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吃完早餐,陸煜城在顧垚的臉上吻了吻，“我送你去上班。”
“嗯。”她在心裏覺得溫暖。
顧垚到了公司，元旦放假再來，她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李澤南調笑道：“怎麽樣,和你那位和諧了？”
顧垚沒回答,嘴角泛起笑意。
“得了得了,別在你姐表演出麵前一臉幸福的模樣。”話峰一轉,李浙南又說,“上次蘇嘉夜接的廣告,要拍新一季的宣傳，這期還是我們這一組做。”她手放在顧垚的肩膀上拍了拍。“所以，拜托你了。”
顧垚想到蘇嘉夜那天晚上的話，半響她說：“我可以不去嗎？我……不太方便。”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蘇嘉夜。
聖誕節他那天晚上的話……他怎麽會喜歡她
。他們之間的友誼不是一直靠他對她的嫌棄來維持的嗎？是嫌隙久了，日久生情？
“你一定要去，那邊有交代，是要原班人馬。你還要是‘特別顧問’。”李澤南明顯是沒有商量餘地的語氣。
顧垚想了想，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躲著蘇嘉夜。
“什麽時候？”
“後天。”
“我知道了。”
李澤南拍了拍顧垚的肩膀，“這樣才對，你的小朋友還隻能是你能搞定，你在的話，我底氣都足了很多。”
聽著李澤南這麽說，顧垚又想起來她上次被李澤南逼著連哄帶騙讓蘇嘉夜簽的合約，蘇嘉夜一直不喜歡出現在人前。
她現在覺得特別的對不起蘇嘉夜……
顧垚一個上午坐在辦公室，這份職業比起她以前幹的裝修，不知道清閑了多少。人一旦放鬆下來，就會產生惰性。一直慢悠悠的磨到了下午。
辦公室裏的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都在討論元旦去了哪兒，去旅遊的兩個女孩還帶了不少的特產回來給大家吃。
下班，顧垚沒見到李澤南，問了才知道她下去出去談業務去了。她剛走出公司，就看到陸煜城的車。
“你怎麽來接我了?”她站在車旁邊笑著問他。
辦公司裏和她一起出來的女同事看到了陸煜城，有些吃驚的問道，“這是你的老公？”
顧垚點了點頭。
大家恍然大悟了，顧垚和蘇嘉夜沒有什麽，原來是早就有了一個這麽帥的老公了。真人不露相。
顧垚坐上車，完全不知道公司的女性對她的嫉妒指數直線的上升。陸煜城這樣的老公也太拉仇結恨了。
李澤南看著對麵坐的趙間，沒想到會這麽巧在這兒看見他。她不動聲色的拿著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今天下午，她出去談一個廣告，沒想到陪同客戶來的人是趙間。
她想了想，趙間現在做的是工裝，她現在的談的也是一個房地產廣告，倒是也有些關係。沒什麽好奇怪的。
她無視無視對麵的趙間。自顧的辦正事。
雙方洽談了很久，對方一直不鬆口，合約一直沒有落到實處。
對方的負責人，一個四十出頭的地中海說：“李小姐不管人長得漂亮，能力也一流，我想晚上約李小姐一起去唱歌，大家交個朋友，到時候，我們在好好的談合約。”
李澤南皺了皺眉，不自覺的用餘光看了坐在一邊的趙間一眼。他依然靜靜的坐在那裏。
“好。”
趙間微微一愣，什麽也沒有說。
晚上，在ktv的包廂裏，已經坐了一眾的男人，還有幾個陪酒的小姐
。
李澤南連著已經喝了幾瓶酒，對方還是仍然是不鬆口，她把喝空了的玻璃杯倒過來亮了亮，擺在桌子上立刻又有人為她倒滿了酒。
最後，那個地中海終於開口說話了，“李小姐，要是你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到第三個，這個合約我們馬上就簽約。”
一群男人低聲笑得曖昧，連陪酒的小姐都笑了看著她。
李澤南低下了頭看了看，計算了下第三個扣子的位置。抬起手，在全場一片寂靜的時候拿起了桌上的酒，潑向地中海。
潑上去的酒，順著地中海稀疏的頭發慢慢流了下來。李澤南笑了笑：“你自己去看你自己吧，按照你這個體格，也應該胸前有肉的，猥瑣貨。”說完，她拿起桌上的包，頭也不回的推門出去。
留下了一包廂呆著的人。
李澤南剛出門，她就看在了靠在門口抽煙的趙間。趙間熄滅指間的煙火，抬起了頭，“怎麽，出來了，合同搞定了？”
李澤南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砸掉了。”
趙間笑了笑，“你把酒潑在他臉上，能不砸掉嗎？小辣椒真是一點沒有變。我就喜歡你這個辣味兒。”
“你怎麽知道我把酒潑在他臉上？”
