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萬物繁榮。
在一間簡單的屋舍前,天散道人和一個同樣白發須眉的老者坐在一個紫藤架下,桌為圓玉桌,凳為圓玉凳,桌上擺放著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茶杯裏麵還有一小半的茶水,還在嫋嫋的冒著熱氣。
“你說,這兩個孩子以後會怎樣?”另一老者,手撫長長的胡須,眼含笑意,緩緩地開口,向天散道人問道。
“世事難料,我等又不是天,又如何知道?”天散道人看似不以為然,手拿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好茶。”天散道人抿完茶,把茶杯輕輕的有放在了桌上,雙手拿住拂塵,又把雙手放在雙腿上,然後一味的品味著嘴裏的茶,滿口都是清淡的茶香,好半天才說這麽一句話。
“你這老頑童,恐怕是早就看透了吧!”另一老者也不生氣,依舊是笑眯眯的,也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茶。
“福禍已天定,命由人爭,一切,都,隻能靠他們自己。”天散道人依舊平靜,一字一句的說道。確實,事在人為,他們最終的命運如何,這還是得看他們是如何去做。
因為同樣的事,不同的人來處理,最終的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神秘老者笑眯眯的眼中也帶有了一絲的擔憂。連帶著紫藤都變得有了一絲的哀愁,好像也在為同樣的人擔心著。
神秘老者和天散道人同時在心中對那兩人的未來歎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將頭偏向了同一個方向。
在那個方向,在一塊的空地之上,小男孩把火兒放在一塊石頭上,然後找來了一些萬年青等草藥,小心翼翼的清洗了火兒的傷口,把草藥搗碎後敷在了火兒的傷口之上,又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白布,仔仔細細的給火兒包紮了傷口。
小男孩本想留下火兒離開,但又擔心在天黑之後,山中會有野獸出沒,要是自己救了兩次的人就那麽的被野獸給吃了,那不是太劃不來了。小男孩眨眨睫毛,這樣想到。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第一次見到那個在雪地中,那個孤獨寂寞、眼神空洞,麵無血色的小女孩後,就在為她心疼。
雖然,現在,那絲心疼,很淡。
“嗯...嗯....”火兒好像醒了,她微蹙著眉頭,“嗯...嗯”火兒撲散著長長的黑黑的睫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的麵色還很蒼白,她的小手輕輕的緩緩地撫上自己的額頭,虛弱的連話都有點說不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火兒疲累的開口,她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一下子就暈了?
“你被蛇咬了。”小男孩看向別的地方,連身子都不轉一下,就直接回答了她,女孩子大部分都害怕軟體類動物,但是,怕蛇怕到哭的人還真是少見。
“蛇?”想起那條蛇,火兒心裏還是有點害怕,畢竟,她是一手抓住了那條蛇,現在想起那黏黏的膩膩的感覺,火兒還覺得心裏一片惡心,好惡心。
小男孩沒有再說什麽,
起身,拿好藥蔞,準備,離開。
“你要做什麽?”火兒見到小男孩似乎要走,急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連身上的無力感也一並的忽略了。
唯一所想的事,就是,留下他,無論如何。
“當然是離開。”小男孩依然如第一次在雪地中見到的那樣,冷漠而不近人情,轉身,就準備離開。
“不要!”火兒都快高聲的喊出來了,火兒也不知道為什麽。
也許是第一次,在父母去世以後,舅舅是個不太細心的人,不會注意到這方麵的事,而舅母根本就不怎麽待見她,就算知道,也隻會嫌她煩,嫌她在那個家裏,恨不得早點把她踢出去。
隻有他,會在大雪地裏,拿暖暖的棉衣給她,也隻有他會輕輕撫摸她的頭,也隻有他會在聽到的呼救後急急的趕到,也隻有他會細心的給她上藥,也隻有他會害怕她被野獸叼走,而靜靜的等著她醒來,隻有他.......
“為什麽不要?”小男孩實在是有點不理解,這小小的兩三歲的小丫頭片子,怎麽就是不讓他走。
“不要走,不要走嘛!”火兒這會兒也不管了,反正自己現在是隻有兩三歲的人,耍賴就耍賴,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人知道自己的真是年齡,嗯......那老頭,不算!
