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新婚之夜)

秋日的天空清爽而高遠,晚霞染紅了天邊遊**的白雲,夕陽美如畫,清風醉流雲,碧色湖邊的楓樹已經紅透了,隨著清風輕輕搖擺,夜幕低垂時分,古堡花園裏已經燃起了篝火,晚宴正式舉行。

旁邊有小提琴樂隊演奏著,溫馨優雅的音樂回**在著複古的古堡更添了一分浪漫的情調,也有人隨著音樂擁在一起輕輕起舞。

院子裏的花藤粉翠相間,鮮豔欲滴,空氣裏彌漫著淡淡清香,一開門,涼涼的濕氣撲麵而來,深呼吸像甘洌的蜜糖沁入了心田,滋潤了心肺,令人沉醉。

眾人圍著篝火,美酒佳肴,雖也不見得全真理解,也有人是含糊其辭的祝賀,但兩個人欣然接受,觥籌交錯。

篝火愈旺,隨著火勢望去,深藍色的天幕上掛著一彎新月和著篝火交相輝映,掃**了沉寂。

受邀的來賓慢慢也沒了拘束,在星光火焰的映照下,氣氛也逐漸熱絡了起來,放開來舉杯談笑,熱熱鬧鬧。

跡部手執著酒杯敬酒,滿天絢麗的燈火搖曳下,看著兩人並肩而立,一個溫潤俊秀,一個挺拔英俊,一對璧人,彼此輝映,相得益彰。他千言萬語,卻什麽也沒多說,隻說了一句,“新婚愉快。”

菊喵和大石等隊友們湊著熱鬧也過來勸酒,做了一次損友,鬧著喝混酒。

不二不能喝,以茶代了,來人敬的情誼手塚化作杯中酒,洋的紅的啤的,來者不拒,分毫不差全飲下。

他們倆在眾人看來,結結實實瘋了這一回,但這一回對他們來說這輩子也足夠了。

跡部轉身正巧看到遠處招呼同事們的蘇至安,她著了一身香檳色衣裙,身形纖細窈窕,美麗的栗色卷發如海藻般散在腰間,輕施脂粉,卻襯得她膚如凝脂,眼若晨星,讓人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蘇至安朝他望過來,遠遠地舉了舉杯,跡部心中百轉千回,他半晌沒有回應,蘇至安依然笑著。

他欠她良多,傷她很深,卻已沒有資格立場也沒有餘力去彌補那些創傷,她需要的是比他更好的人,更多的時間。

兩人隔著段距離,未能言語。

謙也拿著喜糖嬉鬧著闖進了兩個人的視線,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身後跟著個胖乎乎軟綿綿的女娃娃追著他要,他就是不給,反而逃到蘇至安背後躲貓貓。

現在,她有時間了,也有更好的人了。

跡部默默離開,忍足侑士早就將車啟動了在路邊等他。 ************

手塚的奶奶已近80歲,年邁糊塗了,但她惦記得孫媳婦,眼神也褪了看不清,不二叫了聲奶奶,在她麵前溫順地單膝跪了下來,將臉靠在她的膝上讓她撫摸。

老人粗糙而溫暖的手溫柔地撫過不二的發頂和眉眼,滿是皺紋的臉舒展了開來,她拉起不二的手,“好孩子。”輕聲道,“以往難的事,今後都順遂。”

老人和善慈祥,那麽柔和而真摯的話,仿佛有股魔力一般,讓周邊圍著的人心裏都溢著溫暖和感懷。

手塚的酒有些多了,唇角有淡淡的微笑,他眼底恍若大海輕柔的波浪那麽溫存,透過星星火光看著不二,滿含著情意,一直深深凝望入他的心底。

胖阿姨在桌底下也握了握淑子的手,“你看,”她笑著向親家母說?,“兩個孩子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高興。”

淑子也有些動容,就像是老人說的,以往艱難險阻,也統統過去了,她的孩子今後都會順遂。

但這溫馨美好的場麵沒能維持多久,老太太捏捏不二的手又摸摸他的臉頰,“囡囡有點瘦。”她喃喃道,“胖點生養起來不吃力。”

得了,隔了這一餉的,老太太竟是沒分清孫媳婦是男是女。

手塚聯同這一整桌子親眷都被糊塗的老太太唬得囧了。

不二沒惱也沒臊,他毫不在意,笑著回握了老人的手,在她耳邊用輕聲細語,“奶奶別擔心,三年抱倆沒壓力。”

手塚避開了不二揶揄的視線,兀自扶了扶眼鏡輕輕咳嗽了一聲,但沒能掩飾他耳根泛起來的紅暈。

老太太睜大了混濁的雙眼,長長的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滿意地嗬嗬笑了起來,露出八顆潔白的假牙。

淑子正要說什麽被胖阿姨一把拽著手拉了回來,向她搖搖頭又眨了眨眼睛,她悄悄說,“一個老胡塗,一個小調皮。”

