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隻是本堂主覺得天下沒有真正的忠義不二的人，以前沒有見到過，現今更是沒有，相信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人。祖先們說得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從莫明的堅決的眼神裏看得出來他一定見過諸多的背信棄義。
葉凡臉色一變，笑道，“有些事情與人無尤，但求的是你到底是不是用真心與人交往的。看如今堂主之麵貌，似乎與他人並非那麽友善。”
“隨你說去就是了。你還乳臭未幹，又懂得些什麽。”莫明揮了揮手，鄙夷道，“很多人情世故與你想象地並不一樣。”
葉凡凝視著還癱坐在地上的孟茹，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道，“莫堂主，你太絕對了。人情世故是如何，看你如何看待這個世界罷了。不過多說也是無益。”
“確實無益。”莫明背過手去，輕輕歎道。
孟茹不明白這兩個互相不熟的人竟討論起如此的哲理起來了。
不明了歸不明了，她倒是喜歡如此的言語，一切都那麽平靜。
沒有血腥的意味。
腹部隱隱作痛。氣血有些不貫通之嫌。
“你方才已經中了我使出的毒。”莫明似乎很平靜地敘說著，“無論是因為傷勢而死還是毒發而死，權是因為你多管我們本草堂之事的結果。你這是自作自受。”
葉凡神識探查到毒素正在向著全身四處蔓延，看來發現之時已經為時已晚。
孟茹匆匆跑上前，擁住葉凡，“葉大哥。”
葉凡掙脫這個曼妙女子的手臂，冰冰冰道，“別碰我！”
被這麽突如其來的神情嚇壞了，孟茹顫抖著問道，“葉大哥，你怎麽……”
“空空來人世，空空離紅塵罷了。”莫明苦笑道，“小兄弟，命運這個東西不能改變。縱然本堂主真的已經想收你入帳下，但我知道你不會低頭，所以你也無福享用解藥了。”
葉凡強忍著寒冷與疼痛，咬咬牙道，“不必了。本就命如草芥，生與死哪裏來的分別。”
“我也不帶著這個女子了，生離比死別更痛苦，我希望你的死能在她心裏留下一輩子抹不去的陰影。”莫明抽身離去，在夜空裏僅留下躍動的痕跡，“這才對得起莫隆。”
“葉大哥……”
“不必管我。”葉凡踉踉蹌蹌走出幾步。
孟茹扶住了勉強支撐的他。
他的脖間已然出現了一些黑紫色的紋路，漸漸密布起來。
葉凡感受到身體似乎有越來越重的負荷在促使著他停下腳步來，粗粗地喘息道，“我走不動了。既然我把你救出來了，你就走吧。”
“葉大哥你都這樣了，我不能離開你。”孟茹輕撫著葉凡的臂膀。
對方搖搖頭，苦笑道，“我都這樣了。難道你還要陪著我死嗎？”
“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她聲嘶力竭道。
葉凡不耐煩道地嗬斥道，“不是你說不死就不會死，你快點走吧！我不想讓你見到我最後的慘狀。”
“小小年紀，要死要活的，成何體統？”人身狗頭的妖獸出現在兩人身後。
這深更半夜的，著實將兩人嚇了一跳。
“你是……”葉凡雖然見過很多人獸結合的妖物，但還是一下子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對方倒是爽朗地笑道：“我跟你一樣，是莫明毒害的年輕人。隻是他讓我生不如死，讓你死得透透的罷了。”
葉凡苦笑了一聲道：“前輩，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狗頭人緩緩蹲下身來，在葉凡的身上嗅了嗅道：“這點小毒，難道以你體內的法寶還救不了自己嗎？”
葉凡皺了皺眉，突然想到自己也算是蠱神，怎麽會碰到點這樣的草藥之毒就畏縮了呢？
除了清怡救自己的那次，確實有毒難愈，可這次似乎沒有特別快速致死的那般恐怖。
葉凡驅動五行法陣想要喚醒自己的祛毒體質，然而發現血脈之中的毒素更加密布了。
“前輩，你這一提醒，更是害了我的性命……”
麵對葉凡的抱怨，狗頭人倒是沒有動怒，反而手中祭出一道符咒，雙指一點，注入葉凡胸口，及時壓製了毒素的蔓延。
再是一道符咒，將對方身上的毒素瞬間清除得差不多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葉凡撐著虛弱的身體爬起來，在孟茹的攙扶下，行禮感謝。
狗頭人倒是並不在乎道：“這倒是小事，我也有忙要你幫。”
葉凡知道事情並不簡單，連忙問道：“前輩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隻要我葉凡能幫的，一定幫忙。”
狗頭人點點頭道：“方才聽說你是妙華集團的。我想到除了天丹宗，妙華集團也有研製丹藥的人。而且你們妙華在消息方麵可謂是四通八達，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找到將身軀與妖獸脫離的辦法。”
葉凡努了努嘴，因為不敢保證一定能幫忙找到辦法，卻有些猶豫。
狗頭人見葉凡為難，淡淡道：“如果閣下不方便就算了。主要是本草堂的人是我的宿敵，我不會去求他們幫助。”
兩人身幫的孟茹突然眼前一亮道：“我就是本草堂的，前輩。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狗頭人一聽到這個小姑娘的自我推介，不由嚇了一跳：“你原來也是本草堂的。看來我方才說得太多了……”
葉凡連忙笑著解釋道：“孟茹姑娘也是被本草堂戕害之人。我們都是殊途同歸，前輩但請放心。”
狗頭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葉凡扭過頭去，看到孟茹正在思索，便不忍心打擾。
孟茹陡然間雀躍起來，“我想到了！”
“什麽辦法！”狗頭人與葉凡都有些喜出望外。
“我記得本草堂的長老們說過，皇靈鍾蘊藏無窮無力之靈力，若是能夠尋覓到它，或許能夠解前輩之煩惱。”孟茹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的話，便有些氣息喘不上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葉凡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覺得這個女孩著實有些令人歡喜之處。
難怪莫隆恨不得毀失名聲也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