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靜,他這樣說話顯得又平靜又孤獨,每個字都讓不二很心碎,心上像開了個小口,鮮血中浸著過往一點一滴地漫流開來,酸酸漲漲的感覺充斥著胸膛, 他經不住手塚這麽說話,聽起來苦澀又難過。

雖然兩個人都已經長大,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還等著和站在原地那個自己和那些個曾經鼓起勇氣揮手道別。

不二想說沒有,但沒說出聲。

手塚的手動了動,和不二十指相扣,拇指一下下刮著不二的手背,他的手細膩而光滑。

浴室的熱水還在“嘩嘩嘩”的繼續放著。

兩人手牽著手,胳膊挨著胳膊,距離近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溫度漸漸上來了,不二的皮膚溫涼,眼角眉梢卻泛著紅暈,他仰起頭看著手塚,眨了眨眼。

片刻,他一手抬起來抓著手塚圈著他的胳膊,一手揉捏著他的手掌,身體挨著身體,一步一步抵著手塚的膝蓋腿往前邁,“你這是.....”他邊走邊低聲說著,“心疼我。”

不二聲音很溫柔帶著些不舍,語速緩慢,呼出的氣息帶著滾燙的溫度和酒香撲麵而來。

這句話雖道了事實,但手塚沒法應他,隻順著他,由著他,被他被推著倒著走了幾步。

不二步步緊趨,把手塚整個人懟到了浴室的玻璃門上,“可你又凶我。”還是就著那嗓音貼著他耳邊含糊不清地埋怨,最後幾個字幾乎隻有氣音,“板著臉。”

手塚靠在牆上,安靜了兩秒,他知道這說的是之前自己凶他扛著病不就醫,外出撒潑飆車的事。

倆人隔空對視了幾秒,不二突然勾了勾唇角,笑了聲,那笑聲徐徐地鑽進手塚的耳朵裏,讓人骨頭都有些發酥。

他過分白的麵孔上染著紅暈,琥珀色的瞳孔眯著,夾雜了迷離和銳利,領帶在拉扯之間已經鬆了,深色襯衣領口開了三個扣子,優美的脖頸深陷的鎖骨一覽無餘,天台上形影單隻的落寞影子好似一抹虛無幻影,他現在就像罌粟一樣有種攝人魂魄的危險和美麗。

他永遠都是他最喜歡的樣子,然而,這樣的他誰有信心抵抗呢?

手塚閉著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不二上前一步,緊緊地貼了上去,隔著衣料將自己的溫度和衝動直接傳達給了對方,仰起頭,柔軟的唇輕輕擦過手塚的耳垂,“你為什麽不說話?”

濕熱的氣音在耳內陣陣回**,從那處開始沿著周圍神經擴散開直達腰眼處都讓人感到酸癢,敏感、熱。

手塚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壓製不住地漸漸急促,他就是這樣,三言兩語,讓自己失控。

手塚猛地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不二心跳激動得短暫停了一瞬,全身的血液都湧向大腦,那一刻他頭皮都發麻發脹,雙手有些失措地圈上了手塚的脖子。

手塚轉了個身,分開不二腿卡在腰上,手托著他的腿根,把他整個擠到浴室的玻璃門上的時候,不二的頭往玻璃上不輕不重的磕了一下,他眼裏沁著水汽,泛著紅,看上去可憐又惹人。

手塚的手卡著不二的腿,手臂上的筋和青色血管突起,一隻手按在牆上,一隻手伸到不二的腦後墊著摸了摸,開口時的聲音已經帶著曖昧的沙啞,“弄疼你了麽?”

