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說話...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納蘭雪笑了,看一眼身旁熟睡的納蘭欣,猜想:“這應該是納蘭欣放出來的蟒仙守夜...”
說著,她掐訣,咒喚蟒仙回堂...
看到蟒仙形散,我才釋然舒了口氣:“嚇死我了!”
納蘭雪當即調侃:“出馬弟子供奉五仙,你居然會怕蛇,還怕成這樣?”
“你不知道,這和我的經曆有關,”我心有餘悸道:“我最怕的,就是這條蛇...它是當初八卦村的吞相蛇,後來被納蘭欣收走...當時這條蛇,給我留下了心裏陰影。”
納蘭雪隻覺一笑:“心裏陰影?這還能把你嚇得一動不動?”
“對啊,”我細想覺得:“恐懼這種東西,好像真的很奇怪...當心生害怕的時候,人會出於本能求生,逃跑...當害怕到了某種程度,還會失去理智和意識,變得瘋狂...可是由內心傳來的恐懼,會讓人全身麻木,呆若木雞!”
納蘭雪隻當我是在抱怨,還解釋說:“納蘭欣也沒有惡意...如果今晚沒有蟒仙守夜,你就等著喂蚊子吧。”
“什麽意思?”我剛問出口...耳邊就已經嗡嗡作響。
山間墳地的蚊子,個頭都特別大...爬在我的手臂上,那長長的尖針,戳進皮肉都有輕微的痛感...看著蚊子吸血,我滌然一驚:“這蚊子為什麽要吸血。”
“這你都不知道?”納蘭雪說:“蚊子吸血的目的是為了繁殖,因為它需要血液和熱量,才能進行排卵繁衍後代...”
可我詫異的是:“它為什麽一定要吸血為生...為什麽不吃殘葉腐肉?”
“這還用問?”納蘭雪已經不耐煩了:“你讓它吃肉,它能消化嗎?你傻不傻...”
“沒錯...”我恍然指著她,細想山魈刀槍不入,因為它就像是風幹發硬的臘肉。它的身體已經僵硬...所以它的身體,也不能消化食物。
其實剛才我就應該想到了...隻是當時,一直被納蘭雪打岔,現在隻是重新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我想了一夜才想通,鎮魂棺裏的山魈為什麽會消失...可是唯一沒有理清的,就是當年納蘭薑承,是怎麽把山魈困住,在放入鎮魂棺的。
天亮之後...納蘭家的人,就來把我們三個帶了過去。
經過納蘭太爺和五個老爺子已經決定...今晚,最後一次對付山魈,如果還是沒能誅邪平事。就將放棄這道考題。
為此,征詢納蘭欣和納蘭雪的意見...兩個女孩當即應聲:“全憑爺爺和太爺爺做主。”她們心裏就算不甘心,也不敢表現出來。
畢竟這事,終歸隻是關乎她們一組三個人的成績...對於納蘭家的其他人,根本無關痛癢。
眼下,就是商量,今晚該怎麽平事...在場的人都是搖頭歎氣,說是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
還有個戴眼鏡的老頭說,查了一夜的書,也沒有找到頭緒。
納蘭太爺隨即問起:“那麽江辰,你對山魈,究竟有多少了解...如果當初是你拿到這道題,你打算怎麽平事?”
幾個老者還有微詞議論,但是當即就被老太爺質問:“你們有平事的辦法嗎?多聽聽別人的意見,不是更好嗎?”
幾個老者,這才忍氣沉聲。
都說納蘭家的太爺明事理...所以我對他,自然也是敬重的。況且別人,還以白虎劍為酬,把我請來。
就衝這份情,我當下也沒有隱瞞,把薑老爺子告訴我的山魈來曆,詳細的說了一遍...還特別強調,山魈是個怪胎,隸屬於四不像。它非妖非鬼,非靈非僵。
但也可以反向理解為四象...山魈有這四種邪祟的特征。所以,絕不能以常規的誅邪手段除惡。更應該考慮的,是鎮邪...
我剛說到這,就被戴眼鏡的老頭質問...問我說的這些,都是哪本書上的記載,甚至細問語出何處?
我尷尬了,因為沒有一本書是這樣記載的...隻能坦言,這些都是薑老爺子告訴我的。
眼鏡老頭冷然一笑:“老奸巨猾的薑家!我們問的時候,他一個字也不肯說,現在讓你一個小娃娃過來轉達,不得不令人懷疑...懷疑那個老狐狸,是不是在借你的口,來誤導我們!”
“是啊,”還有人對此認同...場麵一度尷尬,最後還是納蘭雪的爺爺擺手:“讓江辰說下去吧,雖然隻是猜想的某種可能性,但我們也不能否認這個想法...隻是江辰,依你之見,該如何對付山魈。”
“以困為主,”我剛說到:“想辦法將山魈困入鎮魂棺...”
話剛到這,頓時就引人發笑,剛才的眼鏡老頭直接就問:“你見過鎮魂棺嗎?”
我點了點頭:“見過...鎮魂棺還是我和納蘭雪,一起從薑家拿來的。”
眼鏡老頭坦言:“薑家擺明就是在耍我們...那口鎮魂棺雖然很大,但是山魈的體型比那口鎮魂棺高出整整一倍。就算山魈任你擺弄...你也很難把它裝進鎮魂棺。”
我無可否認:“這點,我還沒想通!”
“你呀,”眼鏡老頭一笑:“還是太年輕了!”
也有人冷嘲熱諷:“年輕人嘛,難免會異想天開...”
納蘭弘安還記恨上次的事,提醒到:“異想天開倒是沒什麽...不過薑家的女婿,可別到納蘭家異想天開...這裏可不是薑家。”
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心裏莫名的酸楚。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悔不該跟他們這些人說那麽多。
自己真該聽信薑老爺子的話...所謂的幫忙,湊個人頭隨聲附和,出力就行。
現在隻恨言多遭諷,在納蘭家,我逞什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