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英國的某城堡裏。

跡部景吾懶散地靠在壁爐邊上,手悠閑地搭在扶杆上,右手拿了杯紅酒,微微搖晃,使酒液均勻地在杯壁上滾過,垂眼輕嗅香氣,頎長身影在火光照映中更顯妖嬈。

如果不是他那淩亂的發型,歪了的領結,大片被從腰帶裏扯出來耷拉著的衣角。還真是一幅翩翩貴公子的迷人樣兒。

跡部景吾側過臉看了眼摔在厚重的羊絨地毯裏亮了又暗歸於沉寂的手機,嘴角扯出了個弧度。

扭打過後讓他渾身上下肌肉疼痛,深感疲憊,但又帶著發泄過後的痛快,跡部景吾喘著粗氣,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微笑著對床腳地板上的忍足侑士,優雅地舉了舉杯道:“cheers。”

忍足侑士曲著條長腿坐在陰影裏,金絲邊眼鏡此刻也不知飛到哪兒去了,隻餘雙陰沉的丹鳳眼冷冷地看著他,就像頭捕食受挫,憤恨無比的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作者:你們倆真費眼鏡兒。大爺:要你管?!)

跡部景吾那令人過目不忘的俊美麵頰透著頑劣,他仰頭就要幹了杯中酒。

然而嘴唇還沒沾到,忍足雙手猛地撐地而起,一翻身躍過沙發,鐵鉗一般抓住了跡部景吾的手腕,杯中酒因為突然的衝擊力大半都瞬間灑向了忍足深色的襯衣。

跡部迎著忍足憤怒的目光,他就這著互相拉扯的姿勢抬起手腕飲下了杯底的紅酒,還舔了舔唇,輕聲笑著說,“好酒。”

桃花眼的眼角微微上揚,一點淚痣綴在眼梢映照著壁爐裏的火光顯的妖冶無比。

一副紈絝無賴,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忍足一下子火了,直接一腳把他踹倒,反手鉗製著跡部胳膊將他往浴室方向推著踉蹌地走。

浴室很大,剛進門忍足就把跡部按在外間的全身鏡玻璃上,掐著他的後頸將那張帥臉懟在鏡麵上懟到變了形。

那鏡麵蒙著層薄霧,跡部看不清自個兒卻瞟見了那模糊的影。是忍足,他緊緊地貼在他身後,把他完全罩住了。

跡部的手臂被反扣在背後,他看不見忍足的臉,看不到忍足眼底都被燒紅了,忍足湊近了跡部耳邊,咬牙切齒地道:“關心別人水土服不服呢?”他惡狠狠地撕扯著跡部的皮帶,“別人不服,就服少爺你。”

跡部掙紮著,但被忍足重新狠狠地按了回去,“你把那女人千裏迢迢送到手塚身邊貼著幾年,也不妨礙周助和他雙宿雙飛,恨不恨那少爺?恩?”

跡部恨不恨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旁人看來他真應該要恨出血來了,他試著扭動了一下身體未果,維持著這被動的姿勢也不動了,隻剩張倔強的嘴,還記得用法語問候著忍足的親屬。

忍足不以為然,無不惡意地在跡部耳邊道,“這會兒謙也下手了,少爺你這個親爹沒當上,轉眼孩子該叫你伯母了,滋味兒好麽?”

跡部被逼在這極其狹小的地方,剛抽出來手捏緊了拳頭反被忍足抽了皮帶捆到背後去了,一時間被自己掉在地上的褲子絆了一腳,他咒罵了一聲,載倒前被忍足紳士般地撈到了懷裏,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忍足張嘴往他露在外麵的肩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跡部被突如其來的劇痛刺激的尖叫,痛罵道,“你#$%#*的是條狗嘛?”

忍足壓著跡部,用力之大使得跡部無處可逃,聞言他舔了舔帶血的唇,含著濃濃的溫情,柔聲道,“對呀,少爺。”他伸手在鏡麵上抹出方寸透亮,掐著跡部的下巴,迫使跡部抬著頭從那方寸間看著自己,在他耳邊喟歎般地呢喃,“看呐,少爺,狗啊狼啊,都是您的,您說了算呐。”

跡部被他摁著額頭都抵著鏡麵,他從那抹清透裏終於看到了自己。他哪兒都是潮紅的,喘息著,汗濕了鬢發,眼底一片通紅,夾雜著無處可放的不甘和憤怒。

他喘著粗氣,突然又想笑,最後無聲地對著鏡子說。

這麽凶的一條狗麽?

忍足餘光瞥見了他挑釁的唇語,冷哼了一聲,咬他的耳垂,衣物在腳下亂成一軟。

跡部整個人貼在鏡子上,腿貼著後方那散發著危險的滾燙,想動又不能動,“關西狼。”他牙縫間擠出一句,“我恨你。”

“巧了。”身後的關西狼聞言立馬笑了,笑聲在這濕粘的空間裏**進了跡部混亂的思緒裏,他掐著跡部的腰肢,將自己漲到發疼的凶器在那修長的腿間隙惡意滿滿地輕蹭著,低沉磁性的語調帶著溫熱的氣息噴在跡部的耳廓,搔的他的神經順著敏感的耳朵直麻到腰眼裏,那頭狼深情款款地說,“我也恨你。”

這姿勢實在有些屈辱,跡部幾乎無法單獨保持平衡,隻能賴著忍足扶在腰間的手,他腰都被掐紅了,透過鏡子他看到兩人貼得這麽近,呼吸都糾纏在一起,他幾乎看著自己被忍足凶悍地侵略,他受不了仰起頭喘息,忍足卻一把掰過他的臉,一邊親吻一邊貫穿他。

凶猛的動作間,也不知道是誰帶翻了旁邊洗漱台上的名貴香水,香氣融在水霧中快速地彌漫了整個空間,隻鑽人心田,急促而沉重的喘聲回**在耳邊,又潮又濕,兩具疼痛的肉體擊撞出了無盡的歡愉,肉體的歡愉促使著那兩抹羞恥寂寞的靈魂在窒息的邊緣貫穿了肆意的爽和放縱的自由。

這是愛麽?那可真是太暢快了。

愛的成本很高,他愛他是違背常理,是失去自製,是妨礙前程,是磨滅希望,是斷送幸福,注定是一定要嚐遍失望和沮喪的。

兩句“我恨你”隨著顛簸的身影帶著股黏黏糊糊的勁兒,在遍地荊棘裏沒挨過對彼此的目成心許,不知何時化成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