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姐妹相聚（下）
月瑤當連家是暫時落腳的驛站，適應得很不錯。倒是向薇，叫囔著送來的菜不新鮮，做的東西也不好吃。
月瑤看著雞蛋裏挑骨頭的向薇，笑著說道：“這幾天先忍著，等到時候自己當家作主了，想吃什麽就買什麽，買最新鮮的。”
向薇覺得月瑤是土老帽：“大戶人家吃的用的，都是自己莊子上出產的，哪裏還用買。”這還真不是向薇瞎編的，像侯府吃用的，大半都是自己莊子上出產的。
月瑤笑道：“我的莊子隔得比較遠。”她的莊子離京城近百裏的路程，走一趟就要一天，有這折騰的功夫，還不若就在京城買。
向薇樂嗬嗬地說道：”姑娘，要是有離京城近的莊子呢？”
月瑤失笑，離京城近的莊子哪裏有那麽好買的，要有，她早就買了，還用等現在。
向薇眼珠子一轉，”你說的，若是有機會，你可不得推讓了。”京城附近的田莊確實很難得，那些田產的主人非富即貴。
月瑤一口答應。
向薇偷偷地笑了，跟隻偷腥成功的貓似的。
月瑤將自己花了一天功夫畫下的圖給向薇看，”你覺得如何？”說是畫，其實就是臥房的設計圖。
向薇掃了一眼，”你說了好，決計沒人敢說不好。”在這一方麵月瑤是行家，她可不敢說不好。
月瑤笑著說道：”總得到時候擺設出來才能見到真正的效果。”說完以後月瑤轉身準備去廂房。
向薇知道月瑤準備繼續做衣裳，故意說道：”以前我還以為姑娘嫁人不會變，仍然會是一個畫癡，線自看起來我還是錯了，姑娘嫁人一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月瑤回轉頭，很認真地說道：”其實我的夢想，除了當一個大畫師，還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一個賢妻良母。”成為大畫師是這輩子的夢想，成為賢妻良母是上輩子的夢想。
向薇給噎住了。
有了月瑤這個當表率的主子，細雨跟細娟幾個丫環也都是非常勤快的孩子，隻一天，四個丫環就將衣服裁簡好了。
月瑤進去的時候，細娟已經開始動手縫製了，月瑤嘴角噙著一抹笑，”成，剩下的金絲銀現也不用浪費了。”
若翠進來道：”姑娘，二姑娘回連府了，現在在二夫人處。”姑娘回娘家跟去別人家不一樣，一般都不會提前下帖子，派個人說一聲就成。
月瑤昨天晚上就得了消息，知道月冰今日會過來，也有了心裏準備，月瑤準備直接過去。
細雨小聲提醒道：”姑娘，還是換見衣裳吧！”細雨會提醒月瑤，也是因為月瑤去看望連棟方的時候，是換過衣裳的。
月瑤笑著搖頭道：”不用。”
月瑤到院子門口，月冰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月冰穿著大紅縷金白蝶褙子，下著百褶撒金裙，頭上戴的赤金五鳳朝陽珠釵明晃晃的耀人雙目，兩側各插著兩隻鳳頭步搖，耳朵上的貓眼石的耳鐺隨著光線的不同流光溢彩，這通打扮華麗富貴。
月瑤看著氣色圓潤的月冰，就知道她現在過得不錯。
月冰拉著月瑤，笑咪咪地說道：”也不知道三妹妹你是怎麽長的，一年賽一年的漂亮。”
月瑤淡笑道：”二姐謬讚了，要論美，我可不敢跟二姐你比了。”月冰五官長得很明麗，以前隻能說姿色上等，但是月冰後天保養得很好，不僅肌膚似雪，身材也是前凸後翹，現在生了孩子，胸脯越發飽滿，可腰肢卻仍然纖細如初，身材反倒是越發的好了。
月冰樂了，”我今天才發現三妹妹嘴巴竟然這麽甜，走，進屋去。”月瑤的態度，讓月冰鬆了一口氣，就怕月瑤冷冰冰的，讓她無處著手。
邊走月冰便說道：”孩子昨日吹了一點風，今日沒敢抱過來。”
月瑤也不介意，當娘的都不會舍得讓孩子擔一點風險，”孩子取了名字沒有？”月瑤知道月冰生的是一個女兒。
一般女子都希望生兒子，月冰架過去就想生兒子，可是這個孩子對月冰來說是失而複得，所以她還是很疼女兒的，”大名侯爺還沒取，取了個小名，叫安安。”安安，意思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周悅在旁說道：”二妹妹，三妹妹才華洋溢，不若你就請三妹妹給安安取個大名。”
