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傅菡和季涼川之前待過的隔壁病房,投影儀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打開了,上麵正在播放夏凝和季涼川的實時動態,曖昧的聲音在整個病房響了起來,格外的刺耳。
傅菡想要將投影儀關掉,可是她卻怎麽也找不到遙控器,最後還是賀行直接將電源拔掉了,世界終於變得安靜了。
頭頂的白熾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打在傅菡和賀行兩人的臉上。
用專業的話術來說這是死亡燈光,可是無論是賀行還是傅菡都完美的抗住了頭頂燈光,在強燈的關照下,他們就像是最完美無瑕的雕塑一樣,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傅菡的心情其實還挺平靜的,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是她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她甚至覺得季涼川和夏凝完全就是自作不可活。
可是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賀行的臉色很難看,她吞了吞口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病房的溫度一點點的下降,就像是配合房間的溫度一樣,窗外有風聲傳了過來,但是已經不是冬天那種呼嘯的風聲,威力也小了許多,春天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行緩緩抬頭看向傅菡,一雙寒星般的雙眸深深的看著傅菡,一字一字的說:“小菡,你今晚不是在你舅舅家吃飯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說話的方式讓傅菡感覺很不舒服,但是她還是將心底最深處的想法盡數隱藏了,她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笑著說:“是季涼川給我打電話說今晚醫院會有事情發生,所以我才過來的。”
“季涼川怎麽知道會有事情發生?”賀行的眼神閃爍了幾次,最終還是深深的看著傅菡,眼神裏麵有明明滅滅的光芒在閃爍。
傅菡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她總感覺賀行就像是把她和季涼川定義為合作關係,或者說他懷疑傅菡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她很努力想要控製自己的心情,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賀行,你想說什麽直接說,何必在這裏拐彎抹角?你是不是想說今天的事情是我策劃的?”
“我沒這麽說。”賀行生硬的開口,但也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而已,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傅菡的臉色沉底沉了下來,她再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直接了當的說:“賀行,你想知道真相是吧,那我就告訴你真相。”
說到這裏的時候傅菡吸了吸鼻子,將自己心中最後一點脆弱全部驅逐開去,她冷冷的說:“季涼川找到我,說你和夏凝今晚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對,我就是不相信你,所以我過來想要確認一下,事實證明我沒來錯。”
“沒來錯?”賀行抬頭看著傅菡,他那一雙一貫冷靜的雙眼裏麵是冷厲的光芒,很有壓迫力。
可惜的是傅菡是從小便在這樣的壓力下長大的,她早已經可以做到完全忽視掉賀行自帶的強大的壓力。
她冷笑一聲不客氣的說:“是啊,當然沒有來錯,如果我沒來,誰知道你會不會為了夏凝而委身於她?”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賀行猛的抬頭,一雙眼睛變得格外的深沉,裏麵閃爍著冷光。
傅菡心中的怒火也水漲船高,她坐不住了,她站起來走了一圈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難掩激動的說:“你捫心自問,在我進去之前你做了什麽,你明明可以直接從病房跑出去,可是你卻在病房裏麵和她糾纏?”
說到這裏傅菡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她打開夏凝病房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幕,當時賀行便是用一種逃避的狀態。
她心中的怒火就像是一個即將爆發的火球一樣,此時她更是少見的對賀行怒目而視,她在手機上翻了翻,給賀行發了一個視頻過去:“你自己看看這條視頻吧,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夏凝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後傅菡便不再停留,直接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賀行摸出手機看了看,微信裏麵確實有一個易立幸的上半身齒果的視頻,他打開了看了看,幾秒鍾後他的臉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短短幾分鍾的視頻內容很豐富,勁爆程度堪比八點檔的狗血偶像劇。
易立幸在視頻裏麵明確承認了,夏國雄明確跟易立幸說過,他就算是出賣賀氏集團的機密也沒有關係,賀行是不會怪夏國雄的。
他還在視頻裏麵說是夏凝想要除掉傅菡,想要在國外將傅菡除掉,所以才會給秦暖打錢,請她幫忙找人將傅菡幹掉。
賀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堪比茅坑裏麵的石頭,又臭又硬。
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之前夏國雄和夏凝父女試圖將一切往賀行和易立幸的私人恩怨上引導的時候,賀行還相信了。
誠然賀行相信是因為他知道易立幸恨自己;同時也是因為他是真的不想將夏凝和這件事扯上任何關係。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傷害傅菡的殺手是當場被抓住的,他從來沒有說過夏凝;至於同樣在拘留所的易立幸,他也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和夏凝有任何關係。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賀行心中才將夏凝的嫌疑清除了。
叮的一聲響,賀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傅菡發來的一條長長的消息。
“秦小念是秦暖的親妹妹,夏凝利用合同漏洞以詐騙罪將秦小念送到監獄裏麵了,易立幸是秦暖的現任男友;秦暖曾經同時和夏國雄夏成父子兩人交往過。”
後麵這句話賀行知道,但是前麵的秦暖和秦小念的姐妹關係,還有秦小念和夏凝之間的官司,他不知道,主要是他也沒想過去調查。
但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賀行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最終他拿起車鑰匙起身朝著門口而去了,同時他手中的手機在撥號,試圖聯係上傅菡,可惜的是打出去的電話被拒接了。
他在去往電梯的路上不可避免的進過夏凝的病房,裏麵曖昧的聲音還在繼續,就像是不知道疲憊一樣,很響亮,即便在走廊裏也聽到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