淑子看了看丈夫,雖是無奈但又忍不住一起笑了開來。

推杯換盞,熱熱鬧鬧,迎來送往,篝火冷卻,手塚和不二送完最後一位賓客。

兩人回到住處時,已經將近夜裏十二點。

無數繁星在夜空中閃爍。

靜謐的湖麵被古堡裏的燈光映襯著,仿佛是另一片閃耀著星芒的天空。

臥室亮著兩盞光線柔和的床頭燈。

浴室裏傳來沐浴的水聲,手塚靠坐沙發邊,望著茶幾花瓶中婚禮上布置的鈴蘭依舊純潔美麗地綻放著,潔白的花瓣上似乎還留有他身上的芬芳。

他知道自己是喝多了,心不可控製地如少年般“嘭嘭嘭”地劇烈地跳動。

他伸出手指,輕柔地碰觸那潔白如玉的花瓣。

婚禮裏那一幕幕如夢境般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閃現,他身著白色的禮服踏著花從人群中緩步向他走來,在神父的麵前低聲說出婚姻的誓言,在賓客們的歡呼聲中,將捧花高高地拋向藍天白雲。

也不知何時浴室的水聲停了,不二推門進來時,手塚眼鏡也未摘下,依著沙發已經睡了過去。

不二取了毯子將困倦手塚小心翼翼地圍了起來,輕手輕腳準備關燈。

手塚卻醒了,攥住了不二的手。

不二也拽他,招呼了一天,累,讓他歇著。

手塚揉了揉眉心,適才打了個盹兒,現在渾身不得勁兒,起身去浴室,強撐著精神,邁出步子就磕了沙發,幸得不二一把摻住了他。

他從沒這麽放縱地喝過,今日已是醉了九成九,腳下虛浮,思緒飄渺,整個空間都有些暈眩。

新婚之夜,良辰美景,他醉態百出,得了良人愛侶親自服侍著沐浴更衣。

手塚問他,“累麽?”

不二為他擦幹水漬,“不累。”

手塚又問他,“飯好好吃了嗎?”

不二為他換上睡衣,“嗯呢。”

手塚繼續問,“晚上的煙花喜歡嗎?”

不二仔仔細細地幫他吹幹了頭發,“喜歡。”轉過身便迎上了手塚凝視著他的眼眸。

四目相對,手塚克製不住笑,問他,“你誇下的海口打不打算實現?”

不二怔了一下,問,“你指的是?”

手塚想回他,又不想回他,勾了勾唇隻是笑。

他笑的太多了,不二想,難得一見的,醉了,真是奇景。

他的思緒還沒跳轉完,手塚已經俯身過來了,結實的臂膀一下子就將他抱了起來,不二嚇了一跳,沒想到手塚抱著他卻毫不費力,愣是從暈眩中扭轉乾坤走出了一條穩健的直線來,他扣著不二的後背,又笑,“三年抱倆?”

說罷便將不二放到了被褥上。

這句話燒耳朵,說這話的人燙眼。

不二抬手遮眼,又摸到被褥下麵硌硌愣愣的,掀開被子一看。

好家夥,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早生貴子。”不二調侃地看著手塚,“你生還是我生?”

手塚坐了會兒,才拽了個枕頭一掃,棗生桂子統統啪嗒啪嗒滾落了地,他起身滅了燈。

不二滑進了被子裏,接著**一沉,手塚從後麵把著不二的腰肢,把他從床邊延處撈了過來箍著。

手塚沉默了須臾,在不二以為他睡著時,他微微側了側頭,壓在不二的耳邊,重複了一遍,反問“你生還是我生?”

不二被這句話燙到了,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反問。

手塚捏了把他的腰,翻了身,把不二扶到了身上坐。他鬆開手,笑起來。

“三年抱倆,時間緊張,”手塚帶著他的手下滑,“別浪費時光。”

不二呼吸淩亂,沒喝酒也有些醉,黑暗中臉燒的滾燙,詞不達意,他說:“你今晚。”

手塚喝的婚醉,動作卻沒酣意,一把摁下他的後腦,狠狠吻住他,帶著他的手摸到了地方。

不二瑟縮,今晚這人一直在笑他,笑得他惱羞,他抬手捂住這張惱人的嘴,微微撐起身。

床板發出聲響,手塚身後的被褥下陷,不二仰起脖頸兒喘氣。

沉酣過後,原始的意念攛掇著兩個人,酒醉人合著酒香的呢喃覆在耳邊。不二吃絞那酥麻的熾熱,輕吟出聲,他雙手推拒著手塚,又含著他不放。

手塚扯開了衣物,坐起身緊緊扣著不二的後腦,勾著他的唇舌,肌膚相貼,與他在潮濕炙熱的顛簸中糾纏。

不二環著他的脖頸,熱切的吞吐著他,兩個人鼻尖磨蹭,嗬著熱氣,在這又瘋又壞的時刻裏再次生出超越尋常的親昵。

手塚吻著他,說:“你這個瘋子。”

這個瘋子愛他,同糊塗的老太太說要跟他三年抱倆。

手塚猛地翻身,把他重新壓回身下,在他未反應時又重新挺了進去。

在疾風驟雨般的索取裏,柔情似水的親吻著他,唇舌的柔軟融化了所有的防備,手塚手裏攥著不二的鬢發,不二雙手抵著手塚結實的胸膛,相互侵占著,在親密裏越湊越近。

昔日的彷徨與踟躕成了過眼雲煙,耳鬢廝磨是消磨痛苦的方式,但這方式可真叫人上癮。

仿佛隻是挨著彼此,便能夠舒緩疼痛。

急促的呼吸漸漸緩和,躁動的心漸漸平複。

月光靜靜地灑照在滿地狼藉的棗生桂子上。

夜色浪漫輕柔地從巨大的落地窗彌漫進來。

他和他久久地擁抱著。

仿佛從此永不會再分離。

一場貪歡,將這新婚之夜的良城美景融匯得迤邐而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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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啦寶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