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張烘娟對李寶焆的諄諄教誨，在劉韞看來是對她的挑戰。每當劉韞練完車下來的時候，看到張烘娟和李寶焆在一起竊竊私語就會升騰起一股無名之火。

“那個小狐狸精，你最好離她遠點。”在張烘娟上車練習的時候，劉韞和李寶焆開始交談，“你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李寶焆搖搖頭。

“二奶！”劉韞說得咬牙切齒，“社會上最不道德的人群之一！”

“嘿嘿，韞姐，心放寬點。”李寶焆總是這麽回答，他理解劉韞對張烘娟的這般攻擊。“韞姐”這個稱呼，是劉韞要李寶焆這麽喊的，李寶焆無所謂，稱呼而已。不過張烘娟倒是驚出一身雞皮疙瘩，她對李寶焆說，劉韞起碼是大媽級人物，可麵對他還要扮粉嫩水靈，惡心！

李寶焆還是笑不作聲，對張烘娟審判式的義正詞嚴有些不理解，唯一能解釋的理由就是張烘娟看上了自己。但李寶焆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假想，憑什麽？

李寶焆的無聲作笑讓張烘娟很懊惱，在她看來是對她一片苦心的漠視。

“李寶焆，你腦袋不開竅！”張烘娟急得想拉李寶焆的耳朵，“就傻兮兮地笑個沒完，我說的你聽懂沒？”

“烘娟——姐。”李寶焆對張烘娟開口就是油腔滑調，“你對我挺關心，不過我不明白是為什麽，是不是喜歡我？”

“不是。”張烘娟抿著嘴唇搖搖頭，“正經點兒。”

“我挺正經的。”李寶焆不笑了，“男女之間多大點事？其實就是喜歡和不喜歡兩種，你不喜歡我卻關心我，我倆又非親非故，你說我能相信你是真心的？說到底，我都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你像我弟弟。”張烘娟瞪了李寶焆一會道，“這個理由怎麽樣？”

“比較牽強。烘娟——姐，我跟你說，劉韞的心思我明白，她就是想顯擺，出風頭蓋過你。”

“不止這些。”張烘娟馬上說，“她想占你便宜吃你豆腐。”“怎麽個吃法？”李寶焆眉毛一揚。

“真不懂？”張烘娟微蹙眉頭，臉色陡變：“李寶焆，你狗屎！”

李寶焆聳肩直笑，這是種勝利的宣示。不過笑歸笑，李寶焆還是給了張烘娟很明確的回答，他不會讓劉韞吃他的豆腐。“娟娟——姐，這點你得相信我。劉韞要是有你一半的一半的姿色，那我也勉強湊合了，可事實上不是呐。”

張烘娟聽了一歪頭：“人家不是有錢嘛。”

“不錯，劉韞是有錢。”李寶焆嘿嘿一笑，“瞧她那身材，包鼓鼓的，我一看就有種感覺。”

“什麽感覺，是不是也惹出了你粗暴的感覺？”張烘娟一愣，“不會心理變態吧！”

“想哪去了。”李寶焆皺起眉毛，一副惱怨的樣子，“我是說，瞧著劉韞那包鼓鼓的身子，感覺裏麵全都是財富！

“哈哈……”張烘娟絕少地如此大笑起來，抬手指著李寶焆，“李寶焆，你也太損了！”

“別這麽笑，我不喜歡你這麽誇張的樣子。”李寶焆很正經，“張烘娟，這話你可不能對別人說，傳出去讓劉韞知道，就抽不到好煙了。”

“就這點出息？”張烘娟道，“姐供你煙抽，不過比不上那老妖婆的檔次。”

“說這話見外了。”李寶焆抖著眉毛，“娟娟姐，我不能騙你，現在劉韞也不怎麽給煙了。”

“不管她給不給，反正在學車期間我供你。”張烘娟道，“硬中華怎樣？”

“不要那麽高檔。”李寶焆搖搖頭，琢磨了下，“十塊到二十塊之間就很好。”

“就中華了，反正就學車這麽點時間。一天兩盒。”

“不用那麽多。”李寶焆搖搖頭。

“一盒？”

“也不是。”李寶焆搖搖頭，“兩天三盒吧。”

“你狗屎！”張烘娟抬手要打李寶焆。

這種親昵的動作很惹眼，從教練車上下來的劉韞一下就看到了。“喲，還真是有心，這麽熱的天還坐一起打情罵俏呢。”劉韞帶著鄙夷的眼神走過來。

張烘娟不願跟劉韞一般見識，站起身來，對李寶焆道：“我去練車了。”

張烘娟走後，劉韞依舊氣勢淩人：“小弟，狐狸精跟你說什麽了？”

“韞姐，你犯不著跟我這態度吧。”李寶焆嘿嘿一笑，“平和，平和啊，要不你這氣度就顯不出來了。”

說到氣度，劉韞很驕傲地一聲冷笑：“就是！一個小二，能跟我比什麽氣度！”又很和善地對李寶焆道，“感覺在這裏練車很不過癮吧？”

“是啊，我們這組雖然人少，也十來個呢。”李寶焆道，“排隊半天才撈到摸一把。”

“我那兒有車，可以跟你一起練。”劉韞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包你練得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