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他就是當年的自己那樣

說著,這少年已經將她的腰摟得更加緊了一些,鼻子呼吸著她身上淺淺的自然的芬芳,不是某種香水,而是一種像是某種花朵的味道,淺淺的,不濃鬱不刺鼻,每每隻要一聞到,就能讓他整個都放鬆下來。

就像是她的標誌一樣,哪怕他閉著眼睛,聞到這芬芳,也知道是她。

臉上的表情更加不高興和委屈起來,讓她有些無奈,看著這少年一臉英氣的樣貌,眉眼之間是白人的那種深邃,眸子是一種不深不淺的褐色,和頭發是一個顏色的,鼻梁很是高挺,嘴唇薄薄的,皮膚也是略顯白皙一些。

身高拔高到一米八五才定了型,因為經常會做些運動的緣故,身材很好,肌肉的線條很勻稱很完美,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混血帥哥。

此刻這混血帥哥臉上的表情是那種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忍不住心軟的樣子,“別走不好麽?我不想你離開我……”

他的聲音本就帶著一種淺淺的鼻音,聽上去很具有魅惑力,眼下這樣壓低了聲音撒嬌,更加是讓人有些無力抵抗。

嶽嵐一時之間隻覺得太陽穴都有些生疼了,於是輕輕按了按太陽穴之後,就直接伸手將他的頭從自己的肩窩裏頭拎了出來,“nick,你還小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nick淺淺一笑,笑容中有了邪魅的神色,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說道,“小啊,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比你大了不是麽?”

話音一落,他的頭就已經朝著前頭俯了過去,目標正是她柔嫩的嘴唇,隻是還距離那芬芳的柔軟有些距離,就已經感覺到整個下頜一陣生疼,感覺像分分鍾都能脫臼一樣的疼痛。

“哎哎哎哎哎……”他忍不住皺眉痛呼,就看到自己麵前這可愛女人,已經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直接伸手捏住他整個下頜,力道不輕,直接讓他沒辦法再往前任何了。

“ivy……”他感覺自己眼淚快掉下來了,這才聽到她說道,“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了啦,知道了,快放開我。”隻能乖乖地服輸,她這才鬆開了手去,輕輕朝後退了一步,從形象上,哪裏看得出來她就是剛才那手勁極大的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nick眉頭皺著,和她也已經認識這麽些年了,從來就沒有隱藏過對她的喜歡,一直仗著比她小一歲就黏著她賴著她,她也不曾拒絕,隻是nick卻是從來都知道,她的心裏頭其實是住著另一個人的。

剛才這樣的場景,他想突襲吻她,然後被她製服,其實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他曾經嚐試過無數次,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每次都是以自己的慘痛而黯淡收場。

麵前這個女人,骨子裏有一種倔強,還有著一種中國女人才有的傳統,她可以接受他的擁抱,隻是卻不能接受任何親吻。

如果可以的話,哪怕是強吻,他也想在這個女人身上嚐試一次她的甜美,可是……她身手實在是太好,哪怕連強吻,他都沒辦法能夠達成,次次慘痛收場。

於是將一張椅子拉到她麵前,然後做了下來,就直接這麽摟著她,並且因為自己坐著的緣故,臉就正好貼在她的腰腹。

“ivy,嫁給我吧。還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點頭呢?”nick無奈地埋在她的腰腹輕輕歎了一口氣,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說出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生的承諾。

而他知道,就這樣的話,他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地對她說過了,隻是也不止一次兩次地被她拒絕。

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nick,你還隻是個小孩子而已,花朵啊花朵,我再怎麽也不會摧殘一朵花朵的。”

她這話明顯就是推托之詞,nick一瞬間就有些不高興起來,眉頭緊緊地皺著,鬆開了摟著她腰的手,抬眸就這麽定定地看著她,褐色的眸子裏頭的情緒說不出來的複雜,“你明明知道我是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麽的,又何必說這種話來搪塞我呢。”

他的語氣有些失落,就這麽看著嶽嵐,他淡色的唇瓣輕輕抿著,眼神裏頭已經有了淡淡的哀傷湧入,他輕輕眯了眯眼睛,終於是不再看她,隻低聲說道,“你終究還是忘不了他的,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多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真希望你忘性大一些,可以不要記得那麽久那麽深刻就好了。恐怕你什麽時候忘了他,什麽時候才會考慮接受我吧。”

嶽嵐看著這個在自己眼中如同少年一般幹淨純粹的年輕男人,比自己還小上一歲,正是出於青春恣意的大好時候,卻是這般黯然神傷的樣子,一時之間總覺得像是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一般。

於是瞬間覺得有些心疼他,伸手就揉了揉他的頭發,“nick,你還小。”

“是啊我還小,所以我等得起,你去吧,去爭取吧去闖去撞,我等你頭破血流了,我再來接你。”nick說這話的時候,伸手將她揉正在揉著他頭發的手拿了下來,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掌裏頭,“ivy,在你眼裏我是永遠都還小永遠都長不大,所以你總是叫我nick,一次我的名字你都沒叫過,等到什麽時候,你覺得我長大了,覺得我身邊能夠讓你溫暖了,覺得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了的時候,請你叫我的名字,等到哪天,你願意叫我的名字nicholas了,不管多遠,我都來接你,不管多難,我都來娶你。”

嶽嵐一瞬間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側頭不去看這個年輕英俊的混血男人,這個陪伴了自己這麽些年空洞時光的年輕男人,這個總是不管有什麽事情,隻要她說,他就願去做的年輕男人。

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一樣的盲目,一樣的無助,一樣的義無返顧,一樣的遍體鱗傷,隻是他是為她所傷,而她當初,卻是為另一個印象中青澀而漠然的少年。

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著東邊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那個自己曾經生活過那麽些年的被自己視作根源的國家,自己……終於是要落葉歸根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