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談判
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我就是處於被賊惦記的階段。我感覺那男人已經走了,可是又覺得那男人正躲在某個地方盯著我,隨時可能對我動手。
這種被人在暗地裏盯著的感覺,是很讓人不爽的。那男人沒有現身,就證明他是怕見光的。也就是說,如果我跑回學校,跑到人多的地方,他就不敢再跟著了。這麽一想,我立馬就向著山下跑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在**翻來覆去的,一宿沒睡著。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在處理倒黴鬼那事兒的時候,我並沒有聲張,除了我、小懶貓和張老板,沒有別的人知道這事兒。也就是說,把這事兒說出去的,很可能是張老板。
接下來的那幾天,通過我一係列的走訪打聽,總算是搞清楚了,原來真是那張老板把這事兒給說出去的。我聽張老板樓下住的那大媽說,那張老板逢人便吹噓,說他兒子的室友裏有個特厲害的小道士,幫他除了他身上的倒黴鬼。總之,那張老板吹得確實是天花亂墜的,把我吹得神乎其神。可是,我總覺得張老板並不是在真心誇我,而是再給我下圈套。
小懶貓的想法跟我一樣,它跟我分析說,張老板之所以如此,那是想讓他的仇家,也就是那個把倒黴鬼弄到張老板身上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在那人知道是我收了他的倒黴鬼後,必然會來找我的麻煩。這樣,我就必須得跟張老板站在一條線上了。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這張老板的如意算盤確實是打成了,那家夥確實是來找我麻煩了。我這人,本來是不會輕易恨一個人的,但是現在,我已經開始恨那張老板了。
說到底,我跟養倒黴鬼那家夥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他之所以來找我麻煩,不就是因為我幫了張老板一下嗎?現在,我決定在下次那家夥來找我的時候,好好跟他談談,最好是能和談。從此我走過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互不幹涉。
這幾天,那家夥一直沒來找我,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幾天我沒有去僻靜的地方,估計他不方便現身。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跟他和談,那麽我首先得讓他出來。於是,我決定晚上去後山上等等他,就在上次他出現的那地方等,他肯定會出現。
我在山腰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那股冷冷的陰風終於是吹來了。這股陰風並不強烈,看樣子,那家夥也沒有直接要跟我動手的意思。他應該隻是想震懾震懾我,讓我服軟,不再跟他作對。
畢竟,凡是有真本事的道士,那都是有些後台的。就拿我來說,雖然我的本事不怎麽入流,可我師父很牛逼啊!就算我師父還不夠牛逼,那我師公總該是牛逼的了吧!
那家夥雖然不怕我,但我相信,他還是有些忌憚我身後的力量的。不然,上一次他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把我給放走的。
“既然來了,那就出來談談吧!”我率先開口了。
“談什麽?”那陰森森地聲音再次從我頭頂傳了出過來,不過那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在那聲音傳出之時,小懶貓已經跑了出來,仰著頭,瞪著大眼睛在往天上看。在看過之後,小懶貓告訴我說,剛才有隻小蟲子在我們的頭頂。
那蟲子飛行時幾乎沒有聲音,而且是透明的,不容易被人看見。據小懶貓推測,跟我對話的聲音,應該就是從那小蟲子身上發出來的。
那家夥用的這招,叫借物傳聲。這一招很有難度,就算是我師父,或許都不能用得這麽爐火純青。小懶貓告訴我說,剛才那隻小蟲子,是故意讓它看到的,現在那隻小蟲子已經不見了,看來是隱藏起來了。
顯然,那家夥故意讓小懶貓看到那小蟲子,就是在向我證明他是個厲害的角色,是有真本事的,不是吹的。
“前輩,我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隻是有些小誤會,我覺得當麵澄清一下比較好,免得日後兩敗俱傷。那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說。既然是談判,那我首先得讓自己跟那家夥處在對等的位置上,不能讓那家夥牽著鼻子走。
