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熱鬧的喜堂裏,誰都沒有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外麵進來,那人拿著火折子,正在禮物堆裏翻找著,突然後背一涼,猛地回頭看見元晟堯笑眯眯地看著他,手裏的紅綢係在一塊,陰森的感覺從腳底一直一直順著脊椎到頭頂,使他頭皮發麻。

“啊!!!”

外麵的喧囂已經掩蓋那人的慘叫聲。

風儒慶在前廳恭敬地給各個長輩敬酒,先到的是墨老,墨老眯起自己的小眼睛,裏麵閃著狡黠的光芒。

“什麽時候生一個大胖小子?”

風儒慶一口酒嗆在嗓子裏,嚇得扣扣咳嗦,經常與墨老打趣的勁頭突然消了下來,粉紅在臉上蔓延。

一旁的殷老看著風儒慶這個樣子,嗬嗬笑著為他解圍:“孩子才結婚,那麽著急幹什麽?”

墨老立馬吹胡子瞪眼:“還不是因為元丫頭,墨樓都不經常來,老夫很是無聊。”

“我這不是修養嘛。”元卿伊笑著端著一杯茶過來,恭敬地遞給墨老,墨老輕哼一聲,表示不太想理她,好像一個小孩沒有得到糖生氣的模樣,“您才回來,火氣別那麽大。”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繼承墨樓,今天這麽好的日子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隻能改天去找墨老好好說說。

想到這裏,挽著墨老的胳膊,笑著說:“您就別氣了,我常過去還不行?”

墨老抬眼:“真的?”

“真的,我還會帶七月過去。”

墨老這才接過茶,得意地喝起來。

風儒慶看見殷老給他使眼色,就早早溜了。

軒轅明月來回在賓客裏穿梭,怎麽看都沒有找到北野翰的身影,不斷地往裏走,離開了喧囂的賓客,突然發現一抹玄色黑影。

立馬上前拽住那人的衣袖,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翰哥哥,你想不想明月?”

北野翰本來是作為長輩來送元采兒出嫁的,本來是不想來到這吵鬧汙穢的地方,結果被元卿伊“威逼利誘”,給元采兒在夫家立下威嚴才過來的,誰知在他想安靜一會時碰見了這個女人。

北野翰下意識甩開衣袖,厭惡地看著軒轅明月,並且離著她很遠:“滾。”

然後快速地離開。

軒轅明月眼裏從震驚變得不可思議,今天她的妝容都那麽模仿元卿伊了,為什麽還是得不到她的青睞,貝齒狠咬紅唇,眼裏帶著憎恨的光芒,元卿伊,你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整理好衣服,露出一抹不知名的笑容,回到前廳。

軒轅凝宇在人群裏遠遠地就看到元卿伊,他想上前,卻發現她身邊的人有些多,靜靜拿著一杯酒邊喝邊看著她,心裏有著異樣的滋味,元卿伊是否還對我有情?

忽然看見元卿伊從人群裏離開,軒轅凝宇快速跟上,帶他倆都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元卿伊忽然回頭,冷冷地看著軒轅凝宇:“二皇子可有什麽事?”

今日元卿伊花了清淡的妝,配上現在冷清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軒轅凝宇忽然激動起來,小腹一陣燥熱。

“謝謝你上次救我。”

說話的時候不斷靠近元卿伊,元卿伊意識到有些危險,把常備在衣袖裏的小刀握在手裏,不動聲色地掩蓋住鋒利的光芒。

“二皇子若是沒有什麽事,那卿伊先行告退。”

然後想快速離開,軒轅凝宇豈是會善罷甘休的人?

一把拽住元卿伊,想抱住她,並且對她做不軌之事,元卿伊雖是一個女子,從小在將軍府長大,也會些拳腳功夫,比尋常女子力氣大了些。

元卿伊狠狠地踹在軒轅凝宇的胸口,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仰,幸好有著武功底子,不至於那麽狼狽。

“元卿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不收攝政王的寵愛,你遲早會被休下堂,你就不想想後路嗎?”

元卿伊不想跟他說太多廢話,誰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嚇死人的事。

然後快步離開,軒轅凝宇不依不饒,緊跟著元卿伊,元卿伊明白自己不能去清淨的地方,她對這裏的環境可是要比軒轅凝宇熟悉的多,小跑著穿過不同走廊,軒轅凝宇本來認為她會去一個僻靜的地方來歸順他,現在看來是想甩開他。

速度逐漸變快,元卿伊很快地踏進一間閣子裏,然後從閣子的另一個小門離開,回到喜堂。

這間閣子是她無意中發現的,風儒慶告訴她墨樓裏會有很多這樣的小閣子來供人逃生,畢竟來這裏的不是文人騷客就是來談正事的,難免會激動打起來。

軒轅凝宇看見元卿伊進去一間屋子以後,大力踹開那扇門,發現裏麵並沒有自己要找的人,惡狠狠地看著這間屋子,他就不信了,然後瘋狂地在這間屋子裏搜尋起來,並沒有找到元卿伊的身影。

軒轅明月在喜堂裏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那裏爆炸的聲音,明明顧清風給她的箱子裏是一箱炸藥,明明派人去點燃了,現在的人都在前麵喝喜酒,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惡狠狠地攥著手帕,心裏一陣不甘攪得她心神不寧,為什麽她們都過得那麽好,而她什麽都沒有?

元卿伊把七月從新蘭那裏接過來,坐在阿木身邊,看著阿木吃著美食不亦樂乎,皇甫維明在一旁一臉寵溺地看著她,七月被抱累了,咿咿呀呀地伸手想要抓桌子上的好吃的,元卿伊控製住他,把他遞給新蘭,頭疼地看著不安分的七月,一個巴掌打在七月的小屁股上,七月以為元卿伊在跟他玩,咯咯地笑了起來,元卿伊哭笑不得。

忽然一個下人來到元卿伊身旁,跟說了幾句話,元卿伊臉色大變,叮囑新蘭照顧好孩子,匆匆跟那人離開。

留下新蘭想要跟上去,但是小主子不安分的尷尬場麵。

元晟堯在一間屋子裏看守著一個被紅綢五花大綁的人,元卿伊匆匆趕到:“這是怎麽回事?”

元晟堯踢了踢腳下的黑箱子:“這裏裝著大量的火藥,那人手裏還拿著火折子,目的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