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酒館內

蕭銘澤一杯接一杯灌下特調酒,吧台前站著一位身穿白襯衫加外搭馬甲的男人,紮著小辮子,藝術家雕刻般的雙手套上手套,握著瓶罐,看上去像是調酒師。

他狹長的眼睛像是狐狸,語調慢悠悠的跟這略顯嘈雜的迷迭境地顯得格格不入。

“真是稀客呀蕭大少,你來我已經很意外了,還帶了個蕭二少,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

蕭銘澤沒理會麵前的人,自顧自地又抽了根煙,一副頹喪的模樣。

蕭俊搖晃著手中的可樂,楞是品出了八二年拉菲的模樣。

“深哥你就別打趣我們了,我哥今天和嫂子鬧矛盾,隻能出來找你喝悶酒咯。”

吧台的男人叫季深,季氏集團的二公子,因不喜歡集團彎彎繞繞的人際環境而選擇出來自己開酒館,一步步成為帝都酒業的龍頭。

本來調酒的活根本不必他這個老板來做,但這蕭家大少爺非要他來當這牛馬,說什麽陌生人調的酒不配給他喝。

“道理我都懂,所以是哪個嫂子?

還有你小子不是成年了嗎,不敢喝我調的酒?”

在季深的印象裏,蕭銘澤幾乎沒有因為感情問題來喝悶酒的時候,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前他結婚的前一天晚上。

而且他好像還有個認識十年的白月光,但最後和他結婚的是被調包的假千金。

蕭俊撇嘴瞪大了眼睛,極力辯解道:“我就一個名正言順的嫂子,其餘什麽歪瓜裂棗不配。

還不是怪我哥,我本來想早點睡覺明天要去線下上分的,他把我拉出來。喝醉了第二天準起不來。”

季深表示不理解這兩兄弟。

他在圈內一直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聞名,從不會對女人投入真感情,走腎不走心。

也不會像蕭俊一樣無所事事幻想著什麽電競夢。

這三個人在一塊兒也隻有尬聊的份了。

他往調酒壺裏兌入基底,這次稀釋了一些酒精濃度,他生怕這蕭大少在他這喝吐了。

“我說蕭大少啊,既然嫂子想和你離婚,你又不愛她,何必糾結於結束的形式呢?”

“不如放她自由,你還能和華小姐再續前緣,這不兩全其美的事嗎?”

“如果真的打官司,鬧得人盡皆知的對蕭家的名聲也不太好。”

“還是說......你愛上嫂子了?”

季深低頭觀察著蕭銘澤的臉色,在霓虹燈照映下鋒利的下頜角顯得冷酷又危險。

男人沉默了數秒,旁邊蕭俊也緊張地看著自家哥哥。

蕭銘澤吐出一絲煙霧,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譏諷:“不可能。”

“我隻喜歡她的身體。”

季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蕭少奶奶身材的確數一數二的絕,前凸後翹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再配上那張清冷又隱藏著純欲的小臉,隻一眼就能讓人記憶深刻。

蕭大少不舍得也很正常。隻是這腳踏兩條船的行為未免不太好,但他不敢說。

蕭俊在旁邊欲言又止,他其實也不舍得嫂嫂和他哥離婚。

從小父母分居,他心思也不在家族事業上,因此在家完全就是被放養的狀態。

嫂嫂對他很好,有時讓他感覺像媽媽,又像是姐姐一樣。

外邊的人對他的好大多是出於目的,但宋清嫿不是,他珍惜這份沒有血緣的親情。

但自從嫂嫂和他哥結婚後就常常愁容滿麵,他大學便選擇走讀住家裏,想方設法在蕭銘澤不在的時候陪陪她,逗她開心。

如果在蕭家真的讓她感到痛苦,那他會幫助她逃離這個牢籠。

“哥,你要不給嫂子一段時間冷靜吧。她不開心,你強迫她也不會快樂。”

季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貼近唇邊優雅地喝下一口。

“離婚怎麽了,離了還能當炮友,更刺激。”

蕭俊一杯可樂灌到季深嘴裏,深怕他再說出什麽炸裂的話。

蕭銘澤聞言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這時有兩個打扮成熟的美女過來搭訕,她們聲稱大冒險輸了要和場內最帥的男人一起喝一杯才行。

蕭俊雙手舉起跟敬F國軍禮似的,季深對著二人揶揄地挑眉,表示接受。

蕭銘澤低低嗤笑一聲,微微揚起刀削般的下巴看向為首的那人,冷聲回答:

“如果你敢來吻我的話。”

隨後輕輕吸了一口香煙,絲絲煙霧吐露出來。

女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走上前想伺機靠上他的胸膛,卻被麵前人的大手抓住手腕。

蕭銘澤把煙霧一串吐在她臉上,嗓音冷得如墜冰窖:

“滾。”

女人被那沉的可怕的眼神嚇跑了。

季深見狀直搖頭:“嘖嘖嘖,蕭大少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人家小姐姐多漂亮。”

蕭銘澤嫌棄地回話:“我嫌髒。”

剛剛那女人脖頸上還有吻痕,顯然是有男人了,竟敢來勾搭他。

他想起自己當時吸煙後吻住宋清嫿的情形,她掙紮著像隻瀕死的魚兒一般,讓他更想欺負下去。

主動送上門的,他不感興趣。

到了淩晨三點,蕭俊帶著醉醺醺的蕭銘澤開車回家。

他這弟弟真的慘,操心哥嫂感情問題還得防小三,現在連司機的活都幹上了。

這個點狗都睡了啊!還好他平常打遊戲養成了陰間作息,對於年輕的大學生來說剛剛好。

到了蕭家,蕭俊一路扶著蕭銘澤到房門口,讓他自己解鎖指紋進門後就上樓去睡覺了。

宋清嫿自蕭銘澤走後就一直沒睡著。

一個小時前她還看到華婉怡朋友圈發的一張酒杯的照片,裏麵有兩杯酒,還有一條男士領帶,她認出了是蕭銘澤常戴的那條。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下意識收起手機裝睡。

男人的腳步聲聽起來有點紊亂,直到身後貼上一具滾燙的身體,鼻腔充斥著濃烈的酒精味和荷爾蒙氣息。

他果然去和華婉怡見麵了,還喝了酒!

接著耳廓被溫熱的嘴唇銜住,低沉暗啞的嗓音傳到她耳朵裏。

明明是曖昧的氣氛,卻讓她渾身血液倒流。

“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