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閃開,對麵這兩個混蛋朝著我們腦門子就砸了過來,兩口巨大的棺材當即把我們四個砸的撞向了遠處的珠寶琉璃之上,隻見得周圍像是仙府聖地一般閃耀著各種光芒,一聲聲鬼哭般的嚎叫從這地下悶沉的傳來!

“這是些冤魂啊,這墳區是專門囚禁人的嗎?怎麽全都是野鬼……”

剛才棺材砸的差點暈過去,伸手一摸旁邊,那哥們繃著臉看著趴在自己胸前的白夜天正開罵呢!但是我倒沒覺得這裏麵有多少冤魂,總在想這死老頭子背這棺材進來是要幹什麽?

可是還沒等我看我身上這是誰呢,棺材裏頭的骨頭渣子,爛腦袋殼子,一呼啦全都朝著我臉上倒了出來!嚇的我大叫了一聲“有鬼!”扭頭就往那玉石棺材旁邊跑啊!

一呼一吸之間,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輕盈了許多,原來是白拉著我出來了,可是後邊那小子卻不怎麽地了,直接被那倆棺材死死壓住,包括那個死老頭子還有那白夜天!

“怎麽回事?這棺材是專門為它們準備的不成?”我趕忙後退了幾步。

但是現在誰能回答我這個問題,白很迷茫的望著那兩口棺材,嘴裏邊像是說了句什麽,我也沒聽太清楚!像是:“原來那口棺材在這裏……”

由於我現在站在後頭的這口玉石棺材旁邊,就沒顧著後邊了,連忙下腰想看看這裏頭究竟埋著哪個人,伸手我就朝沉重的棺材蓋子上扒!

一轉身的功夫,“砰”的一聲巨響,玉石棺材的蓋子就被我給掀翻了出去,讓我傻眼的是這裏頭竟然躺著玉兒!穿的那樣兒吧,簡直跟白當初死屍的模樣一樣!

“玉兒?不可能啊,跑這裏頭來幹什麽?”我驚慌失措的望著棺材裏的人!

但是這時候身後那幾個人不幹了,尤其是那個白夜天,發出了一聲怒吼,衝我罵了一句像瘋狗一般的狂奔了過來!

“住手!!”

我還是頭一回聽見這混蛋開口說人話,說的還真像個活人說的話!但是他這一跑出來可難為了另外那倆了,那老頭子當時就被自己帶來的那口棺材給吸了進去,就剩下地上那天屍哥們硬挺挺的擋著兩口棺材,像是在拒絕棺材親吻他一樣!

“找死啊你!”我也怒了。

我不知道怎麽對付,也不知道白是不是站在我這邊了,上去就朝著家夥臉上踹了一腳,但是我這速度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一擺手給我抓住扔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來我再看那玉石棺材,這家夥居然伸手掏出來一件霞光四溢的寶貝慢慢的往那棺材裏頭送去,他這渾身上下焦黑一片,跟非洲來的野人一樣,珠光寶氣這麽一照,我真他娘的像是見了閻王一樣,但是眼巴前這東西絕對就是那夢溪雲裳沒錯了!

一身琉璃仙氣,點滴熒光慢慢的滑落在棺材裏麵的人身體上,頓時整個棺材裏麵的顏色全變成了暗淡的紅色,似乎還參雜著一點點血色,但是玉兒,也就是現在躺在棺材裏的這人,當場就睜眼了!

“見鬼了!真有個活人,這夢溪雲裳這麽神!”我吃驚的叫了出來!

白也傻了,後頭那哥們也愣了,似乎他們都不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白夜天這是幹什麽?這夢溪雲裳又真能讓死人複活?

因為白夜天這家夥現在正愣愣的趴在棺材邊上看呢,這時候我見裏麵玉兒醒了,趕緊衝了過去!

“歸西吧!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裏麵的人伸手把這白夜天給一巴掌扇了出去,打了好幾個滾才起來!我模棱兩可的站在一旁,正覺得有些不妙,白忽然開口說:“他們費盡心力找的東西,原來被你消受了!”

裏頭的人站起來之後看著我就笑了:“山哥!怎麽樣,我醒的是時候吧!”

一時間我搞不清楚南北西東了,白話裏有話啊,她是在說玉兒得了個大便宜,但是現在怎麽辦?這白夜天究竟還能不能活了?