兩人麵對麵貼在一起,不二幾乎是被強迫著卡在手塚的胳膊上,手塚和門中間給他留的窄窄一片空隙,擠得他連呼吸都不順暢。

他用力而急切的喘了兩聲,低下頭,手環著手塚的脖子將他的唇帶著上了自己的唇,他輕嗤一聲,彎了彎嘴角,說的是,“我喜歡。”

不管在球場上麵對多強大的對手都可以做到不動聲色,冷靜自持的手塚,情場上卻自甘墮落敗給不二的百玩不厭的把戲,受不了不二逗他,扛不住不二激他。

手塚吻得很凶,舌尖卷著氣勢掃過不二敏感無比的上顎,似要搗抵他喉嚨,不二來不及換氣,嘴唇就被咬住了,疼痛傳來,他暗暗抽了口氣,手塚霸道的舌大考闊斧地掃過他的唇,繼而又攻回溫軟的口腔,吮過他的舌尖,毫不客氣地舔咬。

跟手塚比起來,不二在他身上的輕吻和挑逗就隻是小打小鬧而已。

手塚此刻所有情緒都是外放的,一切憤怒也好、不甘也好、愛也好,都融在了這個吻裏。

不二招架得很吃力,手塚咬他脖子時,他把脖子高高揚起,露出細白又脆弱的脖頸,讓手塚咬他。

被咬很疼,可每一絲疼裏又都帶著的求而得之的爽。

這樣的手塚隻有他才能感受,這樣的手塚能把他溺死,手塚的唇舌碰到哪兒,他哪兒就順著神經酸麻一片,不二被吻的心猿意馬,思緒一團亂糟糟。

手塚單手開了浴室的門,托著不二的腿根抱在身上,進了浴室將他放下來靠著洗漱台邊。

浴缸裏的熱水還在嘩嘩的放著。

“你有氣衝我來。”再開口時,手塚聲音裏也帶了氣音,聽起來沒有剛才穩,但燎人耳朵,“不許再開快車。”(OS:NO,開快車還屬你自己最行)

手塚放開了不二,踱步到浴缸邊上關了水,一直響著的水聲嘎然而止,手塚的聲音響起,又恢複了些平日的冷清和平淡,一字一頓砸進不二耳中,他說,“也不許再抽煙,酗酒。”

兩三步的距離,就著十幾公分的身高差,他微微俯視著不二,慢條斯理,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自己的襯衣,然後是皮帶扣子。

浴室裏充斥著水汽,?呼吸間全是潮濕、黏膩。

不二腰靠著洗漱台望著手塚,他剛被弄的渾身酸軟無力,獨自一人幾欲站不住。

但手塚沒有給他站不穩的機會,他走了過來,一把摟住他,反手將他轉個身,麵向鏡子按著他半趴在洗漱台上。在大理石堅硬台麵碰到不二前,他還伸手護了一下不二的腹部以免磕到。

不二微微抬頭從鏡子中看見自己臉色猶如火燒一般,朦朧不清的眼底全是隱忍著的欲望,他將臉靠進自己的臂彎裏不忍再看。

手塚靈活的手繞到他前麵來幫解開了他的皮帶,金屬帶扣掉到瓷磚上發出“嗒”的清脆刺耳的聲響,驚的不二的心漏跳了一拍。

手塚一手扣住不二的側腰,從他背後貼了上去,滾燙的肌膚觸碰帶來的刺激和想象,不二身體輕顫,手塚炙熱急促的吻落在他的側頸,耳廓,單手解著不二襯衣扣子。

不二的皮膚很敏感,吻掠過的地方都泛著粉色,深色的襯衣半脫不脫地掛在臂彎,露出白玉般無暇光澤的後背皮膚,映襯的萬分旖旎。

肌骨勻稱,線條流暢,窄腰長腿,手塚張口便咬上了不二線條美好的蝴蝶骨。

不二皺眉,他艱難地回頭看手塚,垂著長長的眼睫,表情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屈辱。

