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甕中捉鱉

但就在此時,卡隆達娃身後那個不知是男是女的靈城一個箭步上前,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猶豫,眨眼間便將自己綁在大腿處的馬刀拔了出來,近乎是在刹那一念之間便猛地將這男人拿著馬刀的右手從手腕處整個砍斷落地,鮮血一下子像是噴泉一般噴射而出,這血甚至都減到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這人。

隻見他此時用左手捂住自己的斷手處開始大聲叫喊起來,麵前站著的靈城眉宇之間又再一次流露出了一絲殺意,這也讓我看著靈城的背影也有一絲懷疑他應該是個男人,隻不過擁有女人的聲音,所以這才一直以來都不怎麽說話。

“我請你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不要拿刀對著我,不然你們會死的!”卡隆達娃眉頭一皺惡狠狠地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這人嘴裏開始歇斯底裏地叫喊著:“求求你饒我一命,求求你饒我一命!”

“饒了你,那以後所有人都可以指望著我可以饒他們咯。”卡隆達娃略微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要知道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做,隻要今天饒了你一個,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陸陸續續地跑過來求饒,那我是不是都要饒了他們,那我還做什麽頭?”

卡隆達娃這話的意思其實已經十分清楚了,這話音剛落,這人麵前站著的靈城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揮舞起手中的砍刀,對著這人的脖子便是當機立下一刀斃命,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四周幾乎所有人的身上都被濺的滿身都是,這人捂住自己脖子處的那條口子,嘴裏咆哮了幾聲,漸漸地嘴裏也開始湧出大量鮮血出來,靈城此時隻是用腳輕輕地踢了這人的頭部一下。

‘咚’的一聲悶響傳來,再看這人,此時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全身也在輕微抽搐著,卡隆達娃此時邁開腳步緩緩地向前一步,走到其餘跪在地上的那幾人麵前,冰冷異常地說道:“接下來該誰?”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像是被嚇傻了,幾個人也開始推推嚷嚷起來,而且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每個人此時的心裏除了恐懼之外,幾乎什麽都沒有。

經過再三猶豫之後的我還是忍不住地說了聲:“我去吧!”

卡隆達娃對於我嘴裏會說出這一番話。臉上的表情表現出了一絲驚訝,不過在這驚訝之餘,她還是問了句:“為什麽?”

“他們都已經害怕成這個樣子了!根本就不太可能再走了,就算殺光他們,我們還是依舊停留在這裏,這樣相當於隻是在浪費時間而已,所以沒必要非要猶豫和商量什麽!”我轉過身子用電筒向著樓梯上方照射了一遍,繼續說道:“我這既然收了你們的錢,那麽自然也應該做些我應該做的事情,不然我可害怕自己到時候被你們找個借口說我辦事不利。不給我錢,那我不就虧死了嗎?”

卡隆達娃聽到我口中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她也不太好多說些什麽,隻是淡然一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雖說我們都看得起你,覺得你不錯是個好苗子,但既然你自己要當出頭鳥,那我們可不能阻攔你!”

“那我就先謝謝你們的關心了!”我話一說完,轉過身子就邁開腳步走了上去。而我身後的梅叔此時也開始在我身後念叨起來,對於他口中所說的話,我也隻是將信將疑地邁開腳步往前行走著,畢竟這修建墳墓的人可不是他。他也隻是全憑借著自己的猜測來判斷那塊地板磚下方極有可能就是機關,所以換句話說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萬一猜錯了,那麽下場就會和之前那幾個人一樣,死在這條看上去並不是很寬敞的樓梯甬道裏。

這條大約隻有十來米高的樓梯甬道,我竟然硬生生走了有五六分鍾。幾乎每走一步,手心都會直冒冷汗,甚至心跳都有些加快,不過幸好梅叔猜測的一點沒錯,而等到他們所有人都過來之後,我這才問了一聲:“梅叔,你怎麽能夠猜測出古人修建機關的地板磚呢?”

