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八章 麵子是自己丟的
“我個人覺得，開超市或者飯店，倒是不如開個燒烤店，不但屋裏可以擺，外麵也可以擺桌子，隻要價格實惠，味道也能上的去，咱們公司的小年輕們想來也有不少願意過去坐坐的。”林鴻飛道。
“賣燒烤？”
“嗯，賣燒烤，我個人覺得還算不錯的一門生意，另外大軍還可以再買上兩台彩色電視機，要大點的，晚上擺在外麵，看個電視新聞什麽的，或者接上錄像機看看錄像、有球賽的時候放放球賽，幾個朋友坐一起，喝著啤酒吃著燒烤看球賽，為自己的球隊加加油、喊幾嗓子，估計感覺也不錯，我估計，這樣下來，多了不敢說，一年十幾二十萬總歸是能賺到的……當然，開個超市也不錯，幹淨，輕鬆，人也不累。”
93年的時候，國內剛剛開始足球職業化的改革，正式共和國足球最火熱的開始，全國上下剛剛掀起對足球的熱潮來，正是共和國足球市場最火熱的時候，幾乎全民“看球”，年輕人精力旺盛，自然更是其中的“主力軍”，而喜歡吃燒烤喝啤酒的，又以年輕人居多，現在的年輕人又有幾個不喜歡足球的？就像是林總說的這樣，三五個好友聚在一起，吃著燒烤喝著啤酒看現場直播，那也是一大享受，看到好的時候喊輛嗓子，燒烤嘛，就是吃的人越多才越熱鬧，看球麽，同樣也是人多才熱鬧，如果一大群兄弟聚在一起吃著燒烤喝著啤酒看球賽，對於很多人來說，相信都是一種很“潮”的休閑娛樂方式。
可惜，現在可以連接電腦或者錄像機、電視信號的投影機是笨重的CRT三槍投影機，體積笨重、價格昂貴不說，調試還複雜的要命，一般人還真玩不來這玩意兒，否則林鴻飛就幹脆建議石大軍搞個投影機。晚上直接露天放放電影了。
而且燒烤這東西也確實掙錢，一個能夠有三十多張桌子的小燒烤城，一年下來賺個二三十萬很輕鬆，那些有著一兩百張桌子的大型燒烤城，一年賺數百萬，利潤絲毫不低於一家中小型工業企業。
石子增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嚇人。林總就是林總。果然是能人無所不能，對啊，賣燒烤，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的呢？衣食住行，吃飯是排在第二位的，聽說燒烤這個東西比飯店的利潤高的多了。操作起來還省不少麻煩，至於配方和醃製的問題，對於石子增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
什麽十幾二十萬，這絕對是林總少說了，真按照林總的指點來，一年最少也得賺個20萬……如果真的一年能夠賺到20萬，那又比當個“小工人”強得多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石子增連連道，“一年十幾二十萬，這一年賺的錢抵得上他十年賺得了，還想啥？”
“隻要你覺得合適就行，”林鴻飛點點頭，沉吟了一下，林鴻飛又道。“老石，聽你話裏的意思，有自己創業想法的年輕人應該不少吧？這樣，老石，你回去和大唐、老羅商量一下，出台一個文件，公司鼓勵員工自主創業。不會在合同方麵為難。”
“這個辦法好，不過……”石子增鼓了鼓氣，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林總。話是這麽說，不過這樣，會不會導致公司大量的人才流失？此外還有一個問題，自主創業的多是些腦子活泛的小年輕或者幹部，他們會不會借著和公司的關係……”
林鴻飛頓時就沉吟了起來，他知道石子增的擔心，怕這些出來創業的年輕人會借著在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結識的人脈關係對公司的業務造成了衝擊……但是，林鴻飛會怕這種程度的競爭嗎？
“沒關係，公司歡迎任何競爭對手來和我們競爭，”林鴻飛笑著擺擺手，“隻要是基於法律允許範圍之內的競爭，不搞歪門邪道，公司都歡迎，從咱們公司走出去的人能夠走的更高，這也是咱們的驕傲不是？”
聽林鴻飛這麽說，石子增就佩服無比的點頭，不複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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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參加巴西聖保羅國際車展的事情，在國內工業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中央領導為此特意指示新華通訊社，務必要將展會每天的情況及時發回國內，對於正積極進行一場隱蔽的“破冰之旅”的共和國外交工作來說，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這個時候走出去，對於共和國的外交和政治，意義重大！
而現在，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完美的完成了這次對外展示共和國工業形象的“政治任務”，自然也就獲得了高層領導的高度重視，當飛機在首都國際機場降落的之前，林鴻飛便已經看到機場跑道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有關部門早已經將前來為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接風的相關領導的名單發給了林鴻飛。
“好多人啊……”透過灣流2-SP的舷窗，羅斯托克大張著嘴巴，口水橫流。