“猜的，老夫老妻，我還不知道你，像個鞭炮一點就……。”趙間並沒有告訴他，他雖然相信她，他還是買通了陪酒的小姐。要是稍微有風吹草動就通知他，
沒想到別人通知了他，他沒來的及進去，她就潑了人家一臉的酒。
李澤南不想和他多說，自顧的往前麵走。趙間跟了上來，“上次聖誕節，你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
李澤南停了下來，回過頭帶著笑的打量著趙間：“我不想打攪你泡小妹妹啊。”
“你這個誤會大了，我真的和她不熟。”
李澤南皺了皺眉，沒說什麽又往前走。趙間一直跟著她。
走到門口，她今天沒有開車，她剛準備伸手攔的士，趙間攔住她：“我說真的，我和那個女人不熟。我也不知道那天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從你心裏冒出來的。”
“那不可能，我的心裏隻有你。”趙間嬉皮笑臉的說，把李澤南的手握住。
“算了吧，你今天不怎麽清醒吧？喝多了。”李澤南要抽手怎麽也抽不出來，有些溫怒。
“我開車送你。”他牽著她到了自己的車邊，把她塞、進了副駕駛，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李浙南到底沒有反對，她不想在這裏和他吵架。
過了會兒，李浙南看著車子的路線不對，問：“你這是要把我送哪裏去？我要回家。”
“我們是回家啊，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
“下車，我不去。我要下車！”半響，李澤南看著紋絲不動的趙間，又說，“你不停車的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跳車。”
趙間愣了愣，臉色冰冷的笑了出來，“你要跳車，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直踩著油門不放，我們一起死好了。”話剛說完，他真的一腳踩上了油門。
現在雖然是晚上九點，路上還是有不少的車。她看著趙間很快的速度超車，有幾次險險差點就碰上了。
李澤南心裏真的怕了。抓住趙間的胳膊，：“我不下車了，你開慢點，趙間，你瘋了是不是！我才不想陪你死！”
車子慢慢的又平穩的起來。李澤南看了一眼趙間，他的側臉映著外麵的彩色燈光。唇角帶著笑意。她總是沒辦法，對於他。
他好像總有辦法對付她，
五分鍾後，車子停在了路邊。
一臉嚴肅的交警把駕照還給趙間，邊開罰單邊說：“誰讓你限速60的路上開著180邁，你這不光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也是對路人的不負責……”
李澤南站在一邊笑。
耽擱了會兒，兩個人開車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半了，李澤南進門就呆了，她就幾個月沒回來，這房子像是沒人住一樣。
不，應該不是說沒人在，應該說像是獸類的窩一樣。
客廳的桌角堆著泡麵，沙發上是換下了衣服褲子，廢掉圖紙就揉成團就這扔在地上。李浙南皺了皺眉頭，趙間以前可不這樣的，她以前認識他，也是衣冠楚楚到處招風引蝶。
趙間咳了一聲：“最近我比較忙，所以……”話沒有說完他覺得自己語氣不對，又惡狠狠的看了李澤南一眼，“還不是你，沒事離家出走，你看我們家現在都亂成這樣了。”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情況是拜誰所賜。
“我們不是快離婚了嗎？”李浙南撿了一個可以站人的地方邊說。
“誰說的，我們感情那麽好，怎麽會離婚。”有人開始死皮賴臉，像是失憶了一樣。
李澤南推了他一把，想了想說，“你是把我叫回來打掃衛生的？”
“當然不是。我自己來。”話說完，他就撿起桌子上的衣服，自顧的忙了起來。
李澤南好笑的看著他收拾，越整理越亂。她彎下腰幫他收拾。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趙間一把抱住李浙南，“媳婦兒，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不惹你生氣。”
李澤南頓了頓，這麽久了，她又何曾放下他。分開的半年，兩個人都不好過。趙間看李浙南沒有推開她，抱得又緊了點。
“鬆開。”
“不鬆開。”他決定不鬆開。
“鬆開，你要在垃圾堆裏這樣抱著我？”
趙間訕訕的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