聽到我這麽一問,梅叔隻是淡然一笑,道:“你還記得你自己每走一步的順序嗎?”

說完這句話梅叔便笑了一聲邁開腳步就往前方走去,而我此時也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剛才的走法就是最常見的走一步,第一塊空一格,然後再走兩步,空兩隔,之後又走一步,空一格就這樣一直走完全程,其實這就是和人正常的走路步伐有所關係,正常百分之九十幾的人走路都是先邁右腳,而幾乎所有人上樓梯每走一步也就是一格,隻有極少數的人走樓梯會一次走兩格,所以修建這種機關來作為防禦措施,基本上隻要盜墓賊有兩三個人,那麽這機關也就有百分百的幾率會踩到,從而導致機關運行,尖刺長槍彈出,讓其死在此處。

一想到這裏,我的後背就冒起無數雞皮疙瘩,並同時伸出大拇指,讚歎一聲,這古人的腦子還真不是蓋的,竟然在古墓裏都甬道了心理學和行為學,看樣子我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現代人還是太小瞧古人了!

“嘿,大兵,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我們要準備走了!”卡隆達娃回頭怒斥一聲道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忙向前跑了過去,上了樓梯麵前便是一條筆直地甬道走廊,走廊的左右兩邊牆壁上各雕刻著一條遊龍,看上去十分壯觀凶猛,而在麵前大約五六米的盡頭則是一扇高約七八米,寬約五六米的巨型石門。

所有的電筒同時照耀在這石門上麵,這才將整個石門上的東西照印出來,隻見這石門上麵雕刻的是一群長翅膀的天使拿著一把把銀槍利刃正在和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進行戰鬥,而其中在石門的中間部位,也就是這扇石門的正中間,那條寬約一指有餘的縫隙處竟然有一個小男孩手裏正捧著一個正方形的盒子,盒子的上麵寫滿了經文,而在這個小孩的身後則是幾個正在與天使進行廝殺的鎧甲士兵,在這小孩的上方還有一個天使伸出一雙像是鷹爪一樣的手想要抓這個小孩。

一看到這裏,頓時我下意識地愣了一下,心想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之前的李晨鍾千方百計不就隻是為了得到那個木盒嗎?可是現在這個青銅盒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腦子不知怎的,突然砰的一下竟然像是全部都通了!我眼前也猛地一亮,之前李晨鍾說墓裏那些有關木盒的壁畫全部都是他找人去畫的。但由於那些畫家們的膽子太小,墓裏有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他們立刻就會害怕,所以才會導致壁畫幾乎都是在接近最後的時刻就開始變得淩亂不堪,這也符合人的正常思維,因為之前大家都想要好好畫的。但突然被什麽東西一嚇,這心裏多多少少就會出現了一絲恐懼,所以大腦裏就會督促這人快速將這壁畫畫完盡快出去,所以才會越來越潦草,這一點無可厚非。

換句話既然木盒子的事情是李晨鍾做的,而這裏從這石門上麵的雕刻技術以及工藝手藝來看,並不是那麽簡單的,所以自然不會是他叫人來雕刻的,也就是說這石門上的壁畫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可以假設一下。在李晨鍾的背後應該還有一個真正的大BOSS,他才是這一切的主宰,而整件事情所有人一直以來所要尋找的盒子,從來就不是那個木盒子,而是這個青銅盒子,可,青銅盒子我記得已經在李晨鍾的手裏了,但為什麽他自己卻不知道,難道這件事情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更加詭異的事情。

關於那個木盒子,上次李晨鍾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裏麵裝著的是那個千手無臉佛像的心髒,而想要讓那顆心髒複活,還要一個人的心髒,那就是我的。可李晨鍾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隻可惜李晨鍾在死之前並沒有說,隻是說自己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很顯然他原本並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如果這是這樣,那麽現在最值得讓人懷疑的就是那個我之前一直猜測並且已經死去的楊四爺了!

