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夜色已深,因為下雨的原因天空沒有半點光亮,元卿伊跌跌撞撞很難看清腳下的路,一不小心就狠狠地摔了一跤。
就在她還沒有爬起來的時候,遠處忽然多了一抹光亮,而且那抹光離自己越來越近。
抬頭望去,那是一輛極華貴的馬車,馬車前有四個隨從提著燈籠,馬車後還有好幾個侍衛。
看著麵前的陣勢,元卿伊隱約猜到馬車的主人。
“爺,前麵好像有個女子摔倒了。”一旁的下屬看見地上狼狽的身影對馬車裏的主人開口。
裏麵的人語氣慵懶,聲音低沉而渾厚:“哦,此時夜色已深,怎麽會有女人,警惕些。”
“是!”
就在車夫準備繞開地上的人的時候,元卿伊忽然起身然後擋在了馬車跟前。
她忽然改變了主意,就算哥哥願意出麵替自己解除婚約也並非易事,畢竟這是皇上和軒轅凝宇的陰謀,既然如此不如和別人合作,主動出擊,給皇上和軒轅凝宇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皇上顧及顏麵,隻能如她的願。
車夫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知死活膽敢攔路,驚訝之餘立刻拉緊韁繩讓馬車停下來。
隻是元卿伊的忽然出現讓馬受了驚,馬車雖然停了下來,可是那馬竟然抬起前蹄狠狠地踢在了元卿伊的肩上。
元卿伊捂著肩膀痛呼一聲再次倒在了地上。
“哪個不知死活的,竟然敢攔曦王的馬車,不想活了!”
車夫也是有功夫傍身,他立刻安撫受驚的馬,隨即一把長劍就抵在了元卿伊的脖子上。
元卿伊半點也不害怕,清了清嗓子道:“這位大哥,你講不講理,明明是你的馬踢了我,怎麽還怪在我頭上?”
馬車裏正在閉目養神的人聽見外麵的聲音原本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他睜開眼,深邃的目光落在簾子上,仿佛可以看見外麵的情景。
“要不是你找死擋了我們的去路讓馬受驚,又怎麽會如此!”那車夫聲音冰冷,目光也是沒有半點溫度。
元卿伊的眼睛眨了眨,用袖子擦了擦臉上毫不存在的眼淚一副委屈的樣子:“大哥,這路又不是你的,你們能走我憑什麽不能走,你的馬踢了我就是你們的錯,你竟然還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吧。”
“你!”
那車夫氣的沉下臉就要對元卿伊下手,元卿伊閉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莫寒,讓她進來。”
車裏的人忽然開口,元卿伊有些詫異,他竟然知道她的心思。
莫寒聽了主子的話整個人和木頭一樣愣在那裏,而元卿伊已經爬上了馬車。
車簾掀開元卿伊就看見了那猶如鬼斧神工雕刻般的俊臉,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時間萬物,還有她的心。
“拜見攝政王。”
元卿伊收回落在男人臉上的目光,恭敬的朝著男人施了一禮。
北野翰抬眸看著元卿伊,一雙劍眉微挑:“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本王剛喝了宇兒的喜酒,現在你和宇兒已經結為夫妻,你應該喚本王一聲‘皇叔’才是。”
元卿伊抬頭對上北野翰的眼睛淡笑一聲:“我這副樣子出現在王爺麵前,王爺應該也猜到了什麽,喚您‘皇叔’還為時過早。”
北野翰看著麵前渾身濕透的元卿伊和她身上的泥汙目光疑惑:“怎麽,還沒洞房小兩口就鬧別扭了?不過本王向來不愛多管閑事,你有委屈要麽去找你的哥哥,要麽去找皇上,和本王何幹?”
看著那張無懈可擊的俊臉,還有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元卿伊恨不得拍上那麽一巴掌,真是虛偽!
“我來是和王爺做一筆交易。”元卿伊也學著北野翰邪魅的笑緩緩開口。
看著她那副模樣,軒轅子嘴角的笑微微僵硬:“說來聽聽。”
“皇上對元家的心思王爺大概能猜透一二吧?”
元卿伊的話說完,北野翰的目光閃過什麽,這女人倒也沒那麽傻。
看著北野翰的神色,元卿伊又道:“有個詞叫功高震主,皇上對元家起了這個心思,我相信隻要元家一倒,皇上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王爺您了。”
“所以呢?”北野翰看著元卿伊那張花了妝的臉一副期待的樣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希望元家可以和王爺聯手,將來王爺榮登大寶給我們元家一個錦繡前程。”
元卿伊的話說完,北野翰的眼裏閃過一抹冷色,一陣風過後,元卿伊的脖子上多了一隻大手。
北野翰的目光冰冷:“挑撥離間,信不信本王隻要把你說的話告訴皇兄,你們元家就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滿門抄斬嗎,元卿伊的目光裏閃過一抹不屑,上一輩子元家對皇上忠心耿耿,不也是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這輩子她就是不希望往事重演所以才會這樣接近北野翰。
“既然王爺這麽認為,我就隨王爺走一遭,還希望王爺將我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皇上,皇上疑心重,王爺可不要把自己搭進去。”
上一世,元卿伊早就把身邊這些人的脾氣秉性摸個透徹,要不是當今皇帝疑心太重又怎麽會對元家下手,還不是擔心元家和自己的弟弟連手稱霸天下,這一世她一定如皇帝的願,元卿伊一定要龍椅上的那個人好好嚐嚐背叛的滋味!
脖子上的那隻大手加重了力道,但是元卿伊沒有半點驚恐,也沒有求饒的意思。
北野翰看著麵前不懼生死的女人冷冽的神色中多了一絲裂痕,元卿伊頭發上的水珠落在北野翰的手背上,讓他凝結成冰的心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北野翰手上的力道讓元卿伊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她依舊自尋死路:“王爺下不去手嗎那不如我和王爺再說四個字荊州蓉城”
此話一出,北野翰變了臉色,手上也是加重了力道。
荊州是他的封地,蓉城是他生產兵器的地方,他生產兵器並不是為了造反,隻是傍身,因為他早就知道皇上對他起了疑心,他隻是想用那些兵器牽製住皇兄,保曦王府一個平安。
隻是,眼下元卿伊知道了這件事,為了封口,她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