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聽王慕容說完,感動的同時也將心放下來。的確,王慕容身世非同一般,雖然目前秦雨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可以猜出絕對很恐怖,連洛桑城地位尊崇的鐵手都對她畢恭畢敬,秦家敢動她,那是找死。

“慕容姑娘,多謝。那咱們就看看,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麽?”秦雨放下心頭的石頭,目光冰冷地盯著氣勢洶洶而來的人群。

一群人終於走近,密密麻麻的火把照耀下,將這一片原本偏僻的地方照得一片通明,一時間這裏也熱鬧起來。

“秦雨,你這個畜生,拿命來!”

秦照一看到秦雨,立即氣血上湧,二話不說,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長劍劃破夜空,就要一劍殺出去,可惜被秦彪大聲喝止。

“照兒,回來!”

秦雨不滿地望向秦彪,“爹,我今天必須殺了他。”

秦彪狠狠地一咬牙,怒道:“你殺什麽殺,你殺得了他嗎?回來!”

秦彪真恨不得抽這個不長腦子的兒子一巴掌,秦雨的實力剛才有目共睹,秦照根本就不是對手,這是要衝上前送死還是自取屈辱?今晚上他受的辱還不夠多嗎?

“我……。”秦照站在那裏,一時無言以對,再看看對麵一臉冰冷,目光鋒利地盯著他的秦雨,他心裏竟生出一絲怯意。

“還不回來。”秦彪又是一聲大喝,“這裏有你二爺爺做主,容不得你放肆。”

“是,爹。”秦照最終訕訕退回人群裏。

人群中的陸無霜看到秦照的表現,很是失望,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會為了她,哪怕是拚了性命,甚至違抗他父親的命令也要殺出去,結果是他退卻了。

懦弱的男人。

“秦雨,見到三長老,還不滾過來叩見!”人群停住腳步後,秦家人的隊伍裏,一位四十歲出頭的消瘦男子衝出來,朝著秦雨大喝一聲,別看人瘦,這嗓門可不小,聲音響亮刺耳。

“叩見?”秦雨不屑地抽了抽鼻子,“本少已經不是秦家人了,什麽三長老,本少不認識。”

“你……。”消瘦男子一怒,指著秦雨罵道:“果真是大逆不道之輩,連自家前輩都不認了。正好,我秦家也不屑有你這樣的叛逆無道之輩,今天,我們要對你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秦雨一愣,“什麽意思?”

“秦雨,你還不知罪嗎?”秦衝走上前來,發出威嚴的聲音,同時寒氣滾滾而出,衣袍無風自鼓。

化境高手,周圍的人臉露驚懼之色,一些實力弱小的人急忙後退,生怕被他釋放出來的寒氣所傷。

秦雨直麵寒風的攻擊,臉色微變,衣服和長發都被風吹起,那道年輕的身軀卻依然立在那裏巋然不動,雙眼鋒利的目光直射秦衝,冷漠地開口:“怎麽,秦家三長老,你這是想倚強淩弱,以老欺小嗎?秦家可真有本事。”

“閉嘴,敢對三長老如此說話,你該掌嘴!”消瘦男子發出一聲爆喝,人瞬間掠出,一巴掌朝著秦雨的臉迅猛扇過來。

“滾開!”秦雨怒喝,踩著雲蹤魅影的步法化作一道魅影迎上去,一掌轟出,“轟隆”一聲悶雷炸響,奔雷掌第一式——勢若奔雷。

消瘦男子大駭,慌忙變招,由扇變推,直接轟過去撞上秦雨那一掌。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炸響,消瘦男子被響聲震得心有些發慌,加上又是倉促迎戰,秦雨雲蹤魅影的速度太快太詭異,這一掌對轟過後,消瘦男子一聲痛苦的悶哼,人朝後麵倒飛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吐出好大一口血水。

秦雨一招得手,冷漠地站在夜空中,目光冰寒。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臉皮一個勁地抽搐,剛才他們還以為在秦衝這位化境高手的威懾下,秦雨不敢有半點的脾氣,隻能挨打的份,誰知道他不但有脾氣,竟主動發起進攻,一掌將秦家一位管事給轟飛,轟得吐血。

秦衝臉色一冷,當著他的麵秦雨還敢出手,打得是別人,其實是在打他的老臉。

“孽障,你真的活膩了嗎?”秦衝拳頭猛地一握,須發狂舞。

“嗬嗬,秦家人真有本事,四十多歲的人打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小子,這回隻有長老親自出手了,嗬嗬……。”一道鄙夷的嘲笑從人群裏傳來,讓正要出手的秦衝停住,淩厲刺骨的目光射向說話的那人,原來是一個容貌出眾的美麗青衣女子,青芸。