可。不管楊四爺怎麽假扮,他都已經死了啊!不管是在墓裏我所看到的楊四爺變成了魏長壽,還是那個楊四爺假扮的顧建輝,他們都已經當著我的麵死了,難道這一切就真的無法證實,難道真相就永遠成了一個迷嗎?

一想到這裏,我這心裏就多多少少有一點不太舒服,可,就在這時,麵前的梅叔輕輕地推了推石門,這扇石門看上去雖說是十分龐大且壯觀無比,但,梅叔隻是輕輕一推,石門竟然就這樣被推開了!

隨即迎麵吹來的便是一股夾帶著些許血腥味的微風吹拂著我們一行人的身體,大家都下意識地將手捂住嘴,等到灰塵有些散去之後眾人這才將目光轉移進去,在電筒光的照耀之下,裏麵所有的一切在我們的麵前都展露無遺。

就見這石門背後是一條寬約十米有餘,高約十米有餘的大型走廊,在走廊左右兩側的牆體上滿是雕刻著的壁畫,而我們腳下便是一整塊大紅色的毛絨地毯一直鋪到電筒光的盡頭,看上去十分壯觀。

“梅叔,看樣子之前的那個小子並沒有騙我們,這邊果然是進入真正墓室的入口。”卡隆達娃一臉笑容地叫著

相反此時的梅叔臉色卻變得極其不好,整個臉都有些耷拉著,眉頭也都快皺到了一起,卡隆達娃看到梅叔竟是這個表情,自己原本開心的表情也在瞬間耷拉下來,說道:“梅叔,這走廊難不成有什麽問題嗎?”

梅叔此時並沒有說話,而是用電筒往兩側的牆壁以及地上的毛絨地毯仔細一照,嘴裏這才小聲叫道:“你們看見沒有,這兩側的牆壁上有很多類似爪痕一樣的東西,尤其是兩米以下的部分,還有地上的這張毛絨地毯上很多地方的紅色顏色特別深,你們沒有看出來嗎?”

聽梅叔這麽一說,我們其餘幾人這才仔細觀察起來,這不用心去看還真不容易發現,畢竟這裏的光線太暗,電筒的照射距離以及視線都有範圍,最主要的就是大家現在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住了,根本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其它地方,所以自然是看不見這些東西。

我心裏甚至都對這個叫做梅叔的男人抱有那麽一絲敬佩之心,我此時皺了皺眉頭,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梅叔並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一旁的卡隆達娃此時又瞟了一眼梅叔,問道:“梅叔,既然這走廊裏怕是有什麽東西,那我們還要繼續前行嗎?看這爪痕,那個東西恐怕並不是什麽好對付的!”

“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這裏,難不成還能掉頭回去嗎?”梅叔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從後背將一把馬刀拔了出來,就往前走去,說道:“身後的那些怪魚和那個牛頭怪可不會答應的!”

看到梅叔警戒著走了進去,卡隆達娃此時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靈城,兩人也陸續走了進去,我此時瞟了一眼那邊站著的四人,叫道:“怎麽,你們是要跟著我們進去,然後拿一些黃金珠寶之後走,還是現在回去喂那些怪魚?又或者那個牛頭怪?”

四人被嚇得腿肚子都有些發抖,這也難怪,畢竟正常人在第一次看到這些情況的時候都會害怕的,想當初我第一次進入蒼狼墓的時候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而且我還是一個警察啊!再怎麽說膽子也要比他們大得多了吧!

對於常人而言,這實屬正常,根本就不足以讓我有一絲一毫的看不起或者嘲笑。

四人被我剛剛的話給嚇到了,也沒想太多,有兩人忙從自己地背上取下步槍換好彈夾,上好膛就邁步走了進去,而我也自然跟了進去,等到我們往前走了大約有十米左右,忽然就聽“嘡”地一身從背後襲來,我忙拿電筒回頭一照,隻見那扇巨型石門此時已經完全合上,並且石門的背後竟敢有數十根長方形的青銅條子此時也都開始進行交叉,很顯然這是要將門鎖死了!

“得!梅叔,現在我們成鱉了!”卡隆達娃一絲淡淡地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