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嫿毫不猶豫跟上淩衍,穿過混亂的人群直直奔向控製艙。
她看不見,隻能任由哥哥牽著她跑。
淩衍點了兩下耳機,邊拉著宋清嫿向前跑邊呼叫家族裏的殺手。
他們的腳步緊湊,距離底層的控製室還有大概三百米的距離。
宋清嫿的心髒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特別害怕拐角出來一個殺手把她給噶了。
場地沒有出現屍體,不是無差別攻擊,今天晚上殺手估計就是針對他們倆來的。
畢竟淩衍是現任首領,又從C國帶回來了家族的血脈,對洛茨維納家族來說是天大的大事。
其餘幾個黑手黨家族整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動向,隻要兩個繼承人都沒命,洛茨維納就必受眾創。
到時他們便可以大肆瓜分洛茨維納在意大利的產業,重新爭奪海港的管製權。
真是好算計!
距離控製艙還有一百米
淩衍拿著一把手槍,警惕看向四周。
人群中隱藏著他們的身影,船客們的驚叫聲、槍聲、物品碰撞破碎的聲響交織在一起,酒液打翻的葡萄氣味,混合著船上工人的汗臭味和政要們的昂貴香水味。
失去視線後其餘的感官更加清晰,宋清嫿忍住胃裏的不適繼續跟著淩衍跑。
終於擠出擁擠的人群,淩衍和宋清嫿來到了船艙最底層的控製室。
門上有個巨大的鋼製閥門,整扇門厚重而緊實,淩衍廢了很大的勁兒才推開。
推開沉重的鐵門,入眼便是控製室的各種陳設——
一排排控製台上閃爍著五光十色的指示燈,屏幕上顯示船隻的實時位置和各項數據,牆壁上掛著巨大的地圖,以意大利為中心,標記了每一個重要海域的角落。
室內工作的電子設備散發出微弱熱量,但陰涼的寒意還是讓宋清嫿的胳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淩衍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沒有被人破壞的蹤跡,隨即走向控製台,開始輸入指令。
看到那個控製所有電源的按鈕顯示的紅燈,淩衍銳利的眼神露出殺意。
嗬,看來是有內鬼了。
他按下按鈕變成綠色,整個船身重新被光照覆蓋。
船內的**平複了一大半,但仍然感到人心惶惶。
淩衍的手指在控製台上飛速舞動,英氣的臉上滿是專注和鎮靜。
二十秒後,船內所有地方的廣播都響起淩衍用意大利語的聲音:
“請船上所有人員保持鎮靜,我是洛茨維納家族的首領Generale Lin,很抱歉給您和您的家人帶來困擾。
船上的不速之客,我猜猜是德爾卡斯特羅家族,維爾馬爾家族,還是巴爾迪尼家族?或者都有。
但很不好意思告訴你們,我已經掌握了你們每個家族繼承人的行蹤。
隻要你們敢動我船上的任何一個人,明天就給你們的少爺小姐們把胳膊和腿撿回去。
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自覺離開洛茨維納號郵輪。
第二,等著我讓人用槍請你們離開。”
淩衍低聲說道,眼神裏滿是銳利和怒意。
這幫不要命的人竟敢讓他第一天帶妹妹回家就受到危險,看來和那幾個家族的生意來往得好好打壓一通才會讓他們長教訓。
控製室右邊牆上,滿牆的監控實時播放著公共區域的畫麵。他調出了一組監控畫麵,上麵的殺手們好像沒聽到他的警告,有幾個還在四處搜尋,動作看起來愈加急躁。
嗬,看來是上鉤了。
淩衍又把廣播的音量調得更大:“我已掌握了你們的行蹤,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之下。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趕緊滾。”
他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回**在船艙內,末了還不忘對著話筒給手槍上膛,以示警告。
磁性又威懾的聲音一落,殺手們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他們透過口罩互相對視,顯然被淩衍的威脅震懾住了。
“哥哥,真的有用嗎?”宋清嫿緊張地問,她看不見監控畫麵,怕殺手們要是被激怒了直接無差別攻擊就完了。
“他們不敢拿家族繼承人的性命做賭注。”
淩衍關掉話筒,回頭繼續調整著控製台上的設置。
他摸了摸宋清嫿的頭頂,讓她稍微能安心下來。
“相信我,他們不會輕易動手。”
控製室內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宋清嫿緊握著淩衍的手,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來自親情的安全感,恐懼感慢慢削弱。
他們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內間,淩衍迅速將門關上,緊貼在門後。
宋清嫿的心跳如雷,她能聽到外麵的騷亂聲逐漸平息,感覺他們幸存的希望在逐漸升騰。
“我們必須想辦法,順利靠岸。”
淩衍壓低聲音,目光看向旁邊的船舵。
宋清嫿點了點頭,她相信淩衍作為合格的首領一定能應對這場危機。畢竟這次突襲不僅關乎他們的生死,更關乎整個家族的未來。
淩衍的精神高度集中在船舵上,他控製整個郵輪往威尼斯的岸邊靠。
但是他的目光在看到監控畫麵中熟悉的身影時立馬呼吸一滯。
那個男人真的瘋了,居然跟著他們到了威尼斯來。
蕭銘澤的身影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監控的屏幕,淩衍不免心中一緊。
他看向宋清嫿包裹著紗布的眼睛,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蕭銘澤也在船上。
不過想想還是放棄了,畢竟告訴了也沒有什麽用,說不定自家妹妹還會為了這個男人衝出去也說不定。
蕭正朝控製室的方向奔去,顯然不願意讓自己置身事外。屏幕上的畫麵瞬間切換,幾名殺手正在通道中遊走,很快就要和蕭銘澤正麵碰上了。
“快,蕭銘澤!小心!”淩衍現在不能再開廣播打草驚蛇,隻能在心裏急促地提醒。
希望人沒事。淩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
蕭銘澤走進狹窄的走廊,四周的燈光微弱,隻能依稀看見幾道身影。他警覺地環顧四周,手已經悄然握住了腰間的手槍。
就在這時,幾名蒙麵殺手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一身黑衣的臉上透過麵具流露出狠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