“兩敗俱傷?你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那人的聲音,除了陰冷,還帶了一些嘲諷。
“我卻沒什麽能耐,也確實無法與前輩對抗。但是,前輩若是傷了我,自會有人找前輩的麻煩。”我說。我覺得,在這樣的對手麵前,我是需要把我師父抬出來給我撐撐腰的。
“嗷嗚!”我話一說完,小懶貓很聰明地配合著我叫了一聲,把周圍的樹枝都震得嘩啦啦地晃了起來。
“這虎魂確實不簡單,是你師父傳給你的吧?你師父是何人?”在提到我師父的時候,那家夥的語氣明顯輕緩了一些。顯然,他也是怕惹著比自己更厲害的人了。
“我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我確實不便告訴你。不過,你搞的這借物傳聲的小把戲,在我10歲的時候我師父就教過我,隻是我笨,沒學會而已。”我也不知道這麽唬那家夥有沒有用,但我還是決定先唬唬試試。
“你不願說,我也懶得問了。你說吧!想跟我談什麽?”看來把我師父搬出來還是有用的,哪怕我還沒提我師父的名頭,這家夥就已經願意好好跟我談了。
“你是因為我幫張老板除了倒黴鬼那事兒才來找我的吧?”我問。
“嗯。”那人說。
“那事兒是誤會,我隻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這事兒是前輩做的,那我日後可以不再管那張老板了,反正我與他已經兩清了。至於你的那倒黴鬼,那玩意兒又不值價,以前輩的本事,輕輕鬆鬆就能搞一大堆,應該不會讓我陪吧!”我說。
“看在你是晚輩的份兒上,隻要日後你不再胡亂插手我的事兒,我們就此兩清,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日後若是還有別人請你捉鬼,你最好來這裏問問我,看是不是我做的。隻要不是我做的,你可以隨便抓。我警告你,你要是下次再惹著了我,可就不像這次這般輕鬆了。”那家夥說完,周圍的陰冷之氣立馬便散了,看來他是沒等我回答便走了。
“那家夥不是好人,你肯定還會再惹到他的。”小懶貓瞪著對大眼睛,看著我,很認真地對我說:“所以,你需要在再次惹到他之前,好好參悟一下師父這些年教你的東西,讓自己變得有本事起來。畢竟,師父現在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是幫不了你的。”
從那天之後,小懶貓突然變得比我師父還嚴厲了。每天不到六點,它就會叫我起床,找個沒人的地方誦經,然後還得練一套我師父教我的劍法。
晚上,一下晚自習,小懶貓也會逼著我去練功。要是我一動偷懶的心思,它尼瑪就附在我身上,控製著我的身體,讓我像島國片裏的女演員那樣,在人多的地方,在眾目睽睽之下扭屁股。
在小懶貓的監督之下,僅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便感覺我的道行足足提升了一個層次。之前好多沒有悟透的東西,都讓我給悟透了。
小懶貓告訴我說,其實我的資質是極好的,不過就是因為我太懶,所以跟師父學了近十年,也沒學到什麽大本事。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我,也得怪我師父太仁慈,老是舍不得對我下狠手,硬逼我學。
因此,小懶貓做了一個決定,它決定當我的師父,每天監督我學習。當然,這小懶貓師父可不像師父那樣好說話。在師父那裏,我隨時可以偷懶,因為師父學的是黃老那一套,講的是無為而治,全憑自覺。
小懶貓這家夥,講的是軍事化管理,令行禁止。要是我違背了它的命令,它就會用各種方法讓我出醜。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在人群中扭屁股那一招。
雖然在督促我學習的時候,小懶貓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還是很感激它的。從小懶貓的身上,我算是真真明白了嚴師出高徒的含義。
要是認真算起來,不論是論道行,還是論輩分,小懶貓都比我師父要高,所以它完全是由資格做我師父的。可是,因為它是小懶貓,所以我是不可能叫它師父的。
其實,小懶貓也並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是我的師父,它隻是在督促我學習的時候嚴厲一些。在平時,它還是那副小懶貓該有的樣子,是個頑皮、搗蛋的小家夥。
那是在十一月中旬,平時很少跟我說話的張力突然找到了我,讓我幫幫他爸,說他爸出事了。
張力一說,我就知道肯定是上次那家夥搞的鬼,但是我答應過那家夥,從此以後不再插手他的事。因此,我想拒絕張力。可是,我一看張力那憔悴、低落的樣子,立馬就變得有些不忍心了。畢竟,雖說關係不怎麽好,但張力好歹也是我的同學,還是室友,我真的能袖手旁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