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已經走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卻是音信皆無。
蘭思遠動用國外的勢力,可是,也沒有查出慕容睿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這一天米小雨突然接到一個國外長途,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冷冰冰的女聲接通:“慕容睿現在阿拉斯加聖保羅醫院。”沒等米小雨有任何反應,電話就掛斷了。
米小雨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關機。
而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鍾。
蘭思遠自從從柳鎮回來後,身體就不是很好。
這個時分,米小雨根本就不敢驚動父親,但是,如果讓她等到明天,她卻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好在蘭家有自己的私人飛機,米小雨第一次動用自己的身份,米小雨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米小雨剛進醫院的大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女人短短的頭發,臉上蒙著頭巾,即使這樣,米小雨還是認出了那個女人就是吳意的妹妹吳丹。
米小雨心裏一緊,這裏不是國內,慕容雪兒的勢力,慕容睿已經告訴過她,自從慕容雪兒心髒手術成功之後,慕容雪兒就慢慢的收買著自己的力量,五年後的今天,她在國外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其實,米小雨一直對那天通知她消息的那個電話趕到懷疑,即使,這樣,她還是決定來這裏看一看,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在國內等消息,那種煎熬,比她五年前選擇離開還要痛苦。
她不想等了,即使是假的,她也要親自弄個明白。
心裏雖然焦急,但是她還不至於傻傻的等著被人宰割,就像是現在這樣,她看到吳丹的時候,已經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好在,她來之前也做了一些準備,此時的她穿著護士服,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臉上畫著濃妝,頭低垂著,臉上還帶著一個厚厚的大口罩。
吳丹從米小雨身邊走過,腳步隻是慢了一步,便又匆匆的向前走去。
米小雨拉開和吳丹的距離,但是眼睛的視線一直撇著吳丹的背影。
此時,吳丹穿過醫院的回廊,直接向後麵走去。
後麵有一座人字形的小別墅,門口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非洲雇傭兵,蘭思遠曾經雇傭過那些人,米小雨對他們的身形非常熟悉。
米小雨隱藏在灌木叢的後麵,這時候,正好有一個小護士從遠處向這邊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托盤。
米小雨悄悄的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照著那個護士的小腿穴位就扔了過去。
米小雨對人體的穴位把握的非常準,更何況,在荷蘭五年的時間裏,約翰喜歡玩飛鏢,因此,米小雨和咪咪都跟著約翰學會了這項運動。
這塊石子真是非常準確的打在了那個小護士的小腿穴位上,護士腿一麻,整個人向地上癱去。
米小雨忽的衝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把她扶住。
可是眼前的女孩子,此時已經滿臉煞白,額頭上爬滿了汗珠。
米小雨心裏不住的道歉,剛才自己打在了這個女孩子的痛穴上,就是一個大男人也要疼得挺不住,更何況還是如此嬌弱的女孩子呢!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在這裏,她人生地不熟的,隻好在非常時期采用非常辦法了。
“你沒事吧?”米小雨說的是英語,地地道道的英式英語,在國外很容易拉近了和別人之間的距離。
那個護士疼得臉都扭成了一團,她的手裏還拿著那個托盤,見到米小雨,雖然很陌生,但是,此時米小雨眼裏關切的目光讓這個女孩子感到了溫暖。
“我很疼,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東西送過去?”
