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一章 老人家的關注（三更，二更到）
或許高高在上的中航工業第一集團的領導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又或者他們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剛剛被林鴻飛硬生生的割走了近三分之一的他們對林鴻飛滿腹的怨念和憤恨，哪怕對北郡100這塊肥肉垂涎三尺，也不肯輕易低頭，沒奈何之下，隻好寄希望於用這種方式，既能夠吃到肉，又能夠無視林鴻飛的存在了……可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幾乎是瞬間，馮國安和黃長秋立刻就做出了判斷……事情和他們判斷的也八九不離十……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請示領導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黃長秋上前一步，對林鴻飛笑道，“林總打算將北郡100的大部分項目拿出來進行招商？這可是大好事！不知道林總整理好了合作項目了嗎？咱們民航係統下屬也有很多企業……”
“民航係統算肯定是要照顧的，”林鴻飛給了馮國安和黃長秋一個近似直白的暗示，笑著點頭道，“目前這份招商資料正在製作當中，從機身、機翼、尾翼、機艙門到電路設備、燈光設備、座椅等等……大部分的設備的生產都會外包出去，這麽說吧，如果有廠家能夠製造機身和機翼，我們連這兩樣都打算外包出去，但是在生產速度和質量方麵會有比較高的要求。”
“當真？”馮國安和黃長秋聞言頓時大喜！
民航係統下屬的那些企業，根本一個個的都是賠錢貨，平日裏沒有什麽活兒的他們全靠財政撥款維持著，不要說指望著他們給總局提供多少利潤了，每年能少向總局要點錢。都能笑歪了民航總局領導的嘴巴。
“這種事情我能亂說？”林鴻飛肯定的點點頭，“不過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麵，對於出口國外的產品和銷往國內的產品，我們的交貨速度要求和質量要求是一樣的，同時還有嚴格的檢驗製度……航空器一出事。對於任何一家航空器製造企業來說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這一點上，希望總局能夠理解，當然，在利潤方麵，我能保證絕對不會低！”
對於林鴻飛之前的話。馮國安和黃長秋原本是有些怨言的，但有了最後的一句話，兩人頓時大喜：隻要有足夠的利潤保障，質量要求高一點算什麽？交貨速度要求的嚴格一點算什麽？天大地大也沒有賺錢大！
太好了！馮國安和黃長秋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狂喜之意：這次特意選這個時候來找林鴻飛，除了恭賀他的第一架飛機順利完成了第一次地麵滑行試驗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探探林鴻飛的口風，看看有沒有可能在這其中再分一杯羹，沒想到林鴻飛居然這麽夠意思。
老王家和民航係統的關係非同一般，黃長秋當即就向林鴻飛做出了保證，“林總，那我就大膽一回，代表我們總局的領導們謝謝您對我們的支持。我也重複一遍我們領導說過的話：對於國內的航空企業，我們民航總局向來是支持和鼓勵的。”
之前中航工業總公司一毛不拔，民航總局不還是支持了他們？……雖然這有上麵大領導施加壓力的因素更大一些，但民航總局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既然現在北郡100項目和民航總局有關係了，不但能夠安置更多人的工作、還能夠給民航總局帶來更多的利益，民航總局有什麽理由不支持他們？反正兩架運七出故障後就直接找個借口將運七踢出民航運輸隊伍這種事情來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同樣的問題在於怎麽解讀，運七因為安全問題而被踢出了民航運輸的隊伍，若是按照這個理論，全世界範圍內掉了幾十架、出了幾百次事故的波音737係列是不是可以直接不用生產了？可迄今為止人家波音公司的737還不是世界上賣得最好、最暢銷的中型噴氣式飛機？隻要民航總局鐵了心的想要支持，總能找到支持的理由和借口的……你先去給我找一架服役2年內沒出過故障的噴氣式飛機來再說。
隻這一條。就能憋死無數的人。
馮國安和黃長秋高興了，可郭景山和周振國的臉就皺成了包子，可他們還沒什麽話好說，林鴻飛說的沒錯，你們中航工業第一集團想要跟我們合作？沒問題啊。但最起碼你們應該做出個表示來吧，難不成還要我林鴻飛主動湊上去找你們不成？真當我們找不到合作夥伴了啊？說的更直白一點，既然你們不把我當做一回事，我憑什麽要鳥你們？不過現在的林鴻飛可是給他們發工資的人，中航工業第二集團董事長的身份，也不是他們隨便可以冒犯的，遂笑著點點頭，“好，有林總您的這句話，我們也算是對老朋友有個交待了。”
