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第三十八
蘇嘉夜畢竟是公眾人物,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選了一家VIP製度的私家菜。開車過去才半個小時也很方便。
這家店也算是小有名氣,本來是一個富家公子開的,開始時朋友之間聚餐用的，後來慢慢的發展成了VIP製度的餐廳,也向外開放,典型的店小欺客。很多明星來都要提前預定。VIP卡的管理也是特別的嚴。
蘇嘉夜能不提前預定就直接的過來,算是有點本事的。
餐廳桌子之間是用鏤空的木欄隔開,古色古香。木欄上擺放著些的瓷器和漆器,格外的別致,有一種跨越時空的美感。這些都是真材實料的古董。
顧垚剛剛坐下來,就聽見旁邊那一桌的人小聲的議論。是兩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旁邊的那桌是蘇嘉夜。我終於看到他本人了，好想去要簽名啊。”
“你別去了，別人和女朋友正在吃飯。”
“好吧，不過這家店的明星真不少，還是一對一對的。剛剛才看見了蔣雅欣和她的未婚夫，現在有見到了蘇嘉夜。話說蔣雅欣的男朋友長得真帥，完全就是張明星臉，叫什麽……陸……”
“陸煜城。”
顧垚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顧垚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她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勉強的笑了笑，“菜怎麽還不上來，肚子好餓。”
蘇嘉夜皺了皺眉，“最近的新聞你都知道的，你不在意？”
顧垚動作遲疑了一下，“我相信他。”這句話，她不知道是說給蘇嘉夜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她衝進去包廂，然後上演一場新歡舊愛的大戲。自己想想都覺得夠荒誕的。
她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於冷靜。是她真的相信陸煜城，還是她在逃避？她不願多想。
菜上齊之後，兩個人都沒說話。一直到離開，顧垚也沒有去包廂看一眼。她覺得好笑，兩個人在同一家店，卻和不同的人吃飯。隔得不是牆，而是心。
陸煜城回來的時候，顧垚正坐在客廳，抱著筆記本作圖。
陸煜城走過來的時候，她頭也沒有抬一下。像是做的很認真。
“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麽樣？”
顧垚依舊盯著電腦的，頭也不抬的回答，“還行。”
陸煜城又問：“吃了晚飯了嗎？”
顧垚愣了愣，沒有回答他，自顧的說：“元旦那天你有空嗎？我奶奶叫我們回家吃飯。昨天打電話過來了。”
“我把時間空出啦，當然是陪你最大。”陸煜城坐了下來，伸手準備樓著顧垚，卻被她讓開。
顧垚合上筆記本，“我累了，先去睡了。”起身上樓。
陸煜城看著她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愣了愣，收回了空****臂膀。
他也覺察到他和她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他甚至於覺得，或許她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他的位置。他和蔣雅欣滿城風雨的緋聞，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問一句。有的隻是，不動聲色的疏遠。
她的冷淡讓他心寒。
幾天之後，馬上就到了聖誕節。街上一片歡樂，不少店子的門口都擺上了聖誕樹。
現在的中國人過外國的年倒是比中國的年要有味道很多。
“你真的不去走了走？”李澤南問顧垚。
“我不想去。”顧垚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先閃了。我要去血拚，下次曬給你我的戰利品。”李澤南隻好和同事揮別顧垚。
顧垚從公司出來，也不想那麽快回去，她沿著馬路慢慢的走，看著四周別人的
熱鬧。
手機響了起來。
“我今天晚上有事，可能會回來的晚點。”電話那頭是陸煜城。
“嗯。”顧垚應了聲。電話裏兩個人一時無言，顧垚先掛斷了電話。
天空開始飄起雪花。印著四周張燈結彩的燈光，格外的好看。
一個人從背後拍了拍她。顧垚回過頭，是蘇嘉夜。
“今晚佳人有約否？”
