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雪的父親也同樣察覺到了兩方密謀的事情......

他頓時心生猜忌,急忙走回正堂,企圖將這些事情,全都告訴納蘭正德。

可是,一夜未眠的納蘭正德,此刻正躺在**,冷汗直流,嘴裏的夢話正不住的呢喃:“放肆,你,你們膽敢竄我家主之位?”

“我才是納蘭家的家主,我才是,”

“誰敢質疑我的家主之位!?”

“誰說著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胡說,”納蘭正德猛然驚醒,憤然怒喝:“你們都在胡說......”

他醒來之後,宛如一個精神崩裂的人,渾身都在戰兢發抖。

“爸,”納蘭雪的父親,仿佛這段時間,也經常看到納蘭正德驚恐的模樣。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擔憂的神色。

隻是隨口問及:“您又做噩夢了?”

“那群混蛋,”納蘭正德神智仿佛尚未清醒,嘴裏還在不斷的說:“他們,他們都覬覦我的家主之位,他們,他們都質疑我這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納蘭正德近乎癲狂的說著:“五房和七房的人,居然還敢逼我交出位置,還想殺我為二房報仇....憑什麽,他們憑什麽?”

“爸,別想了,”納蘭雪的父親寬慰著:“那一切都是夢,已經過去了!”

“不,”納蘭正德確信:“該來的終歸會來,那一切遲早會發生的......我們現在,現在就要杜絕隱患,斬草除根,兒子你相信我,這納蘭家還有人不服我們長房。那些人一直在暗處伺機而動。”

近來這話,納蘭正德已經說了無數次.....起初納蘭雪的父親,都隻當納蘭正德是當初殺了二房和納蘭太爺,留下的心裏陰影。.

所以時常噩夢纏身,偶爾夢到一個二房親近的下人,他也會為了斬草除根痛下殺手。

為此,納蘭雪的父親都由著他,也覺得納蘭正德太過敏感,如今大權在握,誰還敢質疑長房的地位。

但是他不了解納蘭正德.....這幾十年來忍辱負重。

納蘭正德自己覺得憋屈,他是一朝手握大權,坐上了家主之位。

可人上去了,但幾十年壓抑的情緒,卻沒有得到宣泄。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自己心裏知道,這一切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他屠戮了二房,殺了納蘭太爺。

他可以懵逼世人,卻懵逼不了自己的心。

他心裏有鬼,就總感覺那些人的眼神裏,對他充滿了質疑.....為此他越發殘暴。

對於三房四房這樣的牆頭草,倒戈討好。

這讓他的潛意識中,就懷疑三房四房和他一樣,在忍辱負重,妄想靜待時勢和他一樣謀奪家主之位,為二房報仇。

可納蘭雪的父親,卻一直清醒,覺得三房和四房,僅僅就是那種勢力的個性。

隻要一個管著財務,一個管著人事,他們不會謀奪家主之位。

但時間長了,聽納蘭正德說的多了.....他這心裏也沒了底。

在加上今天的事,納蘭雪的父親也懷疑:“三房和四房的人,好像的確在密謀什麽!”

“反了,反了!”納蘭正德氣的咳嗽了起來:“那群陰險的小人,我今晚饒不了他們!”

“爸,”納蘭雪的父親忙問:“您今晚打算怎麽做?”

“哼,”納蘭正德對自己的謀略倒是依舊自信,坦言:“他們這群混蛋,算是百密一疏.....那麽大的破綻,以為我看不出來嗎?納蘭慧不過是個二十歲的丫頭片子,他怎麽會知道納蘭家的火印?”

“沒錯,”納蘭雪的父親確信:“即便是雪兒,也未必見過.....畢竟,火印秘信,在我這一輩都很少用到。”

“這一定是三房和四房的把戲,還想騙我,”納蘭正德冷然一笑:“既然他們想玩什麽把戲,那我索性支開五房和七房......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納蘭雪的父親一愣:“您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納蘭正德有著絕對的把握說:“三房和四房幾乎都是文職,幾十年來管控的是納蘭家的財務和人事。他們遠不及我們長房,更何況還有內堂的人如今在我手裏調動,但凡他們今晚敢有任何動作,那就借今晚的機會,除了那兩房禍端!”

納蘭雪的父親最擔心的就是:“如果信裏說的是真的呢?納蘭慧.....”

“你蠢嗎?信上的內容你也信?”納蘭正德質問:“信上說將臣現世,你也信?”

“將臣現世明顯不足為信,不過,”納蘭雪的父親擔心:“如果三房和四房勾結了納蘭慧,如今納蘭慧是許長老的幹女兒,小情人.....我怕納蘭慧帶著許長老的人橫插一腳!”

“那個孽種,”納蘭正德不懼:“她恐怕還不知道,我和陰山派的淵源......”

正是有這份底氣和自信,納蘭正德根本不懼!

而與此同時,長房心腹也匆匆來報,說是秘密打聽到,三房和四房的人已經散了,他們開始各自準備,調外來人手回納蘭家。

“來了!”納蘭正德的眼神一變:“他們果然按耐不住了!”

當即起身坐了起來,還讓人去傳內堂的人,秘密到正堂議事.......而納蘭家的內苑再大,三房和四房那也是三百多號人。

怎麽會沒有察覺,他們原本召集人手會納蘭家,隻是為了多一分安全感,唯恐今晚納蘭正德對他們起了殺心。

可這麽一來,誤會越演越烈,消息傳到三房和四房的耳朵裏時。

“那個老匹夫,果然是要動手了,”三房老頭怒目一喝。

四房則是捏緊了拳頭:“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索性和他拚了,”三房四房無不認同,二房的慘劇,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一房人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絕不能坐以待斃。

雖然單憑這兩房人馬,根本不足以和納蘭正德對抗......但是當下五房可七房不在。

這是絕佳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