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乙君子

在封好了那乾坤玉之後,我師父“哇”地吐了一口黑血,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小飛,幫我把茶色玻璃瓶裏的褐色藥丸拿三顆出來。”我師父用顫抖的聲音說了句,然後就暈倒在了地上。

我立馬去我師父的百寶袋裏找到了那茶色的玻璃瓶,並從裏麵倒了三顆褐色的藥丸出來。我將那三顆藥丸喂進了師父的嘴裏,然後緊緊的抱著師父。

“師父!師父!”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一共喊了多少聲,我師父終於是醒了過來。不過,我師父的身體現在很虛弱,他讓我扶著他去找慧智和尚,說現在隻有慧智和尚能把他的老命救回來,剛才那三顆藥隻能暫時讓他回回神。

我師父說完,我便扶著他,踉蹌著往古佛寺去了。我們從東鬆坡村離開的時候,天上還有月亮,在走到古佛寺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跑到頭頂了。

到了古佛寺之後,那慧智和尚正好在寺裏打坐。在看到我師父奄奄一息的樣子之後,那慧智和尚還不忘跟我師父鬥了兩句嘴。不過,他一邊鬥嘴,一邊把我師父扶到了裏間他那破**去。

在我師父睡下之後,慧智和尚便開始吩咐我給我師父熬藥了。這藥,是慧智和尚給我配好了的,我隻需要看著時間熬就行了。

在我熬藥的時候,慧智和尚自己跑出去了,他說還缺一些藥材,需要到山上去找。在臨走之時,慧智和尚還再三囑咐我,一定要按時、按量給我師父吃藥,說要不然我以後就沒有師父了。

到了晚上,那慧智和尚還沒有回來,我見廟裏還有些青菜和大米什麽的,便煮了點兒菜粥,給我師父吃了。當然,我也吃了一大碗。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慧智和尚才回來了,他手裏提了一個透明的袋子,那裏麵裝著一條竹葉青。另外,他還拿了一把不知名的草藥。

“牛鼻子,老衲為了你,可是要破戒殺生了。”一回來,慧智和尚便說了這麽一句。

“不需要你破戒,我徒兒在,讓他來。”我師父現在已清醒了,臉色也好了一些了。

“好,那就讓你徒弟來吧!”那慧智和尚也不客氣,說著便把那竹葉青遞給我了。

慧智和尚告訴我說,要想救我師父,得取竹葉青的生蛇膽做藥引。同時,慧智和尚還告訴我說,現在雖然已是二月間了,但天氣還沒轉暖,這蛇也還沒出洞,他是在洞裏把這蛇硬刨出來的。因為這蛇是在冬眠的時候被驚醒的,所以會特別狂躁,讓我去膽的時候小心點兒。

這蛇狂躁,慧智和尚不說我也知道,因為它現在在口袋裏竄來竄去的,顯得特不安分。

慧智和尚說,這生蛇膽需要獲取,也就是說,必須在這竹葉青活著的時候把蛇膽給取下來。對於蛇,我一向有些忌憚。可是,為了能救活我師父,我也隻能豁出去了。

這慧智和尚有時在說話的時候,確實不怎麽靠譜,但是,他在做事兒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在我取蛇膽的時候,他用手幫我把那竹葉青的腦袋和尾巴揪住了,這樣,那竹葉青就怎麽也咬不著我了。

因為在取膽之前,慧智和尚跟我把要點詳細的說了好多次,所以這次取膽,我也沒出什麽幺蛾子,取得很順利。在蛇膽被取下之後,那竹葉青便死了。

慧智和尚說這蛇扔了可惜了,便讓我把那竹葉青給我師父煲了湯,說可以給他補補身子。我就不明白,這慧智和尚既不殺生,又不吃肉,他怎麽既懂取蛇膽,又懂煲蛇湯呢?

在慧智和尚和我的悉心照料之下,過了一個星期,我師父便基本恢複了元氣,能夠下床走路了。

一恢複元氣,我師父立馬就關心起了小懶貓來。這時,智慧和尚告訴我師父說,小懶貓這事兒,可能那蔡銘有辦法。

於是,在告別了慧智和尚之後,我和師父立馬就去了大木鄉。那蔡銘是個重情義的家夥,我師父剛一開口,他便跟我師父說了。蔡銘說,在太乙山上有個乙君子,那人雖未成仙,但已得道。若是能讓他出手,小懶貓這事兒肯定能搞定。

“太乙山,遍地寶、有病不用愁,上山扯把草。”