顧垚疑惑的看著他。蘇嘉夜微微一笑，“既然我們都沒有約，幹脆就湊合湊合吧。”
兩個人走在擁擠的人群裏，蘇嘉夜一隻手護著顧垚。把她和擁擠的人群的隔開。他今天臉上依然帶著墨鏡，經過的女孩子也不免多看看兩眼。
帥哥就算是遮住一辦的臉，依舊是帥哥。
越往前麵走人越多，一片節日的歡樂，到處都是音樂。顧垚站住腳步，“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走了。”
兩個人往回走，蘇嘉夜取了車。蘇嘉夜的車停在了顧垚公司旁邊的停車廠，顧垚皺了皺眉眉頭，“你是不是從我出公司就一直跟著我？”
蘇嘉夜局促的笑了笑，“今天是我的生日。”
顧垚想了起來，蘇嘉夜以前確實說過他是聖誕夜出生的。她問，“吃過長壽麵沒有？”
蘇嘉夜搖了搖頭，“沒人幫我煮。”
“回家，我幫你做。生日自然要吃長壽麵”她想，蘇嘉夜是私生子，母親也不在身邊，連生日幫他煮長壽麵的也沒有。
車上，蘇嘉夜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的不磊落，倒有點裝可憐的樣子。不知道現在身邊的顧垚是什麽心情，她一直以為他是私生子，他也沒有解釋過。某種程度上他也算得上是私生子。
今天是他的生日，下午，他推掉了所有的要為他慶祝的party，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一個人開車到了她的公司樓下，看著她出來。他就跟了上去。
兩個人到了超市，顧垚推著車，蘇嘉夜跟在她後麵。恍若之間，他覺得他們像是一對普通來買菜的夫妻。莞爾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像是著了魔一樣。
顧垚回過頭，想到上次她拿了50塊錢給蘇嘉夜，叫他買蔥，蘇嘉夜就真的給她買了50塊錢的蔥，不覺得笑出聲，“小少爺，這是你第一次來逛超市？”
“以前李嬸帶我逛過。”那是他四歲還是五歲的時候事情，他也記不得很清楚了。李嬸是帶大他的保姆阿姨。
顧垚不光買了麵還買了些菜，又在超市裏的蛋糕房買了個小小的蛋糕，蛋糕上麵趴著一隻豬十分的可愛。顧垚提著蛋糕回過頭對蘇嘉夜說：“這隻的豬好像你啊。小少爺，今年你要吹22根蠟燭吧。”
蘇嘉夜點了點頭。“這隻豬比較的像你。”
顧垚有些羨慕，“真年輕，我估計再吹蠟燭就要吹26根的蠟燭，真是一點兒都不想過生日。”
蘇嘉夜不解的看著顧垚。
“你不會懂，女人過了20歲，吹蠟燭就會多了惆悵。唉，又老了一歲。”
蘇嘉夜笑出了聲，“那下次你過生日，我幫你吹蠟燭，你就不會惆悵了。”我想要每次都幫你吹蠟燭。
顧垚白了他一眼，這完全不是吹蠟燭的事好嗎？這人絕對是故意的。看了看蘇嘉夜的臉，皮膚比她還好，真的是羨慕不來。
回到了蘇嘉夜的家。顧垚對這棟房子還真的有感情，是她經手的第一個大的家裝。什麽都是親力親為，這些廚具都是她當初親手挑的，挑的標準就是越貴的越好。
蘇嘉夜倒是把這些完全當了擺設。還好定期有人打掃，也不髒，直接可以用。
她煮了麵條，又做了幾個菜。點上了蠟燭。關掉了房間裏的燈。
蘇嘉夜看著跳動的火焰愣了愣，顧垚在一邊催促，“別傻坐著啊，孩子，快點吹蠟燭，別忘了許願啊。”
他笑了笑，“嗯。”
兩個人吃完飯，顧垚把所有的碗筷桌子整理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蘇嘉夜跟著她出來，“我送你吧。”
顧垚點了點頭。今天是聖誕夜，打的估計很難，公交車也是人疊著人。
坐在車上，她看著窗外，下了幾個小時的雪，地麵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街上依舊熱鬧非凡，大家都在等著12點的來臨。
顧垚轉過頭，問蘇嘉夜，“你今天都許了什麽願望？”
“你想知道？”
“不想知道，無聊問問。”
車子終於開進了宴庭花園。停了車，顧垚下了車。昏黃的路燈下，她用腳踩著雪。宴庭花園人本來就少，這一片的雪基本都保持了原樣，沒有被人的腳步或者汽車的痕跡破壞。
蘇嘉夜走下車，“這麽大的人，還踩雪，快進去吧，外麵這麽冷。”
顧垚抬起頭看著他，她眼睛亮晶晶的。眼角彎起。
蘇嘉夜突然覺得心裏很暖，伸出幫她撥掉頭上的雪花，”你剛剛不是問，我許了什麽願嗎？我告訴你。我希望你一生幸福，盡管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顧垚直愣愣的看著蘇嘉夜，她剛剛不是幻聽了吧。
“讓我抱一下吧，算是生日禮物怎麽樣。”蘇嘉夜伸出手抱了一下顧垚，他想要是這麽一隻下去多好。他簡直舍不得放手。
