭郴心裏對燕政的恨意不必楚窈少,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幾分理智,看著楚窈這個樣子,心裏也很是擔心。
“窈窈,我們先別自己亂了陣腳,他不是要本王獨自前去嗎,那本王就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解藥,若是有,本王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搶回來的。”
蕭郴說著,眼裏劃過一絲狠意。
他已經決定了,到時候解藥要搶過來,人也要殺了。
決不能讓燕政再逃走。
楚窈心裏雖然擔心蕪寶,但是也不想蕭郴去冒險。
燕政是個詭計多端的人,他心知自己不是蕭郴的對手,怎麽可能敢大大方方讓蕭郴前去,換作是她還可信一些。
但是他的的確確是要蕭郴過去的,所以其中一定有陰謀。
可他用蕪寶的解藥做局,逼得他們不得不去。
“我知道你是為了蕪寶,也知道你的本事,但是燕政一向詭計多端,此番要你獨自前去,顯然是有什麽陰謀,再說了,他手上有沒有解藥,我們也不太清楚。若是他隻是為了算計你,那我豈不是又要擔心蕪寶,又要擔心你?”
楚窈越想越覺得燕政根本就是故意這麽做的,至於有沒有解藥,她心裏都有些懷疑。
盡管之前華影說了青尋也曾過吃過這毒藥,且毫無反應,可能是提前服用解藥的緣故,但是楚窈還記得,青尋剛服用這毒藥沒多久就被燕政殺了。
因此,之前她有沒有吃解藥,他們誰都不知道。
蕭郴也知道楚窈的意思,是擔心他被算計,但是……
“若是不冒這個險,蕪寶要怎麽辦?如果幾天後還沒有千年人參怎麽辦?我們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千年人參上,蕪寶她還這麽小,強行逼毒也承受不住,她也是本王的女兒,若是本王此番不去,無異於直接把她判了死刑。”
蕭郴還是頭一次說這麽多話,讓楚窈聽得更加難過。
“我知道,我知道……”
她縮在蕭郴懷裏,哭的泣不成聲,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如此束手無策的時刻,而且還是在她擅長的醫術方麵。
可麵對自己年幼的女兒的時候,她真的一點兒風險都承受不了。
蕭郴也知道她心裏的難過,安撫道:
“別擔心,蕪寶一定會沒事的,你忘了薑老太爺說過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逢凶化吉的。
況且,你別忘了本王的本事,就算燕政在那裏設了埋伏,本王也不會出事的。他現在也已經沒有多少人可用了。”
黑風黑雨被他們殺了,青尋也被他自己殺了,燕政這絕對是最後的瘋狂了。
蕭郴和楚窈都明白這一點,但是也都明白,最後的瘋狂,一定是孤注一擲的,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的,所以對他們來說,也是最艱難的。
“我知道你的本事,隻是稍後你去的時候,切記把白玉壁虎帶上,燕政本就是個善用毒的,關鍵時候,或許白玉壁虎能對你有些用。”
楚窈一邊叮囑著,一邊把白玉壁虎拎到了蕭郴麵前。
蕭郴看著楚窈擔心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在她眼睛上親吻了一下。
“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隻是你的狀態不太好,不若出去走走,或許還能尋到千年人參。”
蕭郴本是隨口一說,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讓楚窈散散心,不要成天悶在屋裏。
但是楚窈卻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得對,我也要出去找找,看是否有東西能夠代替千年人參。”
若是能找到替代品,蕪寶體內的毒也不是不能盡快驅除。
蕭郴看著楚窈積極的樣子,也跟著點了點頭,心裏要從燕政那裏得到解藥以及殺了燕政的念頭更加堅定。
沒過多久,兩人一同離開,等到去了外麵的時候,他們就分開了。
楚窈決定去皇城大大小小的藥店跑一趟,雖說這些地方暗衛們早就已經去過了,但是楚窈現在好想看看有沒有替代品。
而蕭郴,則在告別了楚窈之後,就一個人去了燕政約定好的地方。
去了之後,果然發現那裏根本就沒有人,隻有一張射在柱子上的一封信,信上隻有一個新的地址。
燕政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一定會去,連其他的話都沒說。
蕭郴捏著紙條,神情冷淡地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
他依言去了燕政信上的地方,那是一個茶樓,位置有些偏僻。
茶樓在蒙國皇城不算多常見,這裏的人更喜歡喝酒,因此,當蕭郴去了的時候,茶樓裏隻有一個掌櫃的和兩個小二在忙碌,看到他進來後,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
“客官裏麵請,您是要喝……”
“我來找人。”
蕭郴打斷了殷切的小二,直接開口說道。
那小二立刻就明白了,把他往一個雅間領。
“裏麵的客官等候多時了,說會有人來找他,想不到客官您這麽快就來了。”
小二原本就是個嘴碎的,本來還想說些別的,可是看到蕭郴冷淡的樣子,又生生把那些話咽了回去。
推開門,蕭郴就看到裏麵一本正經坐著的燕政。
喝退小二之後,燕政示意蕭郴坐下來。
“我們終於又見麵了,殘王,本王能有今天真是拜你所賜。”
燕政笑著開口,眼裏的冷意不比蕭郴少多少。
想到這些時日,因為蕭郴和楚窈夫婦給他添的麻煩,再看看蕭郴,現在正一副想要動手,卻又不得不忍耐的樣子,燕政就覺得心裏痛快極了。
蕭郴眉眼冷淡,看著燕政得意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但他很快忍耐下去了。
“你說的不錯,本王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有直接殺了你。解藥在哪兒?”
