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南宮鋶抱著火兒一動也不敢動,一方麵害怕火兒會摔倒,另一方麵,對於懷中的女子的溫軟身軀,隻覺得全身有些微熱.

難道,自己,對月兒.......

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一遍,一遍的提醒著自己,月兒,隻是自己的徒弟,做師父的怎可對自己的徒弟起歹念,再說如此的亂師徒之大倫,自己暫且不說,豈不是要讓月兒被天下人恥笑,如此,萬萬不可。

其實,連南宮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底,抗拒著什麽。

睡得正十分香甜的火兒,並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正在心底進行天人交戰。

南宮鋶的黝黑的星眸中透出一陣又一陣的自責,他鬆開自己緊握著火兒的細腰的那隻大手,他嚐試著把火兒從自己的身體上脫離。

他的雙手改為扶住火兒的雙肩,將火兒拉開一段距離,隻是,太過於心急的他,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黑發,依然,絲絲,糾纏在一起。

月光如水,籠罩大地,月光從樹林的上方,一束一束的射入林中,落於火兒與南宮鋶的身旁。

男子輕輕的扶住女子的肩,動作輕柔,目光是溫柔而婉雅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女子也用自己的柔荑輕輕的放在男子的腰間,並且,好似害羞的低下了自己的頭,不想讓男子看到自己臉上的羞紅。

兩人的濃密黑發飛舞,在不遠處,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發絲,不時的拂過女子的臉頰,不知為何,竟有幾根發絲居然停留在了女子的臉上,好似,未等女子反應,男子,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輕輕的,將發絲,扶下。

火兒與南宮鋶,兩人,本就如謫仙,此時,更如,神仙眷侶。

“月兒,醒醒!”南宮鋶輕蹙眉頭,輕搖著火兒的雙肩,想要將火兒從夢中喚醒。

未曾料到,火兒實在是睡得太死了,竟然,沒有什麽反應。

“月兒?”南宮鋶又再次喚道

火兒依然沒有反應,隻不過,這一次,火兒也微微的蹵了蹙眉頭,好似,有人打攪了她的好夢,而有些不愉悅。

“月兒,先醒來一下。”南宮鋶依舊不死心,想要將火兒從夢中喚醒,以改變自己現在這種尷尬的處境,“為師,有話與你說。”

見火兒還是沒有什麽反應,南宮鋶無奈的搖了搖頭,鬆開扶住火兒的右手,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間,想要將火兒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將她放到樹下休息。

可,就在南宮鋶的手剛放到火兒的素手上,剛一用力,異變,突生。

“師父,不準丟下我!”火兒突然用力的向前一撲,帶起發絲飛揚,撲入南宮鋶的懷中。

“噗通”事出突然,南宮鋶根本就沒有料想到,火兒的反應會如此之大,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由於火兒突然撲來的衝力過大,而南宮鋶的腳下又沒有十分的站穩,兩人的衣帶紛紛的向後揚起,黑發在糾纏中飛揚。

而他們,則是,雙雙,倒於地上。

南宮鋶與火兒的黑發都由於主人的突然倒下,而全部都柔順的鋪

散在地麵上,像是一片扇葉一般,呈弧形,兩人的白衣也直直的撲倒在地上,空中,還有由於他們向下時的衝力而帶起的樹葉,在半空中,盤旋著、飛舞。

火兒直接的撲到了南宮鋶的胸前,把頭靠到了南宮鋶的右胸之上,滿頭的發香飄向南宮鋶。

火兒的雙手,這次,不再是,輕輕的抓著南宮鋶的衣裳,而是,緊緊地抱住,抱住南宮鋶的腰,緊緊地,抱住,嘴裏,還在,不停地囈語著。

“師父,你...不可以...丟下我....唔......唔...跟定你了!”

南宮鋶隻覺剛剛才紓緩過來的全身又僵硬起來,他的雙手直直的向上伸出,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任憑,火兒在他身上胡言亂語,左蹭又爬,自己找一個舒服的位子繼續呼呼大睡。

突然,南宮鋶,後悔了,這次,不應該帶她出來的,也許,自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尷尬了。

夜,更深了,風,也更大了。

也許是,風太大了,火兒又朝著南宮鋶挪了挪,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受,可能是受寒了。

“哎。”南宮鋶還是有些不忍心,任由火兒抱住自己的腰,用左手撐地,將火兒的腿。從自己的身上拿下,右手小心的扶住火兒的腰身,慢慢的坐了起來。

南宮鋶抱著火兒,站的筆直,正在夢中的火兒順杆往上爬,兩隻手從南宮鋶的腰間拿出,居然抱住了南宮鋶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死不撒手。