他覺得自己的執念太大，就像是蘇穆對許靈一樣。蘇嘉夜不禁的想，難道執念也會遺傳。
最後他還是放開了手，她不屬於他。
直到蘇嘉夜的車消失，顧垚還愣在原地，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蘇嘉夜居然會喜歡她。腦子裏有點亂。她轉身回家。
打開門，陸煜城已經回來了。
“你回來了？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今天的約會還愉快嗎？”陸煜城臉色陰沉的說。
他為了陪她過聖誕，趕在在七點結束了手上所有的工作。他從七點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他一直打她的電話，她都沒有接，剛剛他聽見樓下的汽車的聲音。
他走到窗邊，想看一看是不是她。就看見她和蘇嘉夜站在路燈下，那個男人為她拂掉頭上的雪花，他們抱在一起的身影是那麽的刺眼……
“我和他沒有什麽。”顧垚皺了皺眉。不想和他吵，往二樓走。
“沒什麽？普通的朋友不要臨別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來個擁抱吧。”
陸煜城笑了笑，“你敢說你和他沒有什麽，就算你對他沒有什麽，你能保證他對你沒有想法？”
顧垚剛想反駁，想到蘇嘉夜剛剛的話。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陸煜城看著顧垚，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她連解釋的話都不願意說一句。他隻覺得心寒。
“我還有事，我出去了。”他拿起套上外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嘭”顧垚看著關上的門，她站在窗口，看著他的車開了出去。
外麵依舊雪花紛飛，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眼淚卻流了出來。
她想到有次，他和陸煜城在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一桌小男孩跑過來跑過去的。不小心絆倒了，剛好摔在陸煜城的前麵。他一把把小孩子撈了起來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哭什麽哭，小男子漢不許哭。愛哭鼻子的男人以後娶到的老婆臉上長滿了麻子。”
她當時白了一眼陸煜城，他這都說的什麽和什麽，有這麽教小孩子的嗎？
也不知怎麽的，小男孩不哭了，看著顧垚，對陸煜城，“那我不哭了，以後的老婆會像姐姐那麽好看嗎？”
“當然。”陸煜城把小孩子放了下來，眉眼帶著笑意。
當時，他看著小孩的背影說，對顧垚說，“以後你也要幫我生一個兒子，然後取一個你那麽漂亮的媳婦。”
她當時撇了撇嘴，“想不到你還重男輕女。生了女兒怎麽辦？”
“生了女兒更好，像你一樣漂亮，我把她寵到天上去，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哪個小子敢打她主意，我就把他揍到天上去。”
她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讓你女兒嫁不出去吧。”
他哈哈大笑，“嫁不出去更好，在我身邊陪著我們一輩子。我養著她。我一輩子寵著你們兩個。”
我一輩子寵著你們兩個，這些話恍若在耳邊，隻是她知道，卻是永遠沒有機會了。她還記得那天醫生說的話。
“如果你堅持流產，一個月之後又去動大的手術，身體會很難恢複。再懷孕的機會就會很小。”
是她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所以上天讓她再難做母親。當她知道蔣雅欣懷孕的時候竟然會嫉妒。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獨自一個人上了樓。空**的床，她一個人躺在上麵，怎麽也睡不著。像是心也空了一塊。
一直熬到了淩晨，她都沒有睡著。
外麵天上漸漸的亮了起來，她起了床。竟然是異常的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買了文的大大~~真心的感謝~我覺得作者有話要說空著也不好~~要麽我每次說幾個笑話給乃們聽聽？？會不會覺得我二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