米小雨臉上現出為難的樣子,猶豫著,不開口。
“求您了,如果我不準時到那裏的話,我的工作將要沒了。”女孩子拉住米小雨的手,眼裏含著淚,其實,她大部分是因為疼痛,而哭出來的淚水。
“去哪裏?”米小雨慢慢的接過護士手中得托盤,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拒絕著,不過,顏色已經緩和了不少。
“前麵那個房間,你進去,他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什麽都不要問,就沒事了。”
說著,女孩子拿出自己的名牌遞到米小雨的手中。
“我叫瑪麗,你記好了。”女孩子見米小雨拿起托盤,站起身,不安的在後麵囑咐道。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完成你的任務的。”米小雨給了那個女孩子一個安心的笑容,轉身,向別墅走過去。
在門口的時候,她拿出自己的名牌,門口的雇傭兵細細的查看著,直到確認無誤,才讓米小雨進去。
房間裏的光線很暗,米小雨直到走進去,過了半天才慢慢適應了下來。
“磨磨蹭蹭幹什麽呢,還不快過來!”一聲怒吼,讓米小雨嚇了一跳。
米小雨不敢在亂看了,加快腳步,跟上前麵突然出現的一個女人的腳步。
走過了一個房間,又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不過,眼前的這個房間裏,沒有窗戶,雖然是白天,但還是點著明亮的日光燈。
突然而來的強光,讓米小雨的眼睛眯起來。
雖然垂著頭,但是空氣中漂浮著的腐朽的黴菌味道還混合著血的腥氣,讓米小雨的心咕咚一下緊了起來。
“把托盤拿過來。”這聲音是吳丹的聲音,米小雨現在隻要聽到這個聲音,就會毛孔悚然,但是,她仍然低垂著頭,默默走到了吳丹的麵前。
吳丹帶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探到托盤當中,拿起一根針管,同時,又從托盤上拿起一個玻璃瓶裝著的**。
她動作熟練的抽完**,手一揚,剛剛那個帶路的女人走上前,掀開吳丹前麵那張**的雪白的被單。
因為那張床緊靠著牆,米小雨又不敢抬頭,所以,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更何況,**麵一直鋪著白色的床單,所以,米小雨更是 沒有多想。
而此時,吳丹的動作幅度過大,米小雨訝異的抬起頭,就見**有一個穿著藍色病號服的男人,短短的頭發,眉峰緊蹙,那棱角分明的嘴唇,因為幹渴,已經起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泡泡,而他的臉色,蒼白帶著灰色,整張臉黯淡無光。
米小雨隻覺得心髒瞬間收縮起來,**那個男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慕容睿。
她隻覺得呼吸在瞬間停滯下來,眼裏的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睿哥哥!”吳丹一聲嬌媚的聲音,讓米小雨瞬間清醒起來。
她悄悄垂下頭,眼裏的淚水,很快就消失在眼睛裏。
**的慕容睿好像是一個死人,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睿哥哥,你怎麽不看看我呢?”吳丹拿著那根針,已經靠到了慕容睿的床邊。
她伸出手,去推慕容睿的身體。
“啊,我忘記了,睿哥哥,你現在不能說話,不能行動,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天啊!”
吳丹的手慢慢的撫上了 慕容睿的臉:“睿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聽得到我說話的聲音的,你知道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你了,但是,他們都說,你是雪兒小姐的,所以,我隻好默默的站在遠處看著你對雪兒小姐那樣好,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多麽希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是我啊?”
“可是你從來都不多看我一眼,即使我給你做了衣服,你也要把那些功勞算在雪兒小姐身上,誰讓我是她的仆人呢,但是你知道嗎,我多麽不甘心啊,我和我哥哥就像是慕容家族的狗一樣,仰望著你們的鼻息,你知道我有多麽愛你,就有多麽恨你,恨你的目光從來都不在我身上停留一分,恨你的溫柔和愛意,從來都不肯對我施舍半分,恨你總是那樣無情無義,恨你明明知道我愛你,卻偏偏不把我放在眼裏,甚至連多餘愛都不肯給我一點點。”
“睿哥哥,你說我比不上雪兒小姐我認,但是,我怎麽能比不上你那個米小雨呢,她有什麽好,長得又不好看,弱弱的,一陣風就能刮到,她的臉也瘦成了尖下巴,你不是喜歡嬰兒肥的臉嗎,你知道嗎,自從我知道你的這個愛好,我就去整了容,可是,那一次,整容失敗了,為此我花了一年的時間重新開始,這一年來,我做了不止七八次手術,就是為了讓你能夠看上我一眼,可是,你呢,當我做完手術去京都找你的時候,你不但對我不好,更是移情別戀。”
吳丹說道這裏,拿著針管的手開始哆嗦。
米小雨輕輕走上前,她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手觸碰到吳丹的拿著針管的手上。
吳丹條件反射般的揮手打了過來。
結結實實的嘴巴讓米小雨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米小雨卻沒有躲,隻是用手指了指吳丹手裏的針管,又比劃了一下托盤。
吳丹皺了皺眉頭,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米小雨,帶著後口罩,穿著醫院特製的服裝,額頭上還帶著一個疤痕,那條疤很大,直接從她的額頭上垂了下來,讓她露在外麵的那張臉看起來很恐怖。
一個女人,麵對著不如自己容顏的女人的時候,自信心往往是爆棚的,此時,吳丹見到一個已經被毀容的女孩子,心底就爽快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沒見過你呢?”
“瑪麗!”粗啞的聲音像個男人,看來,她的聲帶已經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