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校園裏沿著林蔭漫無目的的走了會兒,是晚飯時間,恰巧路過了食堂樓底,不二問:“你晚飯有安排嗎?要不就我們學校食堂吃了晚飯再走。這次我請客。”

“沒什麽安排,就這裏吃。”手塚收起傘。

“一樓是學生餐廳,二樓教職工餐廳,可以點菜。”

“你平時去哪裏吃。”

“我去二樓一般。”一樓學生太多,甚有熱情的目光,亦有大膽的學生直接圍上來讓他難以招架。

“去教職工餐廳。”

兩人來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服務員看見不二,立馬上前口氣親昵地打招呼,“哎呀是不二老師呀,這都放假了,還上班啊?”然後他看見了不二對麵的手塚,遞上了菜單,眼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手塚:“這是哪位新老師嗎?我看著挺麵生啊。”

“他是我朋友。”不二笑道。

“是嘛,哈哈哈真俊啊。”

手塚似乎依然習慣熱情洋溢的目光,和服務員點頭致意,掃了一眼菜單,很普通日常的菜色,價格很實惠,問不二,“你吃什麽?”

不二也沒看菜單,熟絡道:“我還是照常,蒲燒鰻魚定食吧。”

服務員記下了,又看著手塚:“這位先生,你呢?”

“和牛定食,謝謝。”手塚合上了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放假期間餐廳就餐的教職工並不多,不一會兒,菜就端上來了,“哪位先生的和牛定食?”

手塚抬起頭。

上菜的服務員一看見手塚,立刻驚訝地張開了嘴,恍惚間,手一抖,盤子一傾斜,湯灑了出來,濺到手塚的上衣外套。

服務員立馬漲紅了臉,鞠躬道歉,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臨時實習的,給您造成不便。”

“沒事。”波瀾不驚,手塚淡淡道。

“沒關係,”不二起身從旁桌拿了紙巾遞給手塚擦拭,笑眯眯,“你不是第一個把湯水灑在他身上的人。”

生的一張無懈可擊的俊臉,即便是側顏也是完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初中時期就有女孩子們羞紅了臉看呆了眼,圍著球場下來的他,爭搶著遞水遞飲料,慌忙間,手塚的製服遭殃過不止一兩次。

不二喝了口例湯,慢條斯理地吃起了飯,“此情此景甚是讓人懷念,部長人氣有增無減。”

“過獎,與你相比,自愧不如。”

“湯翻在你身上,何出此言?”

“情人節的巧克力你收的最歡喜。”手塚扶了扶眼鏡。不二性格溫和,不善於拒絕別人,女生送巧克力的熱情更高漲。

“你抽屜裏的桌麵上的也不少。”雖然部長大人表麵冷冰冰不易親近,乘著他走開的間隙,女生們偷偷在他位置上塞禮物。

“也不曾見你送我。”

“我送了的啊。”不二嗬嗬笑。

“群發轉送可不能算。”每年情人節,不二會把收到的巧克力私下偷偷分發給網球部的隊友們,美其名曰心意共享,引起隊友們的豔羨。

“是,你的不是。”

“。。。。。。”手塚皺眉,不二每次都恰似隨意地從眾多份巧克力中拿起一份給他,好似在回憶判斷是真是假,抬起頭凝視不二人畜無害的笑臉。

不二依然慢慢地吃著飯,半天才動一下筷子,細嚼慢咽,他每次吃的都不多,盡量能多吃就多吃,聽說胃納因多吃就會慢慢變好。

還是沒能吃完的份,最後都進了手塚的碗。

冬天的夜幕悄悄落下,路燈朦朧,晶瑩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

不二抬頭看了看漫天的飛雪,舉起雙手,嗬出白色的霧氣,回頭看手塚,“呐,手塚,有沒有聽說一句話?”他笑著說,“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手塚未答話,朝夕即逝,一生很長,他們的感情更應不負韶華。

銀灰色跑車在不二的駕駛下一陣風似的就回到了公寓。

剛進門,手塚一把就把不二按在門上,迫不及待便吻了上去,“周助。”他喃喃的說,替不二脫下了外套,低下頭來,吻過不二的耳垂,敏感的喉結。一手攬著不二的腰,一手繞道前麵解不二的拉璉。

不二有點暈眩,雙眼迷離,身體往後靠了靠,雙手攀上了手塚的肩膀,將他攬到自己身上緊緊擁在一起。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不二被吻的神魂顛倒,在手塚耳邊輕輕歎息。

感到懷裏人的身子突然僵硬,手塚低頭一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二的腿上抱著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女娃,抬著頭,眨巴著可愛的雙眼迷茫地看著兩人,小奶音嗲嗲地疑惑地叫著他,“媽媽?媽媽?”

兩人忙不迭鬆開了彼此擁抱,回過神來,環顧四周,更是驚地倒退一步。

一位胖胖呼呼的阿姨正和藹可親的笑著望著他們打招呼,不是手塚母親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