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王府。

現在的七月已經可以自己爬,甚至可以扶著東西自己站起來,但站不了太久,但是床已經困不住他了。

元卿伊在回頭取一個玩具的時間,七月就悄無聲息地爬到床邊,在元卿伊回頭時差一點沒有被嚇死,幸好新蘭眼疾手快把七月放到裏邊,七月渾然不知自己給大人帶了多大的麻煩,一屁股坐在**咿咿呀呀地拍著手咯咯地笑著。

元卿伊氣不過,在七月的屁股上打了幾下,他卻以為元卿伊在跟他玩,主動地把屁股湊了上去,弄得元卿伊哭笑不得。

白芷端著一碗骨湯進來,笑著跟元卿伊和新蘭說:“外麵下雪了。”

元卿伊眼睛一亮,披著一件披風就出去了,新蘭給七月用被子包好,帶上梁雨憐給他縫的小帽子,抱著他出去看雪。

雪下得並不大,沒有風就顯得十分暖和,不那麽凍人。

七月第一次看見雪這種白色的東西,開心地看著,不安分地在新蘭懷裏扭動,充滿了對外麵的好奇。

白芷把滾燙的骨湯放好,然後也跟著她們出去。

“主子,軒轅凝宇在邊境打勝了仗,在京城內好多百姓都議論著他是皇位最大的人選。”

“是嗎?那還真是恭喜軒轅凝宇了。”元卿伊現在心情很好,俏皮地看向白芷。

北野翰幫助軒轅凝宇立下威望,好對自己以後的事情打下方便的基礎,於是把他送到邊疆,派去自己的幾對人馬,幫助他在百姓中立下威望,百姓都認為北野翰一個外姓王爺即使有再大的權力,都不會得到皇位。

可是北野翰下了一盤巨大的棋,把軒轅凝宇派到邊疆,京城內的官員們便於他的收攏,這讓北野翰就是一舉兩得。

元卿伊接過白芷遞過來的暖爐,準備去外麵走走,現在曦王府裏的女人越來越少,煩心的人也越來越少。

雪紛紛洋洋,掩蓋住京城的汙穢與動**。

北野翰接待完來到這裏的太尉,就完成了今天的目的,既然最大的武官都已經歸屬於他,那這個天下就觸手可得。

顧清風在皇宮中抱著暖爐靜靜地倚在窗前,她現在被軒轅霸天密切保護起來,因為她懷了軒轅霸天的孩子,是那次師苗苗叛變出宮的那個時候,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

眼神中流露出對未來的絕望,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還要嫁給北野翰,可是她現在不得不留下這個孩子,至少在皇宮裏,她還能在軒轅霸天耳邊吹枕邊風,拿到些對自己有利的權利,她就要來了幾百大內侍衛供她使用。

現在的她在宮外沒有任何大的權力,顧府的暗衛她隻能動用幾對,全部派出去找師苗苗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師苗苗再怎麽沒有,她知道太多自己的秘密,也是要死了的。

翻著手裏的畫本,看到畫師把軒轅凝宇描繪的像一個天降之子一樣,麵無表情地將畫本撕掉,丟進火爐裏。

軒轅明月在兩個月以前失蹤了幾日,然後瘋瘋癲癲回到宮門前,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了不該露的部位,身上的青紫和渾白已經顯示了什麽,周圍百姓對她指指點點,更有甚者往她身上扔著破爛的葉子,軒轅明月受不住這樣的攻擊,在宮門前徹底地瘋了,軒轅霸天念著血緣之情,把她送到三十裏外的獨玉山莊裏修養,這一輩子不得回京。

元卿伊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把嘴裏的茶吐了出來,風儒慶下手的確夠狠,不直接殺死軒轅明月,直接毀掉她比什麽好。

現在梁雨憐和元采兒都懷孕了,自從梁雨憐嫁給軒轅明基,小日子一天比一天都要甜蜜,時不時來找元卿伊聊天,聊著兩人發生的種種,羨煞了元卿伊,北野翰沒有太多時間來陪她,隻有在傍晚或者晚上才能見到他。

想到這裏,元卿伊嘟囔著嘴,沒有心情來賞雪,一把抱過七月,七月慢慢地張開了,依稀能看出北野翰的影子,埋怨地看著七月,明明兒子都像娘,這個怎麽那麽像爹呢?

歎了一口氣,煩悶地攪著骨湯,自己喝一口,喂七月一口。

新蘭看著突然沒落下來的元卿伊,不好過多打擾,退了出去。

沒想到一出去就看見九翎,九翎還是一身暗衛服,新蘭還是看出了他的不同:“你這件衣服是多加了一件裏衣嗎,領子上的暗紋很好看。”

邊說邊把手裏的香囊遞給九翎,他上次管她要過,她不知道為什麽,稀裏糊塗地就答應下來,後來兩人慢慢熟絡起來,新蘭沒有了以前對九翎的恭敬,變得像朋友那般。

九翎笑著接過,清秀的臉上有著一個小小的酒窩,新蘭一眼就注意到了,又不敢盯太久,眼神不斷看向別處,用餘光觀察著九翎。

九翎感到有些奇怪:“你要想看就直接看。”

新蘭小臉爆紅,磕磕巴巴地跟九翎道別,快速地跑進伊人菀。

九翎目不轉睛地看著新蘭離開,等到新蘭進去,然後捏了捏手裏的香囊,看著上麵繡的鴛鴦,猛地笑開。

此時的神醫穀內。師苗苗的身體逐漸恢複,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原本就逃脫了顧清風的控製,讓師苗苗心情十分鬆快,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師苗苗被自己的嬌氣給驚到,再在神醫穀呆半個月,她就可以走了,每天看見顧白忙碌的身影,師苗苗心裏起了異樣的情緒,她感覺自己對顧白起了愛慕之情。

可是現在的自己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能力,她知道她隻能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她隻能在這裏呆半個月了。

顧白把手裏的藥材交給藥童,吩咐他把藥碾好,放進師苗苗平常吃的湯裏,可以補氣,有益於恢複。

師苗苗剛好要過來找他商議一下半月以後離開的事情,聽到這裏,心頭的那份悸動愈發明顯,甚至有些控製不住,然後悄悄地離開,她想留在京城了。

穀內都在傳著自從穀主帶回來一個受傷的女子,就悉心照顧她,不像平常那樣高冷得不進人氣。

隻有顧白知道,他不過是在還師苗苗一個巨大的人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