“殘王別急,若是把解藥就這麽給你了,你豈不是直接就要殺了本王?”
燕政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蕭郴麵前。
“殘王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本王怎能連杯茶都不給喝呢!?”
蕭郴看著麵前的茶,沒有動作。
燕政又笑了笑,說道:“怎麽擔心本王下毒嗎?”
“的確如此。燕王的人品可不如何。”
蕭郴的話讓燕政眯了眯眼,但很快就又笑道:
“殘王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畢竟當初殘王可是又殘又瞎,我最近好不容易腿不瘸了,眼睛也不眨了,的確是該謹慎一些。”
燕政的嘲諷並沒有激起蕭郴的怒氣,他依舊淡定地看著燕政,開口道:“解藥呢?”
看到蕭郴這麽著急,燕政也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直接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放到桌子上。
“這裏麵裝的便是解藥。”
蕭郴看著那個小瓷瓶,他深知燕政如此痛快,絕對有詐,但是解藥就在麵前,他不可能不心動。
他摸了摸袖子裏的白玉壁虎,心中大定,在伸手摸到瓷瓶之後,袖劍也隨之而出,朝著燕政而去。
燕政反應不可謂不快,才看到袖劍的一刹那,已經後退幾步,隨手扯過旁邊的凳子砸了上去。
同時,他也哈哈大笑起來。
“想不到蕭郴你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方才本王給你的無毒的茶,你不敢喝,反倒是給你上了毒藥的藥瓶,你倒是敢碰了。”
他篤定蕭郴一定中了毒,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因此也沒有停留,直接朝著蕭郴攻了過去。
蕭郴早就想到了燕政的詭計,也知道瓷瓶上麵絕對有詐,但是他仗著袖子裏的白玉壁虎,也算是藝高人膽大。
再拿到瓷瓶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體內抑製不住的內力正在狂躁一樣地衝撞著,所以才會下意識把袖劍揮了出去,也將內裏的狂躁力量引導在了外麵。
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清涼,從胳膊上一直蔓延到了心髒,剛剛的那種狂躁,瞬間被撫平了。
他知道是白玉壁虎救了他,心裏也慶幸楚窈提前給他準備了這個東西。
因此在看到燕政衝過來的一瞬間,他嘴角掛著笑容,直接迎了上去。
眼看蕭郴越戰越勇,燕政心裏也不僅疑惑起來,自己剛剛明明在瓷瓶上麵下了藥,難道蕭郴也懂毒?而且還能在瞬間解了毒?
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下的毒雖然能逼出來,但是也是需要時間的,蕭郴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又跟他交手,又把毒逼出來的。
除非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下的什麽毒,並且提前服用解藥。
可這毒是他今天臨時才起意,下在瓷瓶上的毒,解藥也隻有一份,還被他吃掉了。
下一秒,燕政不敵,被蕭郴擊落倒地,哇地吐出一口血。
他不甘心地低吼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沒有中毒!你是怎麽做到的?”
蕭郴卻沒有理會燕政的疑惑,朝著燕政再次攻了過去。他是來殺他的,不是來給他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