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北陰大帝,在陽間有兩股勢力!?”陳老爺子錯愕的表情一變。
“沒錯,”薑老爺子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其一,自然就是陰山派!”
當下這點,已經不難分辨。
“不過。”陳老爺子還是好奇:“薑老,您是什麽時候察覺的?”
“陰職五愧,都出自北馬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薑老爺子強調:“尤其是後來,陰司五魁,莫名卷入屍王贏勾的事情當中,我就越發確信。但那時候,苦於沒有實證,當然,就算那時候,我能拿出什麽證據,也於事無補,上告無路啊......”
“這,”陳老爺子埋怨:“當時,完全可以上告東嶽大帝啊!”
“東嶽!?”薑老爺子笑了:“隻怕東嶽大帝,早就已經察覺,也已然知情,可他礙於冥界的秩序,沒有實證…更何況,北陰大帝在冥界千年,其勢力錯綜複雜,被道門供奉,更被五方鬼帝,十殿閻羅敬重...更何況,如今大家也都看見了,還掌控著奢比屍。東嶽大帝要想在冥界,動搖北陰,那成敗姑且兩說,難免會引發一場惡戰,稍有不慎,還會禍及陽世,有損三界六道的輪回!”
“是啊,”陳老爺子點頭,對此也表示認同。
很快......
大家上了車,在狹長的房車上。
薑老爺子再一次細說:“就如今的局勢來看,北陰大帝,在陽間能夠依仗的勢力,不外是陰山派,其次,便是南茅!”
陳老爺子心驚:“南茅,也是北陰大帝的爪牙?”
“最可憐的就是這群南茅中人,”在薑老爺子看來:“他們完全世被北陰大帝給利用了…其實信仰,世心靈的救贖,可信仰太深,也是一種執念!”
“這話,”陳老爺子有些聽不明白了。
薑老爺子解惑道:“南茅,素來都以捍衛陽世安危為己任,覺得僵屍就是異類…非我人族,就是邪魔,非他們的道心,那就是歪道。他們不會去管將臣,是善,是惡…他們跟無法接受,陽世的安寧,要一個僵屍來拯救。”
“所以,”陳老爺子仿佛明白了:“所以剛才,你才會故意順著他們的心意,蠱惑他們去誅滅將臣?”
“沒錯,”薑老爺子看出:“與其和他們花費時間,去討論什麽正邪善惡,去分辨是非對錯,還不如順著他們的意,畢竟常人的世界,他們隻想看到他們心裏,所幻想的…更何況,就當下的局勢來看,這也是權益之計。”
對此……
薑老爺子深感無奈道:“薑家,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料想薑家浩劫以至,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是一把廢材…隻能憑借薑家最後的名望,在幫將臣,”說到這,薑老爺子這樣的智者,突然劍眉深沉:“或許,不該說是幫將臣,而是幫這三界六道,拖延一點時間。南茅不足以撼動將臣,可我看出來了,將臣無意對付南茅…他無意傷及無辜,所以你們要快。”
薑老爺子渾濁的老眼撲閃著微光,緊緊拉住了陳老爺子的手:“這一次,就全靠你們陳家了…”
“這,”陳老爺子依舊在猶豫。
隻覺得壓力山大,從沒想過三大出馬世家中,排名最末的陳家,有一天卻擔負起了北馬一脈的重任。
也從沒想過,南茅北馬之中,被世人排在後麵的北馬,有一天要取締南茅,捍衛陽世,三界六道的眾生安寧。
這讓陳老爺子,陷入了深思......
而這一刻,陳老爺子身邊的好事者,不禁探頭附耳,輕聲挑唆:“老爺子,您可不能上了薑家的當。”
“哦,”陳老爺子表情一愣:“何出此言!?”
“您想啊,”陳家的好事者挑唆道:“如今世什麽局勢?三大出馬世家,無論是薑家還是納蘭家,都已經斷了底蘊…我們陳家如果避開這次浩劫,隻等陽世安定之後,那陳家的地位,那可就不同於往日,真真成為出馬第一世家,到時候......”
話沒說完,“啪”的一記耳光,打的驟響。
那動靜,整個車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現如今是什麽時候?”陳老爺子毫不避諱的訓斥他:“陽世浩劫,人族遭難,這個時候,如果還隻顧自家的名聲,那陽世和人族,就全都完了…...在人族大劫麵前,一切的小心思,都是最愚蠢的。”
陳老爺子這話,說的義正嚴詞。
而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陳家雖然看起來最在乎出馬世家的名望,可是陳老爺子深知:“我們北馬,守正辟邪,為的,不就是討陰陽兩界的公道,平衡陰陽兩界的秩序嗎?出馬一脈,傳承於上古巫師,流傳至今,我們都被南茅的人所排斥,覺得我們是向怪力亂神借力,供奉山精野怪,陰陽鬼魅……他們素來不恥我們的行徑,可我如今明白了!”
“明白什麽?”那人錯愕的問起。
“明白,”陳老爺子說破道:“這世界,隻有善惡和正邪心。世間萬物,講究共存,沒有誰,會比誰高尚一等!”
想通這一切,陳老爺子義不容辭:“這事,我們陳家應了!”
“好,”薑老爺子激動的握緊了陳老爺子的手:“這陽世,乃至於三界六道的安寧,就全係於陳家了!”
“放心吧,”陳老爺子濁氣一歎,對此他沒有推遲。
剛才之所以憂鬱,是因為陳老爺子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其實細看就會發現,陳老爺子眉心漸汗,臉色煞白。
除了言辭激昂之外,其實陳老爺子的身體,莫名有種無力感。
就像是預感到了什麽大事,將要發生一樣...出馬弟子,也有卦算鬼神,口斷陰陽的能耐,所以這種沒來由的預感,讓陳老爺子不得不正視。
就在這思緒間,薑、陳兩家的車隊,長驅急馳,已經來到了附近的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