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禦史夫人董氏,落水的那位小姐乃左都禦史唯一的女兒,”目光投到淩清時身上時,白雪百科上線。

“唯一的女兒啊,倒真是狠心,”用這樣的手段來陷害他,淩清時感歎。

“左都禦史乃淩太傅門生,年少有為,如今才四十歲已官至二品。”

如果是淩太傅門生,那事就明了多了。

不過也不關他事,人不是他推的,更不是他救的,淩清時還是打算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要走。

“王妃,且慢!”

將將轉了個身,就被人叫住了,淩清時回頭,發現又是那位齊夫人。

齊夫人欺負人,人如其名。

“有事?”淩清時問。

齊夫人被他這簡短的兩個字噎了下,人都落水了,還能沒事嗎?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不然淩清時能懟的她媽都不認識。

“王妃是一直在那兒站著嗎?”

“也不算一直,聽到有人落水後人就在這兒了,”淩清時如實回答。

“那為何下人喊那麽久王妃都不願救人?”齊夫人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過一說完她就意識到要麻煩了,又立馬張口補救,“不是,我的意思是王妃就這麽看著嗎?”

淩清時輕笑了聲,朝齊夫人走去,待近了,淩清時臉上的神情就換成了一副了然的模樣。

“齊夫人啊,且不說本王妃什麽身份要跳水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就說這下人喊了那麽久本王妃都沒去救人這事吧,齊夫人是怎麽知道的?”

“若本王妃沒記錯,齊夫人是跟其他夫人一起出現的吧,來了這兒連問都沒問一句,就知道下人喊了那麽久,莫非剛才齊夫人其實也在場,隻是躲在某個地方悄悄看著而已?”

淩清時眼神環顧四周,“那其幾位夫人呢,你們同齊夫人一同出現,莫非剛才在跟她一起偷看?”

沒等她們有什麽反應,淩清時又盯上了還抱著女兒的董夫人,“董夫人的話也讓本王妃好奇的很,同樣是連問都沒問一句就知道有人推了你女兒下水,是神機妙算還是早有預謀呢?”

下人們噤若寒蟬,董夫人陰沉著臉反駁淩清時,“攝政王妃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女兒落水這等事還是我這個當娘的故意安排算計的不成?”

“攝政王妃見死不救便算了,這種時候還落井下石,倒真讓人高看啊。”

淩清時臉上一直掛著笑,語氣也平和,“是不是故意安排算計便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了,當然,等這位小姐醒來問問也成,到底是故意落水還是有人推的。”

兩步路的距離,他和白雪出現時,除了大喊大叫的丫鬟外沒看到任何人影,顯然不存在其他人推入水的可能,而剩下的可能便隻有自己跳水和丫鬟推下水,總歸都是一家人關不了其他人什麽事。

董夫人努力維持著鎮定,同時放大了聲音反駁淩清時,“攝政王妃!別仗著你身份高便可以隨意汙蔑人,你這些話是想活活逼死我女兒讓她沒了活路嗎?”

淩清時嗤笑了聲,“是我逼死她,還是她不要廉恥覬覦本王妃身子,為了本王妃的清白,這事兒今兒還真得有個定論。”

“白雪,去報官,上衙門去好好說。”

白雪領了命要走,不過很快被董夫人一聲嗬斥讓人攔住了她。

董夫人臉色陰沉,“王妃這是什麽意思,要鬧到公堂上去,是覺得我女兒遭的罪還不夠,要讓天下人唾罵她,要她死嗎?”

“董夫人慎言!”被攔了路不能走,白雪就轉回身幫淩清時說話。

“衙門自有公道,到底是王妃汙蔑董家小姐還是董夫人無故攀咬我家王妃,一查便知,董夫人這等反應,莫不是心虛害怕了?”白雪也還是挺有戰鬥力的。

“閉嘴,哪裏輪的到你個下人插嘴,”董夫人訓斥白雪一句,又將視線轉到淩清時身上,“王妃可知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我女兒就隻能剃了個頭到尼姑庵去過一輩子了,不知我女兒何錯之有,王妃要如此逼迫她。”

“行吧,既然你想要個理由,那本王妃今兒就跟你說清楚,你女兒到底何錯之有,”淩清時眼神有些冷,他不耐煩跟女人撕逼,但這些人卻偏要往他跟前撞,自然沒有客氣的。

“小姐落水,池邊隻有一個丫鬟,到底是自己跳水還是被丫鬟推下水?”

“明明會水,卻隻在岸邊幹站著喊人,完全沒下水救人的意思。”

“安寧侯府下人來了一大堆,一起喊人,依舊絲毫沒有下水救人的意思,連根竹竿都舍不得往池塘裏放,生怕這位董小姐自個兒爬上來了。”

“丫鬟盯上本王妃,磕破了頭求本王妃一個男人去救一個落水小姐,又是什麽居心?”

“董夫人,你女兒最大的錯就是沒教養,包括你府上的丫鬟以及安寧侯府的下人。”

說開了,淩清時也沒打算給誰留麵子,“用這種手段算計本王妃還差了些,不管是你們是把女兒送進宮還是惦記著本王妃的位置,都去養養腦子再來。今兒是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本王妃清楚的很。”

淩清時說完也沒走,看熱鬧的又來了一波,還有許多公子哥也在。

這麽多人,今兒的事可不好收場,但原本不好收場的人應該是淩清時。

大長公主看向淩清時,眼神有些冷。

淩清時回看過去,還衝她笑了下,就讓大長公主更氣了,當然,淩清時心情不錯。

這邊在琢磨著怎麽收場的時候,剛出現沒多久的李夫人開了口,=“喲,你們這是連閨女的命都不要了?在這兒說半天名譽不名譽的,好歹給姑娘請大夫來看看啊,我看事兒跟人攝政王妃一點關係沒有,人到最後要被你這親娘給逼死了。”

這話倒提醒了,剛顧著把淩清時這個攝政王妃拉下水,到現在都沒給董家小姐請大夫。

李夫人又笑了一聲,一點都不客氣,“做你們這些人家的女兒命不是一般的苦,到了八輩子黴才攤上了你這麽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