他已經知道了今天會有很多領導前來給公司接機，但饒是如此，他仍然感到一陣陣強烈的震撼，在這個官本位的國家呆了這麽多年，他太清楚這對公司而言以意味著什麽了。唯一讓羅斯托克感到有些遺憾的就是機場上沒有鋪紅地毯，否則那就更震撼了。
“嗯……”林鴻飛應了聲，強自壓住心中的激動，對羅斯托克道，“老羅，告訴大家，準備一下。”
“好的，好的……”羅斯托克就連連點頭不已。
這一刻，是屬於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以及林鴻飛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臉上光彩無比，與有榮焉。
……………
下麵有那麽多重量級領導在等著，林鴻飛不敢怠慢，待飛機甫一停穩，便立刻帶隊從飛機上下來，握住當先走在最前麵的機械工業部部長黃毅的手感激的道，“部長，怎麽勞動您大駕？小子惶恐啊。”
“你小子惶恐什麽。我看你小子膽子倒是大得很，”黃毅哈哈笑著，表情極是暢快，“不過，做企業嘛，就是要有點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困難也勇往直前的盡頭，小子不錯。”
說到後麵。黃毅部長熱情的拍著林鴻飛的肩膀，顯然心情極是高興。
雖然原來的機械電子工業部改組成了兩個部門，但現在自己正經還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上級領導，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國際上闖下了偌大的名頭，自己的臉上也有光，因為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事。內閣的諸位大佬們已經表揚自己好幾次了，這讓黃毅怎麽能不心花怒放？
“謝謝部長誇獎，”林鴻飛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惶恐”了，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在正部級領導的麵前，還是要“惶恐”一點的好，否則就要有人說自己“有了點成績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其實我沒有做什麽，公司能夠有今天的成績，全靠大家的辛勤努力。”
“你呀你呀，總是是這麽謙虛……小林啊，鮑部長也來了……”黃毅部長哈哈大笑道，看上去很是開心，心中對林鴻飛的評價卻是又上了一層：現在國內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南美“揚威異域”的光榮事跡，他之前還擔心林鴻飛被眼前的成就衝昏了頭腦。自己親自來機場迎接他，也有親眼看看林鴻飛到底是否可堪大任的意思，現在看來，自己可以放心了。
“鮑部長好，”麵對這位外交部排名很靠前的副部長，林鴻飛可不敢怠慢，忙上前向鮑俊宇鞠躬道。“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勞累鮑部長親來機場迎接？”
“應該的，你們公司在聖保羅車展上的表現，讓我們在南美和北美的工作好做了不少。我這個老外交來機場迎接一下，表示歡迎，也是應該的嘛。”
林鴻飛有些驚訝，自己公司參加的這場車展，對國家的外交工作還有幫助？
“不要小覷了你們公司這次參展的巨大意義，”見林鴻飛的表情有些疑惑，鮑俊宇給他解釋道，“汽車工業直接反應出了一個國家在工業技術方麵的水平，你們公司這次在聖保羅國際車展上的表現，讓很多西方國家需要再一次評估我們國家的工業實力和軍事實力，所以……哈哈……”
林鴻飛頓時恍然大悟！
一個國家的汽車工業水平直接反應了一個國家的工業水平、軍事實力，感情是自己公司在聖保羅國際車展上的表現，給了一些之前對咱們國家不太友好的國家一個錯覺，認為他們之前對共和國的評估出現了嚴重的偏差，這對國家緩和戰略空間起到了巨大的幫助作用……也許對於當今這次在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上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意識到這一點，林鴻飛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小小的得意。
現在已經是11月份，哪怕此刻是中午，北方的氣溫也偏低，簡單的寒暄了一番之後，領導們以及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諸位高層管理人員，紛紛鑽進車子裏，陣容堪稱龐大的車隊向機場外麵疾馳而去，直奔國賓館……前些天的時候，在北美參加亞太經合組織非正式領導人會晤的當今親自下達了指示，要為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國賓館召開一次盛大的歡迎宴會，以示表彰。
…………………
“林總，你可不厚道啊。”剛一進入國賓館，趁著領導們在前排就做的機會，不知道怎麽就弄到了一個“名額”的李煥增幾步衝到林鴻飛旁邊來坐下，拉著林鴻飛的手就不鬆手，讓旁邊那位表情無比的幽怨。
“李總，你這話是怎麽說的？我對你們一汽很客氣了好吧？這個不厚道是怎麽個說法？”對於李煥增的這番“指責”，林鴻飛可不敢隨便承認下來。
