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教師辦公室,陽光甚好,冬日的風拂過,栗色柔軟的發絲輕輕遮住了眼簾,電腦屏幕停留在新聞主頁,正是昨日手塚粉絲機場接機的情景,鮮花,粉絲,還有媒體的簇擁下,那萬年不變的冷俊沉靜的臉。

不二輕靠窗邊,望著校園內的冬櫻花樹,明明是寒冬,卻滿樹粉紅鮮花,生機盎然盈滿,陽光映照下籠罩了一層飄渺的色彩,看的人莫名出神。

嗬,你我相遇的那天也是滿天的櫻花飛舞呢。

白色的壓線,綠色的場地還有那群懷抱著夢想充滿這無限熱枕的少年們,奔跑,跳躍,扣球,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看著那個小小少年幹淨利落的擊球,看著他木秀於林被打壓被罰,眼鏡下卻依然堅毅的眼神,和他真是不一樣的人呢。

夕陽下,他走向他。

“呐,手塚,我幫你一起打掃吧。”

“不,這會連累你。”

“那就一起受罰。”

全國大賽。

他帶領校隊,不顧有傷在身,拚盡全力,最終執起冠軍的旗幟。

熱烈的歡呼聲中,他卻心疼他背後的傷痛和汗水。

........

如複一日的網球練習,英語、語文、生物、地理,考卷,字典、課本、練習冊,夾雜在數學公式中突如其來的德語告白。

風吹落了一地粉白的櫻花花瓣,他的眉眼彎彎,他的觸動。

......

U17的練習場。

徒手抓住他的擊球,“我不想與現在的你比賽。”

隻餘他力竭倒在綠球場上。

他背過身離去。

陽光明媚的午後突然下起雨,淅淅瀝瀝,將球場上少年的心淋濕浸透。

“呐,手塚真是鬥不過你呢。走到哪裏你都先我一步。”

下著雨的天空卻依然刺眼,他抬手遮擋,水珠沿著發絲滑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下課鈴聲突然響起,將沉浸在回憶裏的他喚回現實。

“不二老師,不二老師?下班了,一起吃午飯咯。”同事疑惑地看著發呆的他大聲打招呼。

“恩,好呢。”不二再次略過電腦主頁收回視線,微笑回應。

風掃過,輕輕吹起掀起不二桌麵書本的紙張。

所以,手塚,你已經到達夢想的彼岸了嗎?

....

午後,無乎意外,不二接到了大石的電話。

副部長布置任務,要求空出周日時間,上午青學邀請他們那屆的網球部隊員們回訪母校網球部交流指導;下午阿隆家聚會。

“不許遲到更不許缺席。”大石笑著說。

“好,我一定去。”不二微笑答應,掛了電話他籲了口氣。

時針指向五點,不二拿起車鑰匙,關上電腦,下班。

2月,D大已經放了春假,校園裏隻剩少數留校沒回家的同學,在路上,三三兩兩,結伴同行。

不二駕著他的銀灰色敞篷跑車緩緩駛過校區,天氣有點冷,風吹過栗色柔軟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飛舞,他卻渾然不覺似得。

引得路過的女生嬌笑討論。

不二三年前留校教學,在讀文學博士,柔道黑段,能文能武,待人溫和親切,偏又生的一副如童話王子誤入現實一般的好麵容,老少通吃,更讓象牙塔裏的女生們魂牽夢縈。

“看!那是文學部的不二老師,男神啊!”

“真希望能感受一下他的副駕駛。”

“他是不是對我笑了?”

“我天!矜持一點好不好!他哪天不是這樣笑?”

......

晚十一點,不二看著靜靜躺在一邊的手機,並無手塚的聯絡消息。

剛回家,他一定忙壞了吧?倒時差,應付親友,他是不是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冷淡的臉?

十年未見,僅有偶爾的郵件問及安好和比賽的情況。

明日要以什麽樣的表情來相見?

胡思亂想。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