“玉兒?這麽容易就行了?他剛才幹嘛掏那……”

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混蛋玩意不光把白荷跟那死老頭子直接給扔了,現在還故意叫醒了玉兒,他是想幹什麽?

剛剛那一下根本傷不著他,沒一秒鍾我就看見這家夥爬了起來,但是沒直接衝我們,他是朝著棺材那邊把自己那口棺材給拽了出來,是生生的從天屍身上拉了出去,隻剩下另外一口還壓著那天屍!

玉兒跟之前毫無兩樣,但是這精氣神顯然比以前好出去幾倍不止,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景象,再看看周圍滿滿的寶山,我覺得今天像是個祭魂的好日子,這老不死的不會在搞什麽把戲吧?

但是二打二他根本沒什麽勝算啊,更何況那白荷現在估計不跟他一條心,死沒死還另說,現在就像塊破布一般掛在棺材牙子上!

白夜天這時候很古怪,他來回的看著我們,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一樣,嘴裏最後冒出來一句十分沮喪的話,“這片墳區,真的全是死人嗎?”語氣裏邊還夾雜著那種有些後悔怨恨的意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但是進了這地方他這種東西估計出不去了!

沒有人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是玉兒這時候卻搭上話了!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可真嚇了我一身的冷汗!

“白爺,近三世之隔,您還認得我嗎?”

“我現在這模樣,你知道我是誰?”

“你就是那個紮紙的吧?送送冤魂,我估計當時你也是多此一舉,犯不著對著滅魂燈起了心思,到現在落得個這種下場……”

“哼!夢溪雲裳既然齊了,你這種東西也該消亡了!”

“我本就是死人!活在哪裏,死在誰身上都一樣,你又怎說讓我消亡就消亡呢?”

哎喲,倆人一來一去這話語輕的幾乎隻容得我一人聽見,白聽了之後也傻了,慢慢的拉著我遠離了玉兒!小聲問我:“她可不是玉兒啊,你的玉兒說不定早死了!夢溪雲裳也是化物,雖說千年女屍身上下來的,但是那不是我造的,在我之前也有……”

“這!這麽說玉兒還沒你命好??”我徹底的驚呆了!

“不好說,要是拿走這東西,她就死了,不拿走,她也不存在!但是不管什麽東西都必須以一種形式存在,這種死物不可能遊匿與人鬼之間,這夢溪雲裳最早估計也是那個冤魂弄出來的,聽這口氣,少不了就是當初他們第一回挖墳的時候碰上了!”

“等等!他剛才說白爺……怎麽還扯上紮紙的了?”話鋒一轉我當即瞪向了身後的玉兒!

由於不敢說話,我也沒敢多走近一步,可是玉兒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當時見了我之後活命的隻有一個,就是那個小孩,也是你們羅家的人,而那什麽白爺,還有那個老紮紙匠,就是眼前這兩個……”

“啊?”我驚訝的喊了出來。

“你不用吃驚,既然你知道烜鬼,那麽你肯定也知道我是什麽存在,既然你知道寶物,那麽也知道為何是寶物,像他們這樣還留戀生命,我又為何不能一次次的活著呢?”

“等會兒!我不吃驚!你說錯了,他是那白爺,我可不是那倒黴的悶棍!羅家當時失手進了你的檔子之後就沒好事,所以才有了我這麽一號人物死了也在地底下活著!還有,這家夥雖然混口飯吃,不過你當時破封就殺人,他能不記恨,何況你還是個寶物!”

“哦?那你是誰?”玉兒雖然疑問,但是那張臉卻完全沒有表情變化。

這哥們被棺材壓著,我也沒有辦法,看了看白,她也搖了搖頭!我剛想過去試試能不能拉他出來,身旁的這位白爺,也就是我一直理解錯的這麽個人物,抓出棺材裏麵的白荷跟那老頭子朝著玉兒這邊就扔了過來!

“血魂罩衣?”趙夢雪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大喊了一句“不好!”

但是沒人聽她使喚,倆人被扔出去到了玉兒跟前的時候,一道飄忽的光芒瞬間就籠罩了玉兒周遭,接著我就看見白荷那女人又跟之前一樣一點一點的粉碎性的全都爛完了,接著是那老頭子,但是他那骨頭架子出來的時候,我確實驚住了,居然也是那古屍一般!

