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馬一大早就到了回回樓來找李青山,他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答,正準備轉身離開時,李青山才拖拉著拖鞋過來把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小馬不由大吃一驚,這才幾天不見,李青山已經大變樣,胡子邋遢、目光呆滯,原來滿頭的黑發已經變得花白,30歲的人看起來像60,李青山開門看了一眼小馬,沒吭聲就轉身回去了。

小馬尷尬的跟著李青山進了屋,李青山進屋後就往**一躺,一聲不吭的仰望著天花板。小馬厚著臉皮自己拉了個凳子坐下,然後關心向李青山問道:“青山,最近怎麽樣啊?”

見李青山沒搭理他,小馬接著說道:“你前幾天和我說的關於你們祖上傳下來的那個龍蛋的事情,我有了些發現。”

李青山歪頭過來看了他一眼,又把頭轉過去盯著天花板。小馬把拓紙拿過來,放在李青山的眼前,然後把自己昨天關於李家曆史和龍蛋上龍的圖案來源向他整個說了一遍。

整個過程李青山都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像是一具毫無知覺的模型似的,小馬也不知道他是否聽進去,感到無趣的小馬站起身來,從包裏把那個龍蛋和拓紙拿出來,一起放在桌上,然後從懷裏又拿出了一張紙也放在桌上,這才說道:“我這邊還有些發現可能與你有關,經過我的調查分析,懷疑你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可能和隕石降臨有著某種關係,這邊幾個是隕石降臨的年份,你看下,這些年份之後都有大事件發生,我都標注在後麵了,除了公元前1482年和公元前781年之間相隔700年外,其他年份之間相隔的時間都是600年或1200年,我在資料裏還發現公元前1482年開始,雍己命伊尹在龍門村建築一個九龍鼎,恰好費時百年,如果將此百年除去,則他們之間正好也是相隔600年,我所以想隕石降臨的周期可能是以600年為一個單位的,與此相對應的,你家祖上初到龍門村的早些年間智勇無敵,但過了600年就變得與常人無異,我想這一定不是巧合,青山,你家祖傳的這個蛋留你桌子上了,你也仔細看看,想想自己的祖上有什麽異常或者你遺漏了什麽沒有,想到了告訴我一下,我好繼續做研究。”

從李青山屋裏出來,小馬搖了搖頭,下樓離去。剛才還沉默不語盯著天花板的李青山則翻身起床,拿起小馬留在桌上的兩張紙和邊上的那個龍蛋,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老鼠最近的生活過得是有滋有味,他們幾個人把賣九龍鼎的七百萬和從何奎手裏虎口拔牙得到的四百萬分了,每人分了三百萬,多出來的兩百萬則暫時放在大愣那裏,當他們以後的活動經費。

窮人乍富的老鼠變得得瑟起來,立即花了30多萬在洛河邊上給家人買了套建業的房子,又給家人留了20萬後,自己就開始出去花天酒地,過起了有錢人的享受生活,整天出入高檔酒店和娛樂場所。

吃膩了山珍海味、喝足了佳釀美酒、玩夠了美女的老鼠精神變得極度空虛,於是他迷上了賭博,想著用賭博來刺激自己。

他認識了一個香港女人,叫朱朝霞,據說還有二分之一外國血統,在洛城做生意的,兩個人在酒吧認識的,後來又一起去過幾次夜總會,慢慢就熟識起來了,朱朝霞主動投懷送抱,兩個戀奸情熱的人沒幾天就搞在了一起……

在酒吧和夜總會裏,猜拳和猜骰子點數喝酒自然必不可少,別看朱朝霞是個女的,有時候玩的高興,她偶爾也會拿出成把的鈔票去賭,雖然她輸多贏少,但賭品非常好,從來不賴帳,也不拖欠,時間長了老鼠也習以為常,認為輸贏不過是萬兒八千的事,對於一夜暴富的他來說根本在乎。

過了沒幾天,在一次去夜總會的時候,朱朝霞神秘的對老鼠說上麵有個牌局,她要去玩幾把,問老鼠去不去,老鼠不想在美女掉麵子,又見朱朝霞說的神秘,就想過去見下世麵,於是就跟著過去了。