這太乙山,我以前聽師父說起過。太乙山就是終南山,又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簡稱南山,“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中的南山就是指的這座山。

太乙山是秦嶺山脈的一段,西起陝西寶雞眉縣,東至陝西西安藍田縣,千峰疊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因此,那乙君子在終南山修道,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那太乙山裏石馬村有上千公裏遠,我師父估計,我們這一去一來,估計會花上十來天,但是,這一趟我又不得不去。於是,我師父跟我爸媽商量了一下,在學校給我請了兩個星期的假,然後便帶著我向著太乙山去了。

在出發的第三天,我和師父在經過了一路的跋涉之後,終於是到了太乙山的山腳。我們在走到太乙山山腳的那個小鎮上的時候,已是下午五點過了。見時間已晚,我師父說次日再上山,於是找了家小旅館住下。

因為趕了三天路,我和師父都很疲憊,這天晚上,早早地我們便睡了。就在我和師父睡得正香的時候。“啊!”突然有女人的尖叫聲傳了過來。

我師父一聽到這尖叫聲,立馬便起了床,穿好了道袍。見我師父穿了道袍,我也跟著把衣服穿上了。穿好衣服之後,師父打開了屋子的門。此時,小旅館的老板娘正站在我們隔壁那房間的門口,住在那房間裏的是個女大學生,姓喻。喻同學此時站在走廊裏,渾身都在發抖,顯然是剛受了驚嚇。

“剛才我睡著了,有人摸我,可我沒看到是誰?”喻同學哆哆嗦嗦地說。

“有人摸你,不會吧?”老板娘顯然不相信喻同學說的,因為剛才喻同學一尖叫,她立馬就跑來了,她根本就沒看到有什麽人跑出去。再說,喻同學不是自己也沒看到人嗎?

“老板娘,這種事兒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吧?”我師父冷不丁地冒了這麽一句話。這話,不僅讓那喻同學愣住了,也讓老板娘傻眼了。

“我說道長,說話可要講證據。依你的意思,是我這店裏藏得有流氓?”老板娘沒好氣地回了我師父一句。

其實,我師父剛才那話,真不是胡說的。這鎮上大小旅館有好幾家,我師父之所以選擇入住這家,不是因為這裏條件有多好,價格有多公道,而是他發現這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我師父是個貪財的家夥,他能放過這白撿的生意嗎?因此,剛才在聽到女人的尖叫之後,他才會起得那麽快,而且還把道袍給穿上了。

“要是我沒說錯的話,從前年正月間開始,凡是在你的店裏獨住女性,基本上都受到過這樣的騷擾。當然,騷擾她們不是人,是鬼。”我師父說。

我師父這人,在這種事上,從來不兜圈子。旅館裏有鬼這事兒,那老板娘絕對是知道的。我師父現在已經把話挑明了,那老板娘要是信他,肯定會請他出手。

“既然道長這麽說,那就把那鬼給抓出來看看啊!”老板娘雖然心裏已經認了,但嘴上還是不肯服。

“抓鬼不難,但是,我需要老板娘你配合我一下。”我師父說。

“怎麽配合?”老板娘問。要知道,為了對付那鬼,老板娘之前可請過好幾個道士,可沒有哪一個是搞定了的。因此,在我師父說能搞定之後,老板娘的興趣立馬就給吊起來了。

“很簡單,就是請你一個人,在喻同學的房間裏睡覺,兩個小時之內,那鬼必會再來。那鬼隻要一出現,貧道自然能將它收了。”我師父說。

“道長真有本事收了那鬼?”老板娘問。

“行與不行,一試便知。”我師父說。

“好,試試就試試。”老板娘說。

在老板娘進屋睡覺之前,我師父寫了幾道符,分別貼在了房門上和窗上。在貼好之後,那老板娘便躺到**去了,而我和師父,還有那喻同學,則退到了屋外。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那老板娘尖叫了起來。

“道長,有人摸我,快來!”

我師父拿著桃木劍,一把將門給推開了,然後竄進了屋子。一進屋,我師父便一邊跳大神,一邊念經文。

“殺!”我師父突然一聲斷喝,然後用那桃木劍往地上一刺,大喊了一聲:“你這色鬼,不回你的地府,卻來人間作亂,貧道今日就讓你魂飛魄散!”

在喊完這一聲之後,我師父將桃木劍收了起來,然後指了指地上那條被他刺死的小蜈蚣,說:“那色鬼就寄生在這蜈蚣身上,現已被我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