手塚受不了他這樣的神情,於是扳過他的臉狠狠地吻他,又順手擠了潤滑,撫過他緊俏的腰臀,往下探入深處擴張。

不二轉回臉趴了回去,難耐地咬上自己的手背,從牙縫間泄出一聲聲破碎,壓抑的輕哼。

雖然前期已經很充分,進入的時候不二還是抑製不住揚起脖子痛吟,想掙脫但腰被扣著無處可逃,隻能咬緊下唇徒勞地弓起身子顫抖。

倏爾遏緊的甬道激得手塚倒抽一口氣,他直勾勾的盯著不二混合著情,欲和屈辱的臉,將腫脹到極致的堅挺一點點送進不二的身體。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手塚的手機突然從一地淩亂的衣服中狂響,不二分神朝邊上看了一眼,被手塚按了回去。

不二身體緊繃著,雪白的皮膚下,脖子額角的青筋也猙獰地顯著。

手塚俯身,手指撥開他汗濕的鬢發,吻他額角崩起的血管,安撫似得在他耳邊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身體毫無縫隙的契合在一起,手塚盡力克製著自己輕輕動作,透過私密敏感的皮膚,不二能感受到他內裏,手塚快爆炸的膨脹上血管的搏動,他理智紊亂,想他讓他更疼一點。

“手塚。”不二叫,手塚在身後應他。

不二的嗓音啞得不像話,把他一切欲、望和思想都暴露了,反手緊握住身後手塚的手腕,無力的趴在洗漱台上,他聲調不穩地說,“快點。”

手塚勉強克製那點衝動被他這一聲挑得一跳一跳直衝腦門,幾乎想都沒想,一挺身,這一下又烈又深,沒底的刹那間不二身體一軟,手塚一個用力環住了他的腰肢,然後按在流理台上肆意地動作起來。

身體某個點被手塚經過時,不二失控叫了聲,那聲音在手塚聽來如此曖昧而刺激。

不二含著淚回頭看手塚,他的目光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急切而壓抑,他的樣子實在狼狽了點兒,嘴唇被咬破了皮,耳廓,脖頸處紅了一片,到處都是手塚的痕跡。他張了張嘴,手塚霎時間以為他要討饒。

但他沒有開口,過程裏一聲拒絕都沒喊過,隻是一直配合,一直勾手塚弄他,這樣的他讓手塚如臨深淵。

“是這裏麽,周助。”手塚深深地注視著他的表情,身體輕輕退了點距離出來,然後又重重地送了進去。

不二的柔軟的內壁受不住刺激猛然收縮,脫口而出的聲音早已變了調,他帶著哭腔隨著動作發出破碎,屈辱的嗚咽,生理型的淚水奪眶而出,眼淚打濕了綿密的眼睫和麵容,他看上去滿臉淚痕一踏糊塗又可憐至極。

然而手塚卻未停下來,他一手繞到前麵去握住了不二秀挺的渴望,一手掐著他的腰,一次又一次無情的進出,狠狠地折磨那柔弱敏感的點。

一時間,靜謐的浴室裏夾雜了肌體碰撞聲、無法描述的水聲和不二縱情的呻吟聲。

靡豔至極。

一想到兩人用一個極其親密的姿勢,做最親密的事,手塚就控製不住,連帶著動作也就格外激烈,手下忍不住粗魯起來。

不二身體的敏感全權被人掌握了去,耳邊是手塚沉重的呼吸,鼻息間是他充滿荷爾蒙的氣息,身後是手塚炙熱的懷抱,這樣的姿勢把胸腔擠壓得不留一絲空隙,每一次呼吸填得滿滿的都是手塚。

難以言喻的滿足,踏實......舒服。

情緒和體內的溫度都暴脹到了極致,最後一刻,不二咬著牙關,抓著手塚手臂,指甲深深刺進手塚肉裏去,帶著哭腔叫:“手塚……我!我要……”

當手塚的名字從他嘴裏出來的時候,仿佛有種奇異的效果,就好像最猛烈的催化劑一般,帶著無與倫比的甜美的滋味。手塚不禁稍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二要怎麽,緊接著全身的血都湧到腦袋裏去了,燒得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亢奮無比,他凶猛地撞他,頂他,**他,恨不能在這一刻什麽都給他。

