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昏迷的李良已經悠悠的醒了過來,麵沉如水的看著這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憤怒無比:“你們!你們這群豬!”

戚耳爺一下子來了火氣,一把拽著李良提溜了起來,死死盯著李良的眼鏡:“你這臭小子叫什麽?老子是跟你合作,可不是你的手下!”

李良臉上漲成了豬肝色,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剛要還口,裏側的四眼說話了:“你們過來看,這裏有些貓膩!”

順著四眼的聲音看去,那奇怪的葬屍棺也變成了大紅色,更詭異的是,幾個人在上麵以為找到了暗道,在上麵摸來摸去,卻絲毫沒有頭緒,但是當王辰的手一觸碰那棺槨,那棺槨外層就漸漸的開始褪色,回複成木頭的褐色。

“這……這是什麽原因?”

王辰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抬頭看了看其他四人:“這……?”

“剛才似乎那小粽子在你身上也嚇走了,難道你身上有什麽東西?”

四眼眼睛很尖,摸著下巴說道,王辰聞言在身上摸索了一圈,一摸才發現,胸口的衣兜裏麵夾著一本書,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從老宅中帶出來的金剛經!

“哦?王先生身懷定器怎麽不早說?我們也不至於這麽狼狽了!”

四眼一下來了精神,盯著王辰手中的佛經道,王辰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什麽是定器?”

戚耳爺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四眼:“所謂定器就是從所建造的墓中拿出來的東西,也就是說定器本應該屬於陪葬品一列,;愣頭青,你身上怎麽會有這東西?莫非你家中是也是…….”

王辰被問的一蒙,似乎在自己兒時記憶中老爹一直都不怎麽在自己身旁,偶爾看到他人也是風塵仆仆,耳爺的話提醒了自己,難道說父親真的是土夫子不成?

正當王辰還在想著,剛才那奇怪的女聲又傳來出來:“壯哉!阿三!”

王辰起了一身的白毛汗,略一偏頭看了看周圍的四人,發現四人都好無所覺一般,心中隨即大疑,正當王辰想要問的時候,突然從四周封閉的牆壁中傳來東西跑動的聲音,仿佛有二三十斤的東西在隧道中奔走一般,砰砰作響。

本以為棺槨已經無事的五人本來靠在那棺槨旁,忽然間所有人隻感覺後背仿佛被推了一把,嚇得五人慌忙站起來,這時,就看到那棺槨開始嘎吱嘎吱的亂想,隨之而來的是整個偌大石室的晃動顫抖,轟隆隆的聲音乍起,仿佛屋子要倒塌了下來!

“要塌了!要塌了!”

強烈的震感帶動五個人的身體都接連搖擺,但是這墓室確實異常的堅固,除了零星的有粉塵落下之外,一點都沒有斷裂的痕跡,倒是王辰因為突如其來的震動手中一哆嗦,剛拿出來的佛經跌落在地,隨之跌落在地的還有中間夾著的一片薄薄的黃紙。

大約持續了十分鍾左右,劇烈的搖晃才漸漸的停止,距離最近的四眼第一時間把掉在地上的佛經撿了起來,順便撿起那片薄紙看了一眼,誰知看了之後竟然拿著那張紙原地陷入了苦思之中。

“怎麽?”

王辰幾個人很好奇的湊了過去,四眼把手中的薄紙遞給了王辰,順便道:“王先生,你還說你家不是做地下行當的?”

王辰被他說的一愣,接過那片薄紙,仔細一看上麵盡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和圖畫,字體好像蛇形一般彎彎扭扭,旁邊的戚耳爺驀的驚呼一聲:“下地文?!”

一聽到“下地文”王辰立刻就知曉,這份薄紙肯定是與土夫子們脫不開關係了,但是看著薄紙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碎掉,整個紙麵泛黃,似乎是經曆了百千年一般,戚耳爺小心翼翼的接過薄紙,邊看邊解釋這下地文的來曆。

有墓就有土夫子的存在,最早時的土夫子基本是無甚學識,而且盜墓的行當又不可明於世人,所以早先的土夫子就研製出了自己的一套信息傳遞方法,到了現在,下地文是越來越少,幾乎很少有人看得懂,但是能流傳下來的下地文基本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墓!

戚耳爺翻看了兩下,把薄紙擺在地上五個人圍成一圈,在王辰幾個外行人看來,那張薄紙上似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上麵似乎是畫了一張人的手掌,在掌心的位置是一個奇怪的放射線,在掌底的位置是很多的黑點,中間好多奇怪的線條相連,看的眾人是一陣迷糊。

“愣頭青?你在拿到這東西的時候旁邊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東西?”

戚耳爺的一句話提醒了王辰,也是王辰進墓以來的一個心結,猶豫了一下之後,王辰對著眾人將那副不知哪裏來的,寫著“壯哉!阿三!”墨寶的事情說了出來,王辰的話音剛落,四眼扶著眼鏡的手一下就定格了,有些瞠目的看著王辰:“你……你說什麽?壯哉?阿三?!!”

看到四眼的表情,王辰心知這家夥必知其所以然,略一提問,四眼娓娓道來:“王先生,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據我所知,這墓地中的主人,末帝李從珂年少時曾在胡柳坡砍下敵軍軍旗,率人馬取得平亂第一勝,被人喚作少年猛將,那時,其養父李嗣源曾讚許其“壯哉!阿三!”那也是這末帝的小名!”

四眼一字一句說的王辰更加的疑惑,但是接下來四眼的話則是徹底讓王辰陷入了迷茫。

“王先生,據我所知,這李從珂的本名是姓王的……”

王辰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和沉默之中,看到王辰的樣子,其他人也不打擾他,提著礦燈觀察那份薄紙,企圖從中發掘出有用的消息。

坐在一邊的王辰開始回憶起過去的點滴,二十年來,老爸似乎從來沒有提過自家跟什麽李從珂有關係,隻是籠統的說過家中有人曾經做過武將而已,讓王辰想起來的另一件事就是當年華英似乎與自己結識不久的時候也頻頻問起關於自家先祖的事情,難道說一開始華英就知道自家跟李從珂有關係?那她又是因何而來的呢?

王辰還在想著,旁邊的戚耳爺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隨即開始用手比劃了起來:“你們看,根據剛開始進來的情況,我們走散之後被一個滑坡衝散成幾個小隊,每一個小隊都進到了奇怪的甬道和房間中,對不?”

王辰等人點了點頭,示意戚耳爺繼續,戚耳爺指了指那個薄紙:“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五指形狀應該就是這墓地的地圖!五指代表我們分別去的幾個地方,而中間就應該是那個大水潭!隻是不知這中間一團亂線是個什麽東西……”

“奶奶的,修個墓還弄個五指形狀的,這人是有多怪癖?”

小六子扣了扣耳朵,呲牙咧嘴的道。四眼嘿嘿一笑:“這李從珂身為末帝,活著的時候不得誌,死了當然要修個五指墓,以此來彰顯熱衷權勢了。”

幾個人說著說著,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似乎旁邊的李良從開始就一言不發,小六子最先發現如此,轉過頭剛要拍李良的肩膀問候一下,誰知一回頭就看到一張枯臉擺在自己麵前,那棺中的美國佬死屍竟然蹲在自己身後!李良呢?!

這四下無人的,剛走了那奇怪的童子婆婆,又來了這樣的怪事,小六子嚇得一屁股竄到其他人中間,別人被他嚇了一跳,剛要罵他,忽然也看到了直勾勾蹲在後麵的死屍,那詭異的樣子十分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