看著小姑娘一下子耍起賴來了,小男孩都有點無語了,可還是沒有做出多大的表情,直直的踏出雙腳,一副要走的樣子。
看見小男孩還是要走,火兒這下子是真的急了。
火兒霍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聽到身後的響動,小男孩感到十分的詫異,擔心她蛇毒未清,會不小心摔倒,便轉身,兩雙大眼睛充滿是不解,怎麽也沒有想到小女孩下一個動作。
火兒也不管身上是否還是疲軟的,腦袋還是不是暈乎乎的,一下子就趴在了小男孩的身上,雙手緊緊的抱著小男孩白皙的脖子,死不撒手,雙腳也緊緊地勾住小男孩的雙腿,緊緊地,怎麽也不下來。
好像隻要他再一說走,她就死死地拽著他,絕,對,不放手。
小男孩這次好像是真的被雷到了。
火兒緊緊地抓住小男孩的脖子,把頭也緊緊地埋在了小男孩的脖子裏,鼻息,全是他的味道,那淡淡的竹的清香味,她,好喜歡。
小男孩這下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大大的眼睛變得有些慌亂,圓圓的的臉有些煞白,原本就有些略顯秀氣的眉頭緊皺。
掛在身上的小家夥,感覺起來軟軟的,還有甜甜的玉米香氣,還有埋在頸部不停搖晃的小腦袋,讓他的雙手也不知道要往那裏擺放,據那麽直直的下垂著,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可不可以先下來?”過了好半天,小男孩終於反應過來了,無奈的說道。
“不要!”火兒就像一個真正的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看見喜歡的東西,抓住後,就嘟著可愛的小嘴,死都不撒手。
其實,在父母的過世後,火兒的童年都是在小夥伴們的白眼
和大人們異樣的眼神中度過的,她的童年,除去父母外,其餘的,都是黑白。
火兒悄悄的抬起頭,想看看他的反應,她還是真的怕他生氣。
一顆小腦袋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不時的偷瞄著小男孩的反應,賊兮兮的。
“你先下來再說。”小男孩不禁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隻要遇見這個丫頭,自己就會打破那張一成不變的臉,還要放柔自己的聲音,說出自己以前說很久都說不到的那麽多話。
明明可以把她推下去,可,自己,卻,不忍心。
“那......你還走.....不走?”看見小男孩真的有點生氣了,火兒很沒骨氣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說道,長長的睫毛不停的眨著,顯示自己的無辜。
“不...走了。”小男孩認為,現在應該先穩住這個小丫頭片子,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激動,就把口水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真的嗎?”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眨著,向他肯定,得到小男孩的眼神肯定後,火兒深深的再次吸了一口那淡淡的竹香味,念念不舍的從他的退下來,站到一旁。
不過,不是完全的放開,火兒的一隻手還是緊緊地抓著人家的衣服,還是一副死不撒手的摸樣。
火兒的這一係列的動作,讓小男孩在心裏笑翻了,笑意就那麽不經意的達到了眼底,讓他終於有了專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子應該有的天真與可愛。
“其實,你笑起來,好可愛。”火兒看著他的高興,自己也很高興。
一聽到這句話,小男孩馬上就不笑了。
“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火兒看見他晴轉多雲,知道情況不妙,立馬就道歉。
軟軟糯糯的聲音居然將小男孩從生氣狀態給拉回來了。
“那現在,你想要怎麽樣?”
“嗯,那個,我剛剛發生什麽事了?”火兒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不停轉動,隨便的找出一個話題來說。
“你問過了,是蛇毒。”
“嗯,那你怎麽給我上的藥,會不會有問題呀?”
“.....”
“怎麽了?”
“我正在學習醫術,這點蛇毒,我還能解。”
“真的!”火兒好像一下子吃了興奮劑一樣,張著紅紅的小嘴,發出驚訝的聲音。她知道怎麽不讓他走了。
“什麽事?”小男孩一挑眉,有不好的預感。
“你收我做徒弟吧!”火兒小臉紅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兩隻手都抓住了小男孩的衣服,一臉的真誠與期待。
“你.......”小男孩成功的又被雷到了,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思想起伏的這麽快的人。
火兒認為,一般五歲左右的孩子基本上都沒有什麽特長,像他這樣在荒郊野外,知道用什麽草藥,並且認識這種草藥來救人,絕對不會是什麽一般的小孩,直覺告訴她,就這樣,沒錯。
未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