這時,其他人的目光也盯在青芸身上,腦門都寫著大大的問號。剛才青芸不是跟秦雨打死打活嗎,現在怎麽幫秦雨說起話來了,尼瑪這不科學啊!這裏的人,誰幫秦雨說話,也不應該是她青芸啊。

“芸兒,別多嘴,人家小的不行,難道還不準老的出手嗎。”旁邊青芸的父親,青立遠輕喝了一聲,表麵上他是在喝止青芸,實際話裏嘲諷的意思顯露無餘。

“哦,明白了爹。”青芸嘀咕似的回應一聲,眼睛則望著秦雨的方向,眸子裏不時流露出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擔心。

秦衝心裏對青芸的插嘴憤怒不已,小小一個臭丫頭竟敢嘲諷他,可他看到旁邊的青立遠時,隻好將怒火壓下去,他不是秦戰,他不敢跟青立遠一戰。

被青芸這麽一攪合,這麽多人看著,秦衝也不好意思直接對秦雨下殺手了,畢竟堂堂秦家的長老,老臉還是要的。

他放開拳頭,麵對秦雨,麵色陰沉無比的同時,心裏驚異無比。剛才他自然看出秦雨使出的是秦家奔雷掌的第一式——勢若奔雷,他不理解的是,什麽時候奔雷掌有這麽強大的威力了,真的可以發出雷鳴一般的轟鳴。

這個問題隻有將秦雨抓到手拷問才能知道,所以一時他倒也不想這麽快要秦雨的命,先找個理由將他拿下再說。

想到這裏,他發出怒喝:“秦雨,你這個孽障,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不說,現在又忤逆犯上,打傷秦家的管事。你說,老夫該怎麽處置你?”

秦雨冷笑,“哼,這位管事要來打本少的臉,難道我隻能任由他打,不能反擊嗎,我又不是白癡?”

眾人聽到這話,覺得倒是有一定道理。別人要打你,總不能跟白癡一樣站在那裏挨打吧。

“再說,我跟秦家早沒什麽關係了,秦家的長輩不是我的長輩,忤逆犯上從何說起?”秦雨繼續道,“至於你說的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本少倒想聽聽,我做了什麽?”

“秦雨,你這個畜生,難道你現在就把剛才做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嗎?”一道悲痛的哭聲在人群裏響起,陸無霜滿臉帶淚,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踉蹌著步伐越眾而出。

看到陸無霜這副模樣,秦雨和後麵的王慕容都怔住了,陸無霜怎麽突然變成這副模樣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快就隱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所謂禽獸不如的事,可能就是指秦雨剛才對陸無霜做了不該做的事。

這個女人,心機夠深,夠狠,夠歹毒。

“各位朋友,各位前輩,我叫陸無霜,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已經是秦照的未婚妻,秦照就是這位秦雨的兄長,算起來他應該叫我一聲嫂子。可是就在剛才,秦雨這個畜生卻對他的嫂子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說到這裏,陸無霜悲憤得幾欲癲狂,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他竟然要跟我重歸當初之好,我不從,他就強行侮辱我,撕破我的衣服,咬破我的嘴唇,還打了我一個狠毒的巴掌。”

陸無霜一邊說著,一邊將臉上的手指印和嘴上的鮮血展示給大家看,在通明的火光照耀下,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她嘴上的血,她臉上鮮紅的手指印。一時間,很多人被蒙蔽,對秦雨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幸虧我最後誓死不從,奮力掙紮,這才逃脫他的魔掌,得以保住清白之身,你們說,這樣的畜生,他有沒有罪,該不該死!”

“該死,該死。”開始隻有一兩個人應和,接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整個這一片區域,全部是人群高喊“該死”的聲音。就是沒有附和高喊的人,也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秦雨,比如青芸,她的眼眸裏流露出一絲失望,還有怨恨。

秦衝對陸無霜的表演才能很是滿意的同時,更多的是驚訝,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心計,不得了。也不知道秦照跟她聯姻,是福還是禍。

當然,是福是禍不是現在考慮的事情,現在他高興的是,經過陸無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悲情控訴,秦雨成為了眾矢之的。

這種事,大眾的心裏總是同情女人和弱者一方的。

現在,秦家可以正大光明地將秦雨拿下,而不用被人說閑話和嘲諷了。有這麽多人見證秦雨的罪名,就算他在這裏殺了秦雨,以後回了秦家,也沒人好說什麽。

“秦雨,你這個孽障,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嗎?”秦衝老臉上帶著陰冷的笑。

秦雨的臉色微有一絲蒼白,他現在很憤怒,烈火在胸腔裏熊熊燃燒,但他臉上卻平靜得出奇,好像陸無霜說的禽獸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他沒有爭辯,即使爭辯也沒用,因為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一個女人會拿自己的清白去汙蔑別人,這個世界,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清白等於他們的命,容不得半點的汙點。

再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一個人麵對這麽多人,如何爭辯。

一時間,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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