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醒了...」陳夢琪恰好進門,打算叫我吃飯。
我起床埋怨:「為什麽中午不叫醒我。」她讓我放心:「東西,都已經準備齊了。」
可我要的:「不隻是準備紙上的東西,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我沒寫在紙上。」
「是什麽東西?」陳夢琪忙問:「是烏鴉血嗎?」
我隨感無奈的說:「烏鴉血破仙家法身,克製山精野怪,肯定是要準備的......其實今晚,我原本隻打算用烏鴉血的。但可惜早上用過一次,黃皮子今晚肯定會有所防備...在想用烏鴉血對付它,我怕未必能成事。」
「那怎麽辦?」陳夢琪問。我想:「萬物相生相克,所以今晚,還要找一樣,黃皮子懼怕的東西鎮宅,讓黃皮子不敢進來......這就就像我堂上灰仙,道行再高,也改不了膽小的本性,看到蛇,還是會感到害怕......早上那會,我隻是想不起,這黃鼠狼怕什麽。」
「當然是怕狗,」陳夢琪立馬想到:「村長家就養了一條大黑狗。吃完飯我就去借來。」
我覺得:「黑狗不行,這東西通陰,麵對成精的黃皮子。還不知道是誰怕誰。」
陳夢琪點點頭:「少爺,要不一邊吃飯,一邊想吧。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她這麽一說,我還的確是餓了。跟著她出門的時候,她讓我放心:「無論是各類屠刀,還是編織的竹具,全都準備好了。」
還領著我檢查一遍......看完,才上桌吃飯。
「你是...」陳夢琪的爺爺目光渾濁的問我。
「爺爺您好,」我尷尬的說:「我叫江辰!」
「哦,」老爺子點頭:「你是我家夢琪的男朋友?」
「不是的爺爺,」陳夢琪忙說:「這是我上京的朋友。」
老爺子點頭:「哦...上京認識的男朋友。」
「都跟您說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陳夢琪尷尬的憋紅了臉:「這麽說吧,他是我上京的老板。」
「知道,」老爺子點頭:「你上京,當老板的男朋友。」
「爺爺,你...」陳夢琪有些急了,可又跟老爺子說不清,隻能看向我說:「對不住啊少爺,我爺爺不記事。過一會,就會忘了剛才的話。」
「沒關係,」我並不介意,隻是好奇:「你爺爺這是...」
陳夢琪給我夾菜,細說:「兩年前,我爸媽死了之後...爺爺就變成了這樣。上一秒發生的事情,下一秒就可能忘掉。不過還好,他偶爾又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最值得慶幸的是,他從來沒有,把我給忘了。」
我更加好奇:「那你平時去上京的時候,你爺爺怎麽辦?」
陳夢琪也很無奈:「我隻能把爺爺托付給村長...想著在上京,掙夠錢,就帶我爺爺去國外看病。可聽上京的人說,國外看病很貴,所以我一直想存夠一百萬。在有生之年治好他。就算治不好,或者......或者我也活不過22歲的話,那我也能用這筆錢,送我爺爺去最好的養老院。」
難怪...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吃完飯後,陳夢琪忙著收拾碗筷。老爺子卻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著。他全然把我當做了陳夢琪的男朋友。
.等陳夢琪洗好了碗筷。老爺子招手說道:「夢琪,去把我眼鏡拿來。」
「您要眼鏡幹嘛?」陳夢琪詫異的問。老爺子一笑:「我這眼睛看不清楚,我想帶著眼鏡,好好看看你這男朋友。」
「爺爺,」陳夢琪沉聲喊道:「您還有完沒完?」
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我...「眼鏡!」我猛然起身:「對啊,我想到黃皮子,最怕什麽東西了。」
「真的嗎?」陳夢琪忙問:「是什麽?」
我帶著她出門,路上才說:「是大鵝...我們要在天黑以前,找到一隻大鵝,而且要越凶越好。」
「大鵝?」陳夢琪俏臉一愣:「那東西比黑狗,更能唬住黃皮子嗎?」
「嗯,不隻是黃鼠狼,就連蛇也是一樣!」我確信:「大鵝其實比狗,更能看家護院。而且鵝不一樣的是,它的眼睛很特別...簡單來說吧,大鵝看什麽東西,都顯得特別小,所以在鵝的認知裏,無論是人,還是黃鼠狼,看起來都要比自己渺小。」
「大鵝嗎?」陳夢琪呢喃了一句,臉色隨之一沉。
一路找下來,我才知道。整個村裏...隻有昨天進村問路,罵人的那家大嬸,才養的有大鵝。
那是個牛脾氣,說什麽也不肯賣給陳夢琪。我們湊出幾千塊現金給她...還隻是借用。她都不肯,嘴裏還盡是罵人的零碎。
陳夢琪沒敢應聲,畢竟是她惹來的黃皮子,鬧得村裏沒個消停。
最後,還是找來了村長...在村長的勸說下,大嬸才極不情願的把大鵝賣給我們。
離開大嬸家我才知道。今天我讓陳夢琪準備的東西,她都是托村長幫忙,才湊齊的。她自己在村裏,是倍受冷眼。而他爺爺,早年對村長家有恩,是個重承諾的人。村長感念這點情分,才一直幫助陳夢琪家
感謝了村長後,我和陳夢琪在村外抓了兩隻烏鴉......入夜才回到瓦房,布置起了家裏。
子時一到,我便示意陳夢琪,扶他爺爺進去休息...而我,則是圍著大門,鋪出近兩米寬的生石灰。在將燒紅的木炭,分開藏匿在生石灰裏。
各自忙完,我剛關上門,外麵就傳來詭異的聲音...那黃皮子含糊不清的喊著:「陳夢琪...陳夢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