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孟玉染還未來得及發話,冬雪率先驚叫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管家,生怕錯過他麵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我說我家小姐不願意見你們。”說完管家也不再機會孟玉染二人,轉身回府。
將軍府的大門“嘭”地合上,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孟玉染二人。
將軍府位於京城中央地段,來來往往的人很是多,管剛才被氣到了說話根本不壓製聲音,周圍的人聞到八卦的味道瞬間就圍了上來。
一個二個皆是用嘲諷的眼光射向孟玉染。
多是在猜想孟玉染定是那個不要臉之人,惹了將軍府才吃了閉門羹。
周圍的眼神如同刀一般劃在肌膚之上,孟玉染白皙的臉蛋變得煞白,煞白過後又轉為通紅。
她絕不能背負上這些侮辱。
再三思索下,孟玉染幹脆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冬雪,你說表姐為何不願意見我,還要將我拒之門外借機羞辱我,我隻是前來感謝表姐多年的照顧之情的,至於夫君,我同夫君情投意合,哪怕是表姐也無法將我們分開。”疼痛感致使,說話的聲音都顯得顫抖不止。
讓人聽了都覺認為孟玉染這是真情流露。
再加冬雪不傻,瞬間就接上了孟玉染的話:“夫人莫要傷心,大小姐總會想通的。”
說罷,就要掏出手帕去給孟玉染試擦滾滾而落的淚珠。
主仆二人的深情演繹讓周圍圍觀的人一愣,有些不知所所以。
聽這主仆二人的對話難道不是這她們二人冒犯了將軍府,而是另有原因。
感情他們方才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了人家小姑涼。
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特別是一來就小聲議論辱罵孟玉染和冬雪的幾名大娘更是羞愧得差點沒找條地縫鑽進去。
反觀那些個男人們早就在孟玉染落淚之時偏向了孟玉染那一方。
現下又聽二人哭訴著將事情說出來,不少憐香惜玉的男士紛紛出口痛罵:“那將軍府的小姐這些年來刁蠻任性的臭名遠揚我還不信,現在親眼見到她如此欺負其表妹我倒是信了。”
“是啊,就算是表妹那也是有血親的,元卿伊怎麽忍心如此侮辱這般羸弱的女子?”
“怪不得成親當晚二皇子寧願寵幸一個丫鬟也不願意同她入洞房,第二日更是直接和離。要我說二皇子這個做法當真是十分正確,若是我我也不願這等惡毒的女人是我的枕邊人。”
……
謾罵的聲音不絕於耳,皆是將矛頭指向元卿伊。
至於孟玉染,早已經在各種叫罵聲中停止了哭泣。
偽善的嘴臉上浮上三分得逞。
元卿伊,你讓我吃了閉門羹又如何?此時此刻背負罵名的可是你將軍府的大小姐。
流言可怕,不日你必定身敗名裂。
“諸位請莫要如此說我表姐,想來她本性並非如此,隻是一時心情不好想差了罷了。”嗤著一抹算計,孟玉染悠悠開口。
這話明麵是是在提元卿伊澄清,暗地裏卻是將元卿伊的名聲推進更深的深淵。
果然,周圍的人一聽孟玉染的話後怒氣更甚。
先前保持中立的人紛紛站到了孟玉染的陣營,一遍誇獎孟玉染乖巧懂事,另一邊將元卿伊罵得體無完膚。
而事件的本人正坐在做自己看書,對於外麵的喧鬧半分都不曾聽聞。
元卿伊不知不代表新蘭不知。
“小姐,你怎麽還在院子裏看書,你可知孟玉染那個女表子在府外將你詆毀成什麽樣。”新蘭聽聞了門口的叫罵,第一反應就是來告訴元卿伊。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小姐還能如此淡定。
受不住元卿伊的淡漠,新蘭忍不住開口:“小姐,你知不知道孟玉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說你要拆散她和她的夫君,說你性情暴虐,現在門口圍著的人都在罵你呢。明明是孟玉染搶了小姐的夫君,她還如此……如此陷害小姐……”
越說新蘭越是委屈,小嘴一撇,差點哭了出來,仿佛那個被外人罵得狗血淋頭的人不是元卿伊而是她。
“好了,為了那種人生氣不值得。”被新蘭吵得緊,元卿伊的書也看不下去了,轉頭看向新蘭道:“嘴長在別人身上,難道你小姐我還要挨個去堵他們的嘴不成?”
“!”新蘭一愣,好似小姐說的不無道理。
門口的事就此揭過。
孟玉染以為元卿伊肯定會受不住輿論的壓力而出來,皆是她定能讓她更加墜入塵埃。
可惜了元卿伊最後竟是沒有出來,這倒是讓孟玉染有些失望。
又在將軍府門口逗留了一個多時辰便離了去,周圍看戲的人也因孟玉染的離開而散了。
隻是沒想到第二日,孟玉染又帶著冬雪上門,在將軍府門口哭訴。
這回孟玉染更是直接跪在了將軍府的門口,不論旁人怎麽勸都不肯起身。
美其名曰:一定要得到元卿伊的原諒。
纖弱的嬌軀仿佛風一吹就倒,看得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心疼。
心裏頭對元卿伊的反感也越發深入。
一連三日,孟玉染都是日日午時便來將軍府門口跪著,將軍府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責元卿伊的人也越來越多。
管家站在廳堂中央,對著主位上的元卿伊毫不隱藏擔憂之色:“大小姐,這幾日孟玉染一直跪在府外,我們又閉門不見,對於流言更是不曾澄清。長此以往,將軍府的名聲定會毀於一旦啊。”
麵對下方的管家元卿伊並未第一時間回應,反而是過了良久才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一句:“鍾叔,您是不是也覺得我在胡鬧?”
“這……”管家很想回答“您這不就是在胡鬧呢嘛”,可一對上元卿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口中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隻能抹了抹額頭上莫須有的虛汗:“大小姐之所以不理會一定有大小姐的道理。”
“不知鍾叔可曾聽過一句話?爬得越高摔得越慘。”知道鍾叔對自己也有些摸不準,元卿伊也不打算再同他打啞謎,隻道了一句算作是答案的話。
鍾叔活了這麽久乃是人精,什麽人情世故沒有見過,立馬就明白了元卿伊話中的意思。
一雙滄桑的眼對上元卿伊時閃過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