這下,完全的,變成了,公主抱。

南宮鋶不禁苦笑,這小丫頭片子,睡覺的時候都不放過自己,真不知道,她是假睡還是真睡。

不管南宮鋶怎麽放,都放不下火兒,火兒緊緊地抱住南宮鋶的脖子。

火兒就像是狗屁膏藥一樣,被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最後無法,南宮鋶隻好抱著火兒一起坐到了地上。

由於火兒好像有些受涼了,南宮鋶微曲著右腿,讓火兒的腰靠在自己的右腿上,把右手放在右腿之上,好讓火兒的頭枕在上麵,右手還扶著火兒的右邊手臂。

南宮鋶靠在樹幹之上,又擔心火兒夜裏會著涼,便將右手寬大的袖擺仔細的撲在火兒的身上,又將左手放於火兒的右肩之上,牢牢地掩住,讓火兒見不著半絲風寒。

而南宮鋶,則,一夜無眠。

其實,南宮鋶不是不想睡,而是。根本不能睡。

今晚的一切,已,超出了,他自己現在所能承受的,一切。

多年來,南宮鋶抱靈台,守淨心,一直心靜神明,這一次,卻,因,火兒,他的心,似乎,有點亂了。

心脈,有些亂動,一股灼熱的氣流從懸樞,流經中樞、靈台、陶道、大椎、啞門、風府、腦戶,最後,直衝百會。

氣流牽流甚強,牽動南宮鋶的五髒六腑一陣巨動,血氣突然極速上衝,南宮鋶微微一震,嘴角,就溢出了,絲絲血跡。

奇經八脈,劇痛無比,可,為了不打擾火兒入眠,南宮鋶強自壓下不適之感,獨自,靜靜的,與身體的痛苦,相

抗著。

早晨,雞鳴。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林上方的空隙,射入到林中來,陽光到達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亮亮的圓點。

空中還有一些灰塵在清晨的陽光下,看起來格外的清晰。

在一棵大樹下,一對白色的璧人,白衣似乎散發著茫茫的白色的光茫,火兒輕輕的靠在南宮鋶的肩頭,南宮鋶的雙手緊緊地護住火兒,讓她在自己的懷中安睡。

兩人黑黑的發絲,隨著清晨的風不停地飛舞著。

“唔....”火兒的額頭微微的皺了皺,好似,就要醒來了。

終於火兒在半睜開眼的情況下,想要伸個懶腰,卻發現,咦,自己,怎麽動不了了,而且,眼前怎麽白白的,什麽時候,老頭子把自己的被蓋換成白色的了?

火兒眨著濃密的長睫毛,還沒完全清醒的大大的眼裏滿是迷惑,這是,什麽,情況?

火兒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慢慢的,把頭抬起。

“師父,你怎麽了?”

一看,把火兒嚇了一跳,隻見南宮鋶蒼白著臉,嘴角還掛有血絲,人,明顯的,已經,昏過去了。

“師父,你不要嚇我啊!”火兒急忙用手去探南宮鋶的額頭,觸手冰涼,火兒嚇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火兒想要掙脫,卻發現,南宮鋶抱的很死,根本掙脫不開。

但是,她睡著的時候,卻感覺不到憋悶。

“對不起了,師父!”火兒道了一聲謙,就伸手用力把南宮鋶的手拿開,使勁的從南宮鋶的懷裏爬出來。

火兒雖然心裏焦急,但不得不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昨天才救了很多人,不是嗎?

火兒小心的把手搭在南宮鋶的手腕脈膊上,靜靜的,診脈。

心率加快,任督二脈被一股亂串的真氣氣流堵住,應該是練功時,有外界之物入侵,導致血脈逆流所造而成,必須,得快些治療才行。

不然,師父,可能會,醒不過來。

一想到這個,火兒心裏便更加的著急了。

可,老頭子不允許子這麽做,但是!

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火兒吃力扶起南宮鋶,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劍,對著小劍,口中不停地念道:“風火水木轉,火靈劍,顯!”

很奇異,那把小劍漸漸的脫離火兒的手中,不停地在半空中發出奪目的光芒,並,慢慢的變大。

變大後的小劍,自動飛到火兒的腳下。

火兒吃力的將南宮鋶扶上變大後的小劍,自己也站在了南宮鋶的旁邊。

將南宮鋶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吃力的扶起南宮鋶的整個體重。

“火靈劍,走!”火兒一聲令下,變大後的小劍,也就是火靈劍一下就天空飛去。

遠方,天散道人在那裏自言自語。

“看來火兒一下不會回來了,”天散道人手扶白須,眯著眼,“那老夫也去做一件事!”

說完,天散道人,進屋留下一封書信,便喚來一隻白鶴,駕鶴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