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想到我麵子這麽大,你真夠意思的啊,說來就來。”李敏拍了拍顧垚的肩膀,一臉欣喜。
李敏和顧垚是大學同學,她在C大附近開的培訓班剛好空缺一個教軟件老師。她的培訓班的辦學理念和別處不同,主要是用有施工經驗的老師來教學。現在的大學老師都是高材生,很多人念了研究生就直接當了老師,半點施工禁言也沒有,不能結合實際。也就是中國教學所謂的“應試教育”。
她本來想著叫顧垚來頂兩天,沒想到顧垚跑來全職,這下好了,不用再招聘老師了。
顧垚笑了笑,“你一個孕婦挺著大肚子還四處的走,快當媽的人了和以前讀大學的時候一樣毛躁,一點兒沒變。”
李敏摸了摸肚子,一臉幸福的模樣:“你不懂,我現在七個月了坐不下來,必須四處走動走動。”
她們說話間石蘭溪走了進來,李敏看見了連忙招呼:“蘭溪,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的大學同學顧垚,以後會再工作室教CAD,她在大學的時候專業是我們班第一,大三就開始接案子。人稱“拚命三塊土”。”
又回過頭對顧垚說:“這是我的表妹,才從英國回來的建築設計師,我特聘的顧問。”
顧垚和石蘭溪看見彼此都怔了怔。
石蘭溪先笑著開口:“你好。”
“你好。”顧垚記得,眼前的這張臉和她在陳子恒手機的來電顯示的照片重合。她在電話裏說:子恒,你怎麽還沒有回來,周六我們去拍婚紗照的外景。
小溪,石蘭溪。世界這麽小。
下班,李敏拉著顧垚去吃飯,石蘭溪作陪
。
包廂裏,李敏偏過頭問石蘭溪:“你和陳子恒什麽時候去度蜜月?”又回過頭對顧垚說:“蘭溪上個星期結了婚。”
“恭喜。”她笑著祝福。
石蘭溪一臉的無可奈何:“他最近手上的工作蠻多,應該會先忙一陣,我也不得空。”
“再忙也不應該把度蜜月給推遲了啊,這世界哪有賺的完的錢。”李敏撇了撇嘴巴。
石蘭溪拿起桌上的碗,把雞湯上麵的油撇開盛了一碗湯遞給李敏:“我們都有自己的事兒做,蜜月其實還真的無所謂。”
“就你是女強人!以前瞧的上眼的男的一個有沒有,出去留學兩年就把自己給嫁了。”
李敏又問顧垚:“怎麽就願意到我這兒全職了?你在趙簡那兒做的不是好好的嘛。估計我下次遇見趙簡,他會豎著眼睛看我抱怨說我搶了他的人。” 說話間卻是一臉的得意。
“就想換一個環境,天天跑工地也膩了。和大學生一起跟得上時代,顯得自己年輕。”顧垚說。
“你不是才25歲,說得自己好像多麽的老氣橫秋。”
兩個人說話間,顧垚的電話響了,是陸煜城打過來的。
“你在哪兒?”
“在大學城這邊,我在和同事吃飯。”
“告訴我地址,我來接你。”
“嗯。”顧垚把地址報上。李敏看著問:“男朋友要來接你?”
“哦,是啊,他剛好在附近。”
“蜜裏調油還來接你,讓人羨慕啊,我和蘭溪現在是已婚婦女可就享受不到被人追求的樂趣了。我待會可要看看你男朋友是張什麽樣的。”
三個人在店門口站了五分鍾,陸煜城就開著車過來了。
李敏看著陸煜城的車,嘖嘖道:“顧垚,你這是要嫁入豪門呢? ”
顧垚垂著眼,她現在已經嫁入豪門了。
“嘿,帥哥,你是顧垚的男人吧,瞧她把你藏的深的我們都不知道。";
“嗨,美女。我也沒辦法,她好像一直覺得我配不上她,哎。要不你們幫我求求情,好讓我轉正,也能出現在地麵上。”陸煜城眼睛撇了撇顧垚,有些無奈的說。
李敏樂了,“顧垚你男人真是個極品男人,你得好好珍惜,讓人家曬曬陽光,別待在地下。”
這兩個人還真能測。顧垚無奈的笑了笑。
車上,陸煜城問:“新工作感覺怎麽樣?”
“還行,和大學生相處蠻活潑的。”頓了頓又說:“那件事謝謝你。”
“謝什麽,互相幫忙應該的,再說,我們公平的置換
。”
他們是公平的置換,若不是陸煜城,顧勇起碼要在牢裏蹲五年,現在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半年換五年,那個人畢竟是她的爸爸。
半個月前,顧勇賭博的時候和別人發生爭執打了起來,他以前就有案底。對方又有個權勢的親戚撐腰。於是雙方的鬥毆變成了顧勇一個人的“故意傷人。”
她怎麽就會找到陸煜城呢?他確實幫她了。他說:你幫我,我幫你。和我結婚,半年就可以。
隻不過半年而已,陳子恒已經結婚了她嫁給誰都一樣。她隻要讓自己不要喜歡上陸煜城就行,愛情她再也承受不起。
“今天開始,你就要和我住一起。”陸煜城說。
“哦,我要先回去收拾點衣服。”她一臉平靜,陸煜城早兩天前就告訴過她。
“不用了,那邊都有。”
她第二次來宴庭花園,第一次她是來檢修,這次……她卻已經和他結婚。不過兩個月,很多事情都不同了,恍如隔世。
打開衣櫃,裏麵的女裝連標簽都沒有剪。全部是她的尺碼。果然是專業的助理,她想。
她洗完澡出來,客廳裏,陸煜城正喝酒,他舉著酒杯問:“喝酒嗎?剛開的,上次你請我喝酒,這次我請你。”
她上次請他喝了一罐幾塊錢的啤酒,他現在用有錢的買不到的年份紅酒來回報。
他倒了半杯酒給遞給她。
顧垚接過酒說:“你還真會享受,半夜一個人喝酒。”
“美酒美人,是我的榮幸。”他說。
兩個人不覺的喝完了一瓶。
眼珠對著眼珠,互相倒映著對方的身影。陸煜城按著她的肩膀吻了下去。口中的酒味是誰的已經分不清楚。
她驀然的推來他:“你喝醉了。”
陸煜城坐在沙發上,他真的醉了。他想到了有次他念著她的名字,“顧垚,顧垚,一般人不應該是王字旁的瑤嗎?”
“算命的說我缺土。”
“你還有研究玄學?”他笑了。
顧垚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家人說我出生的時候,找人幫我算過命,算出我五行缺土。所以名字裏最好帶土。”
“三塊土也夠多的了。不過,我的名字裏也有土,也許你缺少的是我的這一個土。”
她說:“你泡妞泡我這兒了,花言巧語。”
當時他是隨口的說的,但是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竟然有些迷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