老鼠跟著朱朝霞到了夜總會上麵酒店的一個套房裏,套房的大廳裏麵有幾群人正賭的熱火朝天,牌九、麻將、擲骰子樣樣俱全,亂糟糟的十分嘈雜,朱朝霞明顯是這裏的常客,對大廳裏的一切視若無睹,直接進了裏麵的一個房間。

房間裏麵則和外麵亂糟糟的不同,非常安靜,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長桌,周邊坐著四五個穿著不凡的人正在玩豪斯,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荷官負責發牌。

老鼠和朱朝霞在裏麵邊等邊看了一會兒,正好有兩個人輸光了離開,他們就加入了戰局,也不知道是老鼠手氣太好,還是那幾個人點子太背,雖然他對規則還不是特別了解,但玩了兩三個小時,居然贏了幾十萬,這讓最近精神上空虛的老鼠對賭博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感到刺激萬分。

後來朱朝霞又約老鼠去那裏賭了幾次,前幾次去,老鼠都收獲不菲,加起來一共贏了有兩百多萬,這讓辛辛苦苦還拚著老命才賺到三百萬的老鼠萬分感慨,心裏想著自己這算是又找到了一條致富之路,再加上賭博開牌時那種腎上腺分泌的刺激,讓他頗為留戀,後來就變成了他主動邀朱朝霞過去賭,再後來幹脆把家安在了那裏,經常全天候的泡在那裏,困了就在旁邊開個房間眯一會兒,甚至連吃飯都是叫的夜總會裏麵的外賣。

不過後麵的幾次玩牌,老鼠的手氣卻不怎麽的,牌運飛流直下,沒兩次就把先前贏得兩百多萬輸了出去,老鼠也知道賭博容易上癮,本來打算收手的,但是他已經沉迷於賭博時的快感不能自拔,再加上朱朝霞不時鼓動他翻本,他就深陷了進去,輸得越多,他就越想翻本,而且賭的也越來越大,從幾千塊一個籌碼,變成了幾萬塊。

老鼠後麵倒也不是一直輸,但卻是輸多贏少,輸大贏小,再加上每次的賭友基本上都是不同的人,所以他也一直沒什麽懷疑,等到他有點清醒的時候,卻現已經是泥足深陷,不但將好不容易提著腦袋才賺來的錢輸的一幹二淨,而且連給家人的那20萬元也腆著臉要回來輸掉了,要不是老婆孩子拚了命的阻止,他甚至連家裏剛買的房子都要拿去賣了。

當輸得一窮二白的老鼠去找大愣借錢救濟時,被大愣給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說到處找你找不到,電話也不接,現在要用錢了才來找我,300萬你居然這麽快就給折騰沒了啊,就算是天天*也用不完了,在大愣的不停追問下,老鼠這才向大愣說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大愣當即就陰著臉和老鼠說他可能上當了。

果然,當老鼠帶著大愣和老牛再去找朱朝霞時,她人已經音信全無了,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老鼠不由慌了神,他們又去經常賭錢的那個套房房間時,裏麵也是人去樓空,酒店的領班告訴他們,裏麵的房間他們重金租給了一個女人半個月,裏麵的人全是對方的,房間剛到期,對方已經結帳離開了,老鼠這才確信自己真的上當了。

大愣雖然氣不過老鼠把錢輸得一幹二淨,但還是從活動經費裏取了20萬給他先救急,看著痛哭流涕的老鼠,大愣對他說道:“其實也不完全怪你,媽的,這些都是妖門的手段,靠的是女人以色謀財一類的把戲,讓人防不勝防,如果盯上你,怎麽著也會調你上鉤的,那個女人我曾聽道上的兄弟說過,是妖門近幾年的後起之秀,下麵也有著一幫兄弟,和你一起賭錢的人估計就有幾個是她的手下,其他的估計也都是受騙的人,沒想到她居然來了洛城,而且還騙到我兄弟的手上,按照她的慣例,一般要在洛城做三起案件的,隻要她沒離開洛城,老子一定要她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

老鼠聽了大愣的這番話這才好受了一點,敢情人家是一幫人算計自己一個,而且還有那麽多的彎彎道道,這個跟頭栽的也不算冤枉了,可是這口氣老子可咽不下去,要是讓我再碰見她們,一定把她們挫骨揚灰。

