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淩清時和蕭楚奕正在院裏下棋,暗一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兩人旁邊,“王爺,王妃,太後下懿旨了。”

“嗯,說什麽了?”蕭楚奕撚起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

這些日子外頭很熱鬧,攝政王府倒清淨的很,丞相那毒解了後,蕭楚奕就讓他們回去了,隻出了昏迷不醒的姚姨娘和他的孩子。

那是被太後給逼成這樣的,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府有個神醫興許能治好,但帶回了丞相府,那就難說了,人真死了,太後就徹底背上了逼死人的名聲,即便沒人定她的罪,可這風口浪尖的,對太後可沒什麽好處。

經過這一次的事,丞相也明白了,這攝政王府個個是狠人,攝政王能隨便要人命,他那上不得台麵的庶子同樣能,甚至還更狠。

太後都這樣了,他再做點什麽,還真沒人能保他,所以丞相自個兒乖乖的帶著其他人走了。

沒人找麻煩,淩清時難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身上的傷好的也快。

暗一:“說蕭氏乃正統,淩家絕無覬覦皇位的意思,但此事到底是因她而起,她願意去寺廟吃齋念佛一年為天下百姓祈福。”

“就這樣?”淩清時問,還皺了皺眉。

暗一道:“就這樣,百姓好安撫,隻說吃齋念佛為他們祈福他們就高興了。但書生和一些商人卻很不滿,覺得這跟什麽都沒說一樣,還鬧騰要上折子,讓太後在懿旨上加上如有謊話便天打雷劈之類的話。”

“本王也覺得輕了,暗一,去請吳先生擬一份罪己詔。”

暗一領命離開,淩清時問,“吳先生是何人?”

“本王府上的門客,不住在王府,是個會耍嘴皮子功夫的讀書人,還會寫點文章。”蕭楚奕解釋。

淩清時覺得應該不止一點,否則這位王爺不會點名讓暗一去找他。

這次的事,太後得安分好幾年,別的不說,等她再敢有其他動作時,皇上年歲又漲了些,朝政自然抓的更緊。

“王爺,皇上可還有其他兄弟?”他對皇室不了解,到現在也就知道皇上太後以及他麵前這位攝政王,如果隻剩三個了,那這人丁凋零的有些可怕。

“有,本王那位皇兄是個風流種,在位時妃嬪上百人,算上滿宮的宮女,佳麗三千也差不離,不過皇嫂是位狠人,那麽多人,除了她,剩下的都給皇兄殉葬了。”

淩清時讚同,的確是位狠人,也不皇陵要修多大,才能把這麽多人給一起葬了。

“那皇子和公主呢?”

“識相的就去了邊關去了封地,不識相的自然是下去陪皇兄了。公主好打發,隨便指個人嫁了,再送幾個出去聯姻,如今宮裏還剩下三個,老實縮在自己宮裏,平日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免得哪天就死了。”

淩清時聽到這話想,這位太後哪是什麽狠人,簡直是狼滅啊。

就她這般手段,估計不少人都恨死她了,當然,恨皇上的也不少,畢竟太後做這麽多可都是在為皇上鋪路,她在皇上和蕭楚奕麵前昭然若揭的野心其他人可不知道。

淩清時感歎,“皇上能長大也挺不容易的。”

棋子落下,蕭楚奕道:“本王贏了。”

淩清時對圍棋本來就不精通,幾乎是邊學邊下,贏少輸多,他也不在意,開始撿棋子。

“外人再如何,也抵不過有個時時刻刻盯著他位置的親娘,更何況這親娘養了一堆人,就等著時機成熟弄死他。”

行吧,那是真的慘。

淩清時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太後有意讓淩采萱進宮當皇後,既然是想弄死皇上,那淩采萱又是個什麽章程?”

總不能是從子嗣下手,皇上還小,太後子自個兒卻不年輕了,也等不了那麽久啊。

棋局又開始新一盤,蕭楚奕搖搖頭,“一個女人而已,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誰看的上眼呢。”

所以全是棋子,皇上,丞相,淩采萱,甚至是淩家所有人,都是棋子,亦是她成大業路上的墊腳石。

果然,比狠,他們都比不過那位。

“等著看戲就好,路都是自己選的,能走多遠就看他們自己了。”

淩清時點了點頭,是這麽個理。

他又問,“那些去了封地或是在邊關的皇子們都沒想法嗎?”

“這本王就不知了,皇位是個好東西,殺母之仇也挺深刻,若換成本王,會有的。”

說不知道,但這話透露出來的信息也不少,即便不衝著皇位,殺母之仇也是要報的,果然,一旦卷入其中就很難得太平。

蕭楚奕看了淩清時,“後悔了?”

淩清時笑了下,搖頭,“後悔又有什麽用,若沒王爺,我也活不到現在,”開局形勢太慘,全靠這位攝政王幫他才能苟到現在。

這一局的棋廝殺的有些激烈,下的時間也比之前長,最後竟成了平局。

結束時暗一又出現了,捧著一本文書遞給了蕭楚奕,蕭楚奕翻開看了兩眼,然後遞給了淩清時。

原主書雖然讀的不多,但字還是認識的,看完內容淩清時都很想見見那位吳先生了,這可是真正的罪己詔,把太後這些年做的不該做的事一條一條全寫在了上麵。

讓太後按這上麵的挑幾條重罪昭告天下,如果太後願意,全部照搬上麵的內容也成,太後看完估計能氣死。

當然,也可能是一怒之下就直接反了,不管什麽百姓的閑言碎語,直接靠皇權鎮壓。

淩清時看完遞給了暗一,“就這麽直接放出去,怕是會適得其反,”到底是太後,這麽被剖光公諸天下,難免會引起太後的瘋狂反撲。

淩清時看了眼對麵的攝政王,這位手裏也捏著不少事,沾過許多人命,就算不是無辜,但其中肯定人有罪不至死。

如果鬧起來,隻怕雙方都討不著好,現在他們已經占了優勢,沒必要讓局麵反轉。

蕭楚奕道:“自然不會就這麽傳出去,這份送去給皇上,對於百姓,有真有假他們才會全信。”

蕭楚奕為暗一指點迷津,“就說當年她讓先皇其他妃嬪都殉葬,獨活她一人,如此對先皇不敬,怎麽也得在寺廟裏為先皇吃齋念佛個三五年才能讓先皇安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