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9點,城堡一般宏偉的奢靡豪宅中傳出了浪漫悠揚的小提琴曲子,白色歐式手工刺繡桌布,鋥亮的銀質餐具,昂貴骨瓷花瓶裏插著一束沾著晨露的紅玫瑰鮮豔欲滴,方形象牙餐桌的邊上,身著英式複古製服的女仆手捧著剛出爐的甜點半彎著腰恭敬地在一旁布置早餐。

半濕未幹的頭發,淺藍的浴衣,腰間隨意地鬆係著腰帶,懶洋洋地支著下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扣著桌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回**在碩大的餐廳間,漫不經心之間又有說不出的性感。

精致花紋的咖啡杯邊散落的幾張照片,不二被宇佐見遙禁錮在牆角的情景,拍攝的距離比較遠,又未對著鏡頭,看不清兩人的神色。

黑色燕尾服的管家田中先生不安地看著鑲滿寶石的鍾表,又焦急地向餐廳的門口張望。一早景吾少年就打了電話與忍足碰麵,約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景吾8點半吃飯早飯就等在這裏,鍾擺敲過9點,可是忍足卻遲遲未到。

田中先生憂慮重重地看著少爺陰沉沉的臉,少爺平日最恨人遲到,但他亦不敢冒然去催促忍足,萬一忍足有所不悅,整個大宅也休想太平。

眼看著跡部的眼神越來越幽暗,門外適時想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田中先生按捏了一把冷汗,逃過一劫。

“哼。”看見姍姍來遲的忍足侑士,跡部冷哼一聲。

“又有何事?”忍足漫步走來,拒絕了上前來招呼他的女仆,自己伸手拉開了跡部左手邊的椅子坐下,自顧自從盤子裏拿起一個藍莓撻咬了一口,皺眉,“太甜了。”無視管家為他斟的紅茶,拿跡部麵前已經喝了一半的咖啡灌了一口。

跡部沒說話,看了眼角落的小提琴演奏者,示意他退下。而後,手指指了指桌上照片中的宇佐見。

忍足放下咖啡杯,眼中浮現了不耐,“嗯?這人兩年前不是已經送走了?”

“問題是他又回來了。”跡部沉著聲,“怎麽回事。”

“就是送的不夠遠麽?”忍足扶了扶眼鏡,懶洋洋的,“一大早毀人清夢,昨天剛調查了私生女,今天又得處理情敵。”

女仆送上新的早餐,忍足卻也不吃了,站起身,推開椅子,忍足上前一步俯身湊近跡部,帶著捉弄的意味,凝視他,“少爺,工作真的很複雜呢。”

沉默瞬間,空氣中的氣息曖昧而緊張。

跡部抬起眸子,眼角的淚痣醒目而妖嬈,仰視著忍足近在咫尺的那張玩世不恭的帥臉,緩緩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捏上忍足的下巴,似笑非笑,“怎麽?本少爺給的薪酬還不夠麽?”

忍足起身躲開,望著跡部浴袍底下若隱若現的鎖骨,回味起昨夜唇舌掠過它品嚐到的滋味,眼底的促狹更盛,手指撚起桌上的照片,“最後一次,至少今年最後一次。”

信步邁出餐廳一邊碎碎念,“加薪啊,小景。”

加入財團並成為跡部的得力幹將至今,靠著獨到的商業頭腦和殺伐果斷的性格,忍足在國內商政兩界中的地位已不容小覷,隻是,工作應酬應接不暇之餘,他還得抽空出來給花容月貌自信自戀唯我獨尊的景吾大少爺料理他豐富多彩的情債。

庭院車場,跡部的新寵物,一隻綠羽孔雀在晨光中懟著忍足紅色的法拉利炫耀它光彩奪目的一米長尾屏,昂首挺胸,還發出洪亮如長號版的叫聲KAY-YAW,KAY-YAW。

“什麽呀?這什麽審美!!!!”忍足不住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