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世子妃

楚琉月正想得入神,忽地聽到身邊有衣袂響動的聲音,她們旁邊的人迅速的分開,楚琉月不由得奇怪,為何大家全都讓了開來,心裏正疑惑著,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繡蟒的厚底靴,緩緩的抬首望過去,便看到一人站在自已麵前,雙臂抱胸,瞳眸中暗潮浮動,唇角掛著譏諷,盯著她。

這盯著她的人竟是夙王府的世子夙燁。

夙燁乃是尚京城有名的冷血閻王,招惹到了他,就是自找麻煩,這很多人都知道,而且他心情不好的話,不是抽筋扒皮,也差不離了,所以先前一看到他走過來,宴席上的人都下意識的紛紛退避開來,把路給他讓了開來。

楚琉月不由得懊惱,先前還想著要和這男人保持距離呢,怎麽就好死不死的被發現了,這麽一宴的人,此人還能一眼從人堆裏看到她,她真想問問他,他眼睛是怎麽長的?楚琉月自然不知道,夙燁因為武功高強,所以敏感力比常人要強得多,所以先前她打量明堯帝和他們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了,所以才會發現她。

宴席上,所有人都被驚動了,要知道夙王世子一般是不會理會任何人的,難得的他有了一個注意的人,所以大家豈會不好奇,楚琉月主仆二人成了大家的中心,個個望著她們,宴席上大部分人都不認識楚琉月主仆二人,看她們穿著極其的簡陋,人也長得實在不怎麽樣,不由得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來。

楚琉月雖然一心想對付葉氏,但沒想到因為夙燁的注意,而使得自已和石榴二人成為整個宴席的中心,石榴更是緊張得不知道手往哪裏放了,一隻手下意識的伸出來緊拽著楚琉月後麵的衣服。

楚琉月抬眸,瞳眸冰冷,雖然她不想招惹夙王府的世子,可不代表自已怕他。抬眸直視著夙燁,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眼神中有火花四濺。

宴席中不少人開始打聽楚琉月是何方神聖,竟能引起夙王府世子的注意。

國公府的兩位夫人,臉色卻難看異常,葉氏的臉色一片蒼白,都快站不住腳了。

宴席上一時寂靜,皇帝已經走到上首坐了下來,太後娘娘看下首的夙燁緊盯著國公府的楚琉月,不由得好奇的開口。

“燁兒,你認識這丫頭嗎?”

太後娘娘對夙燁說話的語氣親熱無比,這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後是十分喜愛夙燁的,這種喜歡甚至於超過了對皇孫們的喜歡。

太後的話落,淑妃娘娘所生的五公主鳳碧雲不屑開口:“夙燁怎麽可能認識這樣上不了台麵的人,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五公主鳳碧雲並不認識楚琉月,隻不過鳳碧雲一向喜歡夙燁,此時看夙燁的注意力放在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身上,所以十分的不悅,再加上楚琉月的穿著,實在像是貧窮人家的女子,這更讓她不屑了。

五公主說完,便走了過來,不依的嘟起嘴嬌嗔:“夙燁,你看她做什麽,她有什麽好看的,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

這種話也隻有五公主說得出口,若是換做一般人是不敢如此和夙燁說話的,五公主出自於淑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上的喜愛,所以平時夙燁多少會給她一些薄麵,不會太為難她,所以這女人便有些自以為是了,認為自已在夙燁的心裏與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夙燁聽了五公主的話,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說道。

“這可不是什麽野丫頭,她可是堂堂楚國公府的嫡女,剛被你七皇兄退婚了的琉月小姐。”

夙燁的話一落,楚琉月眼裏的光芒更甚,沒想到夙燁竟然知道她的身份,看來那日過後,他是派人打聽了她的消息的,知道她是楚國公府的嫡女,這男人還真是小雞肚腸,就因為自已說了一句得罪他的話,便記恨上了,可笑。

夙燁的話一落,宴席不少人發出驚呼,然後尚京城的誥命婦全都望向了國公府夫人秦氏和葉氏,眼神便意味深長起來,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是國公府的嫡女,那個傳聞中被靖王爺休掉的楚琉月,沒想到她穿著如此的寒酸,連她們府上的下人都不如,一點頭麵都沒有,不是說這葉氏一向溫柔慈善嗎?為何府上的嫡女竟然如此的不堪呢,連一件象樣的衣服都沒有。

五公主鳳碧雲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穿著簡陋的丫頭竟然是國公府的嫡女,還是剛被七皇兄退親的楚琉月,楚琉月身為國公府的嫡女,身份雖然不及她,可也不是太差的,隻是她的穿著,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五公主眼裏一閃而過的嫌戾,然後掉頭望向一側站立著的國公府夫人秦氏:“秦夫人,難道你們國公府窮得連衣服都穿不起了,這堂堂的嫡女穿著竟然如此的寒磣,難道你們不知道今兒個是皇奶奶的壽辰嗎?你們是不是太不把皇奶奶放在眼裏了?”

鳳碧雲當場一頂大帽子扣到了國公府的身上,上首的太後和皇上臉色都十分難看,陰驁的望向秦氏。

秦氏和葉氏二人臉色瞬間蒼白,飛快的出列,跪到了地上。

國公府嫡女楚纖纖,此時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了先前母親讓她所做的目的,心中懊惱,也緊隨了母親的身後跪了下來。

秦氏和葉氏二人同時的說道:“太後娘娘,臣婦不知道這丫頭怎麽好好的進宮來了?”

這樣的日子,如何會讓她這樣的人進宮來呢,究竟是誰把她給接進宮來了,這不是擺明了讓她們國公府難堪嗎?

太後臉色冷冷,陰驁的說道:“是哀家命人接了她進宮來的,前幾日靖王休掉了楚小姐,哀家接她進宮,便是想好生安撫楚小姐一番,難道這也需要向你們事先打招呼?”

秦氏和葉氏臉色更白,她們沒想到竟是太後接了楚琉月進宮來的,趕緊的搖頭,頭埋得更深了。

“臣婦該死,太後娘娘一向是慈善心腸,這樣的大喜日子還不忘惦記著小丫頭,這是她的福份。”

秦氏和葉氏二人說好話,眼下她們唯希望能多說些好話,讓太後放鬆了心情,能饒過她們。

雖然尚京城的這些貴婦們從此後心中恐怕對她們不屑,但是至少眼麵前不會招來懲罰。

太後還沒有說話,一直站在楚琉月麵前的夙燁忽然又開口了:“皇姑奶奶,也許有人喜歡穿舊衣服也說不定。”

楚琉月抬頭,很快便看到他唇角的似笑非笑,眼裏更是烏光寒芒一片。

隱約可見他心中之言,不是和我講王法嗎?不知道眼下你和何人講王法。

楚琉月隻想呸他一聲,你個小雞肚腸的男人。

夙燁說完總算放過了楚琉月,轉身優雅的朝上首走去,一直走到太後的身邊,太後伸手便拉著他,示意太監在自已的身邊給夙燁安置個座位,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情,所以眾人見怪不怪了。

宴席正中跪著的秦氏和葉氏二人一聽夙王府世子所說的話,眼裏閃過光華,葉氏飛快的接口說道:“沒錯,其實琉月平素並不喜歡穿新衣服,她隻喜歡穿舊衣服,而且她總是把新衣服送給妹妹們,自已也沒留下什麽象樣的衣服,今日她不知道進宮的規矩,所以沒往深處想。”

葉氏的話落,宴席內眾人的眼睛一起盯著楚琉月,很多人都是懷疑,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