“就是那個小康麵包車，林總，這件事上你辦的可不夠厚道啊，”李煥增一臉的義憤填膺，“咱們是好兄弟吧？這麽好的產品你不介紹給我們一汽，怎麽就給了他們冰飛？”
“小康麵包車？”林鴻飛有些奇怪，在李煥增對自己開口“指責”之前，林鴻飛還以為是自己為他們設計的大紅旗出了問題。心中老大不高興：這款大紅旗可是基於99年大閱兵時的檢閱車而設計的，放在93年看，怎麽都不能說車型落後了，當時一汽的人也說這車很好的，現在又是怎麽個情況？你們一汽做事不地道啊，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小康微車的問題。
意識到這一點。林鴻飛不由得扭頭看向特意從舜耕市趕過來的李明星：老李，這是怎麽回事？
“林總，您這段時間在巴西忙著，可能不知道，小康微車的宣傳效果好的出乎想象，根據冰飛.北郡公司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這段時間和他們聯係、謀求合作的電話就沒有停下過……”李明星半是苦笑半是自豪的對林鴻飛道，隻是在林鴻飛看來，倒是自豪和驕傲的成分更多一些。
林鴻飛“啊……”了一聲，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感情是一汽看到冰飛肯定要在小康麵包車這個合作項目上狠狠的大賺一筆，自己這個共和國長子偏偏到現在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不平衡了。
也是。人家好歹也是堂堂共和國長子呢，大家都落魄那倒也罷了，多少還能在“小兄弟”們麵前顯擺一下自己“長子”的架子，可現在一個庶出的小屁孩都敢大酒大肉的吃著、跑到自己麵前嘚瑟了，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這讓還饑一頓飽一頓的長子心裏情何以堪？
明白了這一點，林鴻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老李，那我問你一句。你給我說實話：你覺得，咱們兩家公司合作搞這個小康麵包車，你們一汽方麵會有這麽痛快嗎？知道的是我們公司提供的技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養了個老爺……說實話，老爺我們還真養不起。”
聽林鴻飛這麽說，李煥增頹然的歎了口氣，低下頭去。再不好意思言語：林鴻飛其實沒說錯，一汽就是看人家冰飛即將賺大錢眼紅了，也不管自己這嫉妒來的有沒有道理，心裏有本能的認為這種好事沒有自己就是不對……就沒有人去仔細想想。林鴻飛憑什麽要慣著自己？
“竟然說道這裏了，老李，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話比較難聽，但我還是要說一下：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市場經濟將越來越深化，你們一汽要是不改變這大老爺的作風，還以為跟計劃經濟時代一樣，當自己是老爺，那你們一汽以後想要在咱們國家過上好日子，那真的是難了……下半年來，你們一汽的財務情況不怎麽理想吧？”
聽林鴻飛這麽說，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李煥增，表情頓時頹然下來，一汽的情況何止是不好，簡直就是不好到了極點！
原來是一汽產品序列當中“定海神針”的奧迪100轎車，現在幾乎無人問津；被一汽寄予厚望的捷達轎車，現在的銷售勢頭雖然看上去還不錯，但大家都明白，這不過是因為捷達占了個國內市場上這類檔次和價格的產品供應不足的緣故，如果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能夠向市場提供足夠的vista誌俊轎車，捷達可能連一個月兩三百輛的銷量都完不成；雖然在卡車領域銷售勢頭還不錯，但現在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已經在卡車市場發力，一汽還能有多長時間的好日子過，這個還真不好說……
這諸多方麵因素的影響，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從今年5月份開始，一汽陷入了持續的虧損狀態，而且一個月比一個月虧的厲害，一臉幾個月，“長子”的員工們隻能發基本工資，獎金和福利是一點沒有了，別看李煥增這會兒在林鴻飛麵前“叫囂”的厲害，貌似牛逼之極，但大家都明白李煥增這番“問拮”真正的意思：林總，現在兄弟有難，你可不能不幫一把。
林鴻飛當然不介意幫他們一把，但首先你們一汽自己態度要端正，讓林鴻飛又好氣又好笑的是，到現在一汽還死死的抱著自己“共和國長子”的所謂尊嚴不放……這東西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林總看出來了？”李煥增苦笑一聲，“也罷了，在林總您麵前，我就不丟人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要代表我們一汽問問林總，咱們有沒有加深合作的機會？”
“加深合作當然沒問題，”林鴻飛苦笑一聲，李煥增這麽說了，自己當真是沒法拒絕，“但是老李，你該明白，至始至終，我們公司都歡迎同你們一汽進行合作，隻是你們一汽自己的態度有問題……聽說那位和日本nissan公司接觸的老總，在日本人麵前的態度就端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