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開始後悔,昨晚上,自己怎麽就沒對他好一點呢,守在他身邊,照顧他,當他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這美麗的容貌。

可是,這也不能怪自己啊!

想起昨晚,送他來的那個女孩子,一身廉價的地攤貨,長得滿臉的菜色,就連押金的貳仟元都拿不出,翻遍全身,隻拿出一千零五十塊三毛錢。

也難怪小護士記得清楚,那個女孩一聽那個錢數,臉慘白慘白的。

從她那破舊的行李箱最裏麵拿出一個信封,拿出十個毛爺爺,那僅有的十張毛爺爺壓得整整齊齊的。

“對不起,我隻有這些錢。”她眼神躲閃,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錯事一樣。

“不行,拿不出錢來,你們必須轉院。”

小護士輕蔑的瞟了她一眼:“沒錢看什麽病!”

女孩咬著嘴唇,不甘心的翻遍身上所有的袋子,又拿出一堆零零碎碎的紙票,還有三個一角的硬幣,數了數,全部遞到小護士的眼前:“隻有這些了,求求你們先救人,剩下的,我明天補齊。我可以寫欠條的。”

見小護士不理她,有點急了,拿出身份證遞給護士:“這個抵押這裏,我跑不掉的。”

小護士心軟了,接過身份證:“我先給你保存著,明天補了錢,我就還給你。”

小護士心裏暗暗慶幸,幸虧自己當時心軟了,否則,這大好的前途,就被自己給錯過了。

小護士還在神遊,一陣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脖子突然被勒緊,身體騰空而起。

明明是躺在**的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而且正揪住她的衣服領子。

“說,這是哪裏?你是誰?”

天啊,這男人那眼神,那表情,和地獄的閻羅一模一樣。

她突然記起昨天晚上安排病房的時候,那個女孩可憐兮兮的請求道:“他有間歇性精神病史,為了保證別人的人身安全,能不能單獨把他放一個房間?”

小護士還是有法律意識的,被精神病人殺死了,那可是白死。

春心泛濫的小護士此時嚇得花容失色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暖暖的熱流順著她的褲子往下淌,轉眼地上濕漉一片。

刺鼻的味道讓慕容睿臉色更黑,手一揚:“滾!”

可憐的小護士直接飛了出去,正撞上走到門口的馮時。馮時嚇了一跳,一腳又給踢了進來。

一眼看到慕容睿:“老大!”嗓音一啞,喉嚨堵住了。

自從老大從希爾頓酒店跑開,他就一直尋找老大,調動了城市所有的錄像,直到今天早上,才查到老大的蹤影。

這一夜是他這些年內心最痛苦,最絕望,最糾結的一夜,當年和老大一舉奪下幽靈老巢也不曾有過這樣的驚心動魄。

他突然發現慕容睿的腦袋,腦袋前麵的頭發被剃掉一片,上麵抹著黃黃的東西。

“老大,你的腦袋?”

馮時嚇得臉色慘白。

“貴子,你快過來,快來!”馮時聲嘶力竭的向後麵喊。

李貴是慕容睿的私人醫生,這一大早的就被人從被窩裏拎出來,心裏正氣呢,再加上上樓的時候根本沒人理他,本來是一同上樓的,沒想到這些拿刀弄槍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心裏暗暗感歎,飽讀詩書的文人和粗野匹夫就是不一樣。

如今聽到馮時變調的聲音,沒好氣的說道:“喊什麽喊,催命呢!”可是,身子已經走到了門口。

“啊!老大!你被鬼剃頭了?”李貴的聲音比馮時還要響亮。

慕容睿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發,他醒轉過來,腦袋還暈乎乎的疼痛著,但是,已經可以忍受了。

如今看著馮時和李貴傻了般的盯著自己的腦袋,他皺起眉頭,衝到衛生間。

李貴和馮時同時快速的用手堵住耳朵。

“咣當!嘩啦!”衛生間傳來的噪音還是令他們一哆嗦。

“給我砸,狠狠砸!”慕容睿像一頭發怒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