這倒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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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咱們的傳統習俗，大年初三是出嫁的閨女回門的日子，但是和年前一樣，林鴻飛剛一到王家大院，立刻就被揪進了書房。
書房裏，王老爺子父子四人正襟危坐，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看的林鴻飛心裏忍不住有幾分忐忑：不至於擺出這麽大的陣仗來吧？
“二爺爺、大伯、二伯、爸，您們好。”林鴻飛進門後，規規矩矩的向四位長輩鞠了一躬。
“嗯，鴻飛，隨便坐吧，”老爺子點點頭，態度極為和藹，老人家今年90多歲了，可精神卻依舊極其矍鑠，耳不聾眼不花，雖然說話有些口齒不清，可這也隻是因為人年齡大了，口齒的表達功能有些退化，對於一位政治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今天是你和小玲回門的日子，正好我和你兩個伯伯也有些話想要問你。”
到了王老這個層次，自然可以直白的將自己的話說出來，根本不需要考慮被詢問者的意思。
“是，爺爺您請問。”林鴻飛點點頭，恭謹在房間裏剩下的唯一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扶膝，脊背挺拔如鬆，隨時準備著回答老爺子提出的問題。
“北郡100飛機的第一次地麵滑行的資料我看了，非常好！”說起北郡100來，老爺子的臉上頗有讚賞之色，“大人也看了，對你們公司的評價很高，認為你們在北郡100的發展過程當中吸取了運10的經驗和教訓，既發展了自己的技術和能力，又沒有將步子邁的太大，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非常好。”
“竟然驚動了老人家？”林鴻飛驚的一下子站起身來：“大人”這個頗有古典韻味的稱呼是60年代之前出生的人對老人家最喜歡用的稱呼，到了現在，有資格以“大人”來稱呼老人家的人也就那麽幾個，現在驟然聽聞老人家竟然給自己的北郡100這麽高的評價，當真是又驚又喜，“這……這……小子惶恐。”
“你有什麽好惶恐的？這是你們自己努力的結果，”林鴻飛的表現落在王老爺子的眼裏，讓老爺子又是一陣點頭，出生於清末的老爺子，深受傳統儒家文化的熏陶，對於“上下尊卑”這一點看的很重，他對老人家非常尊重，林鴻飛在這一點上做的很好，自然讓老爺子心中欣喜，隻是雖然欣喜，卻沒有表現出來，道，“大人特意讓我轉告你：好好幹！咱們共和國的天空上，一定要有咱們中國人自己製造的飛機！咱們的飛機不但要在自己的天上飛，也要賣到美國和歐洲、賣到全世界去。”
“是！小子謹記老人家的教導。”林鴻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向老爺子鞠了一躬……這個時候，王老爺子就是老人家的代表。
林鴻飛的懂事，讓王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但這燦爛的笑容隻是一瞬，下一刻，他就臉色一肅，“不過鴻飛啊，有個事情我就要說你了，這麽大的項目，你怎麽不請老人家給你們的飛機起個名？北郡100，這個名字太小家子氣了。”
他的語氣無比斷然，顯然，在王老爺子的心裏就是這麽認為的，卻是認為“北郡100”這個名字很小家子氣……怎麽竟然是以一個地級市來命名？
“啊？”這次林鴻飛真的是傻眼了，吃吃的道，“這個……我們這個小項目，有資格驚動老人家嗎？”
從這個項目開始發展的一開始，林鴻飛就沒有想過讓老人家給自己的北郡100項目命名，一個是他心裏其實對這個做法很不屑：憑什麽我的“孩子”還要讓給起名？；第二個，以老人家的身份和地位，給這個項目起名字就要題字，以老人家90多歲的年紀，題字會不會有些難為他了？
林鴻飛看過老人家幾年前南巡時的資料片，當時老人家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一隻發抖的手能捏得住毛筆？能寫出好字？若是寫不出好字來，那豈不是有故意嘲笑老人家之嫌？
因著這兩層因素的存在，林鴻飛便絕了請老人家題字的命名題字的想法，讓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如今老人家竟然主動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