從擁有三百萬現金的巨富一下子變成了隻有二十多萬溫飽階級,老鼠算是得了個教訓,他跟著大愣規規矩矩的在洛城的大街小巷搜尋著何奎那條漏網之魚,可他並不心甘,打著搜尋何奎的借口,專往女人多的地方鑽,什麽美容店啊、首飾櫃台啊一個不拉,要不是怕進女廁所會被人當流氓抓起來,他早就一個個的進去瞧瞧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天傍晚的時候,老鼠在一個首飾櫃台前看見了那個一直為他發牌的年輕漂亮女荷官,雖然她的打扮變了很多,氣質也變了不少但老鼠還是認出她來了,因為老鼠在那邊打牌時一直把她當成意**對象,隻是忙著賭局而顧不上搞上手而已。

荷官當時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正撒嬌的對著金飾櫃台指指點點,那個中年男人明顯財大氣粗,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把荷官指的那幾件首飾都買了下來,荷官拿著中年男人給買的首飾,立馬眉飛色舞,在男人那張肥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中年男人也立即開懷大笑。

躲在旁邊的老鼠心裏暗罵:呸,一對狗男女,這個胖子看樣子一定是他們新吊的凱子,看他現在笑得這麽開心,過幾天你就哭吧。老子當初真他媽瞎了眼了,這麽明顯的騙局都看不出來。

老鼠打電話給大愣和老牛,把他們叫了過來,幾個人一路跟著那個中年男人和荷官到了一個飯店,中年男人和荷官在飯店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三個人則坐在飯店對麵的一個小餐館裏,每人要了碗麵,又點了一份大盤雞和幾個小菜,不時看著對麵邊調情邊吃著大餐的狗男女和那個男人不時占占便宜的大手,嘴裏異口同聲的罵道:“禽獸。”

天已經黑透了,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等待,看到那對男女吃的差不多了,三個人趕緊結了帳,老鼠和老牛到那邊酒店的暗地裏躲著,大愣則去搞了一輛麵包車停在不遠處。

過了有10多分鍾,吃得酒足飯飽的那對男女才晃著出了酒店,男人用胳膊摟著女人正在調笑著,女人則偎依在男人的懷裏,老牛和老鼠一人拿了袋子從他們身後竄了出來,迅速套在了他們的頭上,兩個人邊掙紮邊想大叫,卻挨了一通拳打腳踢,然後就各自有一把刀頂在了他們的腰間,兩個人才算老實收聲了。

老鼠和老牛押著中年男子和荷官趕緊上了大愣停在那裏的麵包車,幾個人迅速離去。

一上車,那個男人就嚇得不行,隔著身上的袋子在那邊不停的哭喊著求饒:“大哥,大哥,千萬別殺我啊,你們要多少錢都行,我身上錢全給你們,要是嫌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們取,一定要留著我這條狗命啊。”

他邊上的老牛聽著煩了,用刀柄狠狠砸了他幾下,他立馬配合的傳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在前麵開車的大愣問道:“胖子,你是幹什麽的?”

那個胖子忍著痛,趕緊回答:“我叫劉景濤,是洛城銀行老城分行的一個財務經理,家住唐宮路666號3單元201……。”胖子像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大愣朝他邊上的老牛使了個眼色說道:“搜搜他。”

老牛從胖子身上搜出了錢包、身份證、名片等東西,他看了看錢包裏的幾萬塊錢,又看了看身份證和名片,然後和大愣說道:“沒錯,是真的。”

大愣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和這個女什麽關係?”

胖子趕緊叫道:“大哥,大哥,是這個女人她主動來勾引我的,我不知道她是你們的人,我可都是被動的啊,還沒來得及上手呢,我發誓我真的還沒動過她,你們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們了,要我怎麽著都行。”胖子以為對方是來捉奸的,於是趕緊撇清關係。

“好了,你滾吧,錢我們留下了,算是幫你忙的報酬,也算是給你個教訓,以後找女人把招子放亮點,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好鳥,要不是遇到我們,不弄得你家破人亡才怪呢。”

大愣把車停到了一個沒人的路邊,老牛把錢包裏的錢取了出來塞進了自己兜裏,把其他東西一股腦兒塞到了胖子兜裏,然後把車門拉開,把胖子往路邊一推,胖子就掉出了車外,倒在了旁邊的路上,大愣將車重新發動駕車而去,隻留下路邊麻袋裏邊拚命掙紮邊大聲喊救命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