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航更是口不擇言的問出:“怎麽是你!?”..

“怎麽不是我?”納蘭闖隻覺一笑:“難道…你們不是跟著我來的嗎?”

“我們,”陳航啞然一頓,饒是此刻,就連他也意識到了,原來三人,打從一開始就被納蘭闖察覺了。

換句話說,納蘭闖也是刻意把他們引到這裏來的。

“說吧,”納蘭闖直接問道:“你們千裏迢迢來到陰山派,攪亂這魂宗總舵,究竟意欲何為?”

麵對納蘭闖的質問,三人麵麵相覷。

彼此相視之後,陳西南選擇了坦言相告:“還請前輩見諒…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請前輩出山幫忙,以三界六道的秩序為重。”

“三界六道!?”納蘭闖嗤之以鼻:“你們要找的人,七十年前就死了,如果妄想說什麽三界六道的安危,來壓我,根本就是徒勞……”

納蘭闖的個性,三界六道都恨清楚。

他生性孤傲,對是非善惡的理解,都已經葬在了七十年前。

天下蒼生,正邪之分,世俗的太多成見,已經靚照了他和肖圓圓的悲劇。

如今,他早已經不在乎三界六道是否安寧……

“可你,真的能放下嗎?”陳西南坦然直言:“納蘭家,姑且是你的心病…你明明知道七十年前,納蘭薑承就隻為納蘭家,續了七十年的運勢,可你明知天意,卻還說一意孤行,可見你心裏,始終尚存執念……”

“是,”納蘭闖也不隱瞞:“如果你們不是帶來了納蘭欣的消息,你們現在,已經是三具死人了。”

這話,透著**裸的威脅!

“怎麽?”陳航警惕的抬手:“你還妄想殺了我們?”

“別逼我動手,”納蘭闖略一擺手說道:“你們走吧,出去告訴大祭司…別再來騷擾魂宗,三界六道對我而言,不過就如當下,隻是個囚籠罷了……他是否失去平衡,對我而言,都無關痛癢,我隻求這魂宗,能留下一方淨土。”

“你好歹也是納蘭家的人,”陳航正欲數落什麽。

卻被陳西南製止:“別說了…”

他也知道納蘭闖的故事,而七十年前,納蘭闖便是為這重身份所累。

他也曾聽東嶽大帝提起過,七十多年前,納蘭闖也是陪納蘭薑承平息陽世浩劫的人。

他心有正義,隻是為男女情愛,而放下了是非對錯。

這事世事無常的促就,而非一個人骨子裏背負的善惡。

他守著魂宗這一方淨土,隻是為了這裏的一個女人。

“既然如此,”陳西南也不強求:“還請前輩,助我們一臂之力,能將那個叫飛兒的小女孩,交給我們……我可以向你保證,事後一定說服黑奶,不,說服大祭司帶著五猖兵馬,退離魂宗總舵,往後絕不在踏足。”

納蘭闖似有深思…其實,他比陳西南,更清楚那個小女孩的背景。

更清楚飛兒,事關三界六道的重要性。

所以權衡之下,他才點頭:“你們跟我來吧!”

“好,”陳西南當即拱手:“感謝前輩幫忙。”

納蘭闖麵無表情,在離開的時候,才言明:“我可不保證,你們一定能找到那個叫飛兒的女孩……”

“為什麽?”陳航警惕的問。內心不禁懷疑,唯恐納蘭闖耍詐欺瞞。

納蘭闖坦言相告,原來飛兒原本就是被囚禁在剛才,引陳西南他們去到的密室。

納蘭闖也猜到了他們此行,就是為那個小女孩而來的。

大祭司為禍,應該也是因此而起…他原本有意,暗帶陳西南他們找到小女孩,平息這事。

可惜事與願為,納蘭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叫飛兒的小女孩,就已經不見了。

所以當下,當他們來到血池的石門外時…納蘭闖有言在先:“我隻能代替你們,去問問肖圓圓。有關飛兒的下落…得到了確切的回複後,我希望你們都能離開這裏,從此不要在騷擾魂宗。”

“放心吧前輩,”陳西南當西回過神,也同樣在權衡之下保證:“倘若魂宗的人,不涉足陰陽兩界,此次的禍劫紛爭,我們絕不在和太國魂宗,有半點糾葛。”

這話,令納蘭闖腳步一頓。因為這話引人深思。

陰山派,已經很明顯的暴露出,是北陰大帝,衍生到陽世,隱藏的一股勢力。

可如今,陰陽兩界萌生禍劫,魂宗總舵,能置身事外嗎?

但同理,如果魂宗真的聽從北陰大地調遣,卷入這場浩劫。

那陳西南他們一行,又真的能避開魂宗的人嗎?

這個問題,二者都有權衡,也各持立場。

有時候,人有了立場之後…..很多事,就真的沒有選擇。

罷了,納蘭闖略顯沉重的濁氣一歎:“你們在這等我!”

說完,他便獨自走進了血池石室……

陳西南是個遵守的承諾的人,盡管血池的石門大開,他也沒有靠近去細聽裏麵的言談。

甚至,還將好奇想要跟去窺探的陳航給攔了下來。

以心念提醒:“納蘭闖不容小覷,如果靠近北他察覺,隻會事得其反!”

“可是,”陳航擔心:“這納蘭闖,如果暗中使壞呢?”

“放心吧,”陳西南相信:“納蘭這個人,性情古怪,卻不好事…他不在乎三界六道的紛爭,隻想換肖圓圓身邊,一方淨土。這事他會幫忙的。”

其實,陳西南這話,說的也沒錯。

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可約莫一刻鍾之後,納蘭闖臉色極其凝重的從血池走了出來。

“前輩,”陳西南剛開口。

納蘭闖便擺手提及:“你們走吧…飛兒,已經離開魂宗了。”

“她離開了?”陳西南不禁確認:“她自己離開的?”

“沒錯,”納蘭闖點頭說起:“她自己走的!”

“你騙鬼吧?”陳航素來是口無遮攔,當下質問:“一個十三歲,被陰山派囚禁的鄉村女孩,能自己離開?說了誰信?”

“她可不是普通女孩,”納蘭闖不屑過多解釋,當即一指通道,冷聲逐客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那個人,已經不再魂宗…也希望你們,能遵守約定,離開陰山派,離開太國。”

“嗬,”陳航剛冷笑出聲。

納蘭闖的眼神,就已經森然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