“阻止他!”我雖然不知道怎麽辦,但是白在眼前那容得他胡來,喊了一句白就衝了過去,但是這一下子弄出來的東西卻完全的像是隔開了我們一樣,伸手拍在倆人身上像是抓了空氣一般!

“糟了,這是極相鬼道,羅家墳區裏邊有這東西,這家夥想把寶物的魂給滅了,到時候估計他還真死不了了!”

“那怎麽對付?”我著急的喊。

“這墳區壓天屍的,你沒看見我跟個廢物一樣嗎?讓她走吧,再扯去那夢溪雲裳一塊殘片,估計隻能這樣了!”

“你是說白?”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丫頭,她一臉的不情願,不過我們倆對峙了有幾秒鍾,她還是開口了。

“每次從死亡裏驚醒總能看到什麽,但是這回我一直在迷茫著,現在剛剛清醒,卻又要回去,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命運麽?”

我倒是有些感動,但是不好說什麽,畢竟她一隻千年女鬼,可是身後這哥們咧嘴一笑:“哼!我都死了快一百年了沒人知道我是誰,你在這寒磣什麽!”

“記得!你還會來找我的,撂陰穀封寶地,擁有夢溪雲裳她才能一直活著!”

白撂下一句話扭頭向著玉兒撞了過去,我本以為這是完全可以以人力改變的局麵,可是進來之後卻發現我完全沒有什麽用!

幾秒之後,我愕然的回頭看向還被棺材壓著的這人,有些激動的問:“人呢?人呢?”

他眯了眯眼,指了指身後的棺材,可是我隻看見那幹癟的白爺的屍身,沒看到玉兒啊!他又讓我繼續看,再往遠處,卻看見那玉石棺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又自己合上了,裏麵安然的躺著玉兒的屍身!

“她……她這究竟還有沒有救了?”

“你剛沒聽那千年女屍走的時候說嗎,你還得去找她,不過想讓這棺材裏的人醒過來,你還是先背著她出這墳區吧,再不出去我們估計都得死在這裏了!現在最凶惡的東西都沒了,一會兒那些怪物出來,我可對付不了!”

在這人的催促下,我幾乎一步一叩首的從這鬼地方出去了!到了宅子裏頭的時候,把玉兒往一間房子裏先放下了,我就問這人,“你到底是誰?那麽輕易的就解決了問題,這墳區究竟有什麽神通?以後還會有事嗎?”

“沒有,我在地底頭才算活著,得回去,一個死人,你知道我是誰有什麽用!不過我在活著的時候似乎想到了我死了之後會什麽樣了!”

趙夢雪一直跟著這人,還有那個紅姐,我和方文都一致認為這混蛋跟定和她們是一家,但是這年紀也對不上號啊!究竟怎麽回事?

他說的很奇怪,這句話我完全不能理解,等方文他們都來之後也沒想明白,可是玉兒卻遲遲未醒,我們都有些著急!

“事兒都處理好了,該埋的也埋了,那寶物我們也不尋思了,這搭進去人命,怎麽連玉兒現在也……”方文有些難過。

“她這應該沒事,可怎麽還沒醒?是不是被那夢溪雲裳整的睡的太沉了,那玩意實在太邪乎了,究竟怎麽形成了!還實物化了!”

正說著呢,軒爺領著他女兒從院子裏頭走了進來,剛剛提起這錢的問題,這老家夥就到了我們麵前,可是看到身後思顏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一股異樣的冰涼感覺!就像是那趙夢雪也跟來了一樣!

玉兒這時候的一雙眼裏頭並不是那種大病初愈的喜悅,而是那種深邃的讓人著迷的斑斕色彩,我看了兩眼就晃了晃腦袋,她似乎對眼前這倆人不怎麽友好,但是卻意外的醒了!

過了有好半個月,我就沒怎麽見過他們了,玉兒完全沒有什麽異樣,但是見那趙夢雪的次數倒是多了些!

拜祖祭墳,我總覺得心裏頭還少些什麽,當我問青年我是不是還該做些什麽的時候,這小子當時就提起了白,照他的意思,如果寶物真的通靈,那麽當時那麽一瞬間,或者說這以後,是不是也會像白那樣,醒來,死去,醒來,死去,這麽一直下去?

大白天的被他嚇的一身冷汗,揣起行李我向著羅家老宅的方向又回頭走去,心裏頭想著,那座烜墓,也應該給它遷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