不二經孿著射在手塚掌心的同時,手塚亦措手不及地攀上了峰頂,那一刻的感覺幾乎震撼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讓他手腳都有點戰栗。

他維持著姿勢遲遲不肯退出來,借餘韻一下一下伺候身下傾瀉過後敏感不已的那個人,每一次都引得他啜泣,顫栗。

直到這甜美的餘韻慢慢平息,手塚才退出了身,不二筋疲力竭,口幹舌燥,幾乎要癱軟在地。

手塚支撐著他,將他打橫抱起,燈光下不二白皙美好的肌膚上布滿粉色的吻痕,青紅交錯的指印,腹股間沾粘著潤滑摩擦後的白色沫漬和雙方的體液,隨著姿勢的變動順著腿根線條一點點滴落,道不盡的豔靡旖旎。

浴缸早放滿了水,手塚將不二輕輕放了下去,跨坐在浴缸裏,借著溫水細致地清洗不二一絲不掛的身體。

期間不二略帶失神的目光一直盯著手塚看,長長的眼梢還沾著淚,如胭脂般染得通紅,眼底漾著粼粼水光。

沉默許久,手塚後來傾身過去吻他眼角的淚痕,吻他的嘴唇時,又被他又伸手環住了脖頸,他甚至還主動往他懷裏貼。

剛平複的情緒又因為肌膚之親迅速回升,手塚在充滿熱水的浴缸裏和他不停親吻,雙方靠的很近,在親昵粘稠的氛圍中很快再一次有了反應。或許因為水流環繞的關係,不二身體十分放鬆,手塚輕車熟路就進入了他,巨大的壓迫感下不二揚起脖頸輕輕喘息。

手塚就著這個麵對麵的姿勢頂他,伺候他,而這次的不二的身體顯而易感的又濕又軟,深處的水又多又滑,濕潤絞緊的內壁**著吮吸描繪著身體裏的凶器,手塚被刺激得不斷粗喘,最終兩人在熱水中酣暢淋漓地傾瀉了出來。

浴室被某種氣息填滿,四周包裹著燥熱的氛圍,兩個人濕淋淋擁在一起,時間靜靜流淌,直到洶湧澎湃的氣息也緩緩平息。

不二卻攀著手塚精壯的肩膀,額頭抵著他肩窩,思緒漂浮,“你要弄死我麽?”不二癡癡的笑,“也好,死在你懷裏,總比開膛剖腹死在手術台上好。”

手塚停下了捋著他頭發的動作,往後退了退拉開了點距離,看著他。

眼見自己口不擇言又惹人發火,不二倒也沒脾氣,跟著湊了上去,雙手環住了他,鼻尖在他側頸拱了拱,“我說錯話了,別生氣,聽你的,我去看醫生。”又回過來在他的唇上親了親,額頭抵著額頭,軟言道,“你陪我一起去,多難看也都讓你看著。”

手塚沒說話。

不二抬手撫上手塚的側臉,又喃喃道,“好不好?”

翻來覆去折騰到現在,他全身軟綿綿的沒力氣,困的不行,靠著手塚,眼睛都閉了起來,哄著人的聲音很輕又帶著啞,可憐兮兮的。

話匣子打開了,也停不了,浴缸裏暖洋洋的溫水泡著,甜言蜜語滔滔不絕地哄。

“手塚,我想你,我愛你。”他腦子熱烘烘的,說了些什麽也沒多少意識,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手塚用浴巾將不二裹了起來,抱著他出了浴室,仔細地上了藥,替他換上睡衣掖好被子。

月色中,手塚執起他的手,在無名指上套上了那枚素圈鉑金戒指,隨後在他指尖落下了個輕輕的吻。

“我也愛你,周助。”

異國他鄉的夜雨悄悄停了下來,雲過天空,明月清風。

周而複始,境遇天氣未可預知,但他們倆人會在一起,隨遇而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