月瑤都沒等月冰回話，笑著搖頭，”不敢擔二嫂這樣的誇讚，孩子的名子，還是讓父親取比較好。”她給珂玥跟妍琦取名字，實在是大表哥取名無能。
正說著，外麵有丫環進來回話道：”少夫人，四姑奶奶回來了。”
月環進來的時候，月瑤都恍惚了一下。
月環穿著紅底金絲織金錦褂子，下著刺繡妝花孔雀紋紅羅裙，頭上側挽著望仙髻，戴著赤金嵌寶銜珠串三翅斜鳳釵，鳳頭鳳尾雕琢的活靈活現，鳳口上銜著的紅寶石 最大有大拇指甲大小，斜插著八寶琉璃金步搖，耳朵上墜著赤金鑲翡翠色貓眼石墜子，手腕上也戴著冰種玉鐲，月環本就長得極美，隻是以前都刻意隱藏，可現在這 通打扮，彷若神仙妃子一般耀眼。
月環也是數年沒見月瑤了，進門以後最先看著月瑤。
月瑤今日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衣裙，上麵繡著折枝芍藥花紋，衣著很普通。因為是在家裏，月瑤也沒梳特別繁複的發髻，隻是輕輕鬆鬆地挽了一個纂兒，斜插了一隻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耳朵上著了一對紫晶耳墜，身上再無其他飾品，可就是這樣，也沒有被月冰壓製下去。
月冰見月瑤有一絲的詫異，笑道：”三妹也被四妹的驚住了吧？四妹嫁人以後越發的漂亮了。";月冰也知道月環容貌絕色，隻是以前礙於庶女的身分不能搶了她的光，所以一直低調，現在嫁人，也不需要再低調了。
月瑤笑道：”四妹妹一直都是我們四個姐妹裏麵，長得最好的一個。”月環容貌最出色，月瑤從沒否認。
月環卻是一笑，說道：”三姐謙虛了，我們幾個最出眾的非三姐莫屬了。”她隻是容貌出眾，而月瑤不管是容貌還是才情都是最好的。
周悅樂了，說道：”你們姐妹幾個，都是得上天厚愛的。”三個姑娘，各有各的風采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湊在一起，那是有說不完的話了，月瑤心態轉變，不時也能插上兩句話，氣氛非常好。
丫環進來道：”少夫人，大姑奶奶回來了。”
周悅麵色一抽，不過很快掩飾了，笑道：”請大姑奶奶過來。”明明知道今天幾個姐妹都會回娘家，卻偏偏等到快用午膳時才過來，也不知道這大姑奶奶是怎麽想的。
月盈走了進來，今日月盈穿了一身殷紅色的素麵褙子，下著素麵的馬麵裙，梳了墮雲髻，帶著兩個鎏金梅花簪，斜插了一支鑲瑪瑙金釵，耳朵上著的是一對白玉耳環。
屋子因為月盈的進來，突然有些安靜，這感覺很怪異，雖然幾個人不說，但是月瑤卻能感覺到，在場的人，沒一個人喜歡月盈。
月盈出嫁五年，生了一兒一女，這次過來，月盈倒是沒將兒女帶過來了。
月瑤看著月盈的穿著，眼底流露出一抹驚訝。
月盈進來以後，看著月冰跟月環的著裝，眼神閃現過不甘。月冰嫁到侯府，一嫁過去就是侯夫人，好，月冰是嫡女，她比不了，可是月環同樣是庶女，可現在月環每 天山珍海味綾羅綢緞，而她每日算計著銀錢過日子，還得提防婆婆算計她的嫁妝，月盈的不甘，最後在看到月瑤的時候，總算恢複了平靜。
月冰笑著道：”大姐你回來了，我們四姐妹也齊整了。”月盈眼底的不甘她都看在眼底，可看見又能如何，還不得裝聾作啞當成不知道。
月環也湊趣，”是啊，是啊，我一直盼望著姐妹聚一聚，今天終於得償所願了。”
月冰接了話，”好在我們四姐妹都嫁在京城，以後還可以經常走動走動。”這也算是為以後做鋪墊了。
周悅見月瑤自跟月盈打過招呼以後就冷冷淡淡的，月瑤之前對她跟月冰三人還能保持麵上的客氣，可現在對大姑奶奶，卻連客氣都沒有了，怕是以前兩人就起了嫌隙。
月環見場麵有些冷，提議道：”三姐姐，好久沒去蘭溪院，我們去你的蘭溪院坐坐。”
月冰順著這話道：”幹脆中午就在蘭溪院用膳了，膳食就擺放在蘭溪院的後院裏，邊用膳邊賞景，也是一種享受。三妹妹，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月瑤點頭應了。
幾個人帶著丫環婆子一**人加起來有二十多個人，浩浩****朝著蘭溪院前去。
走了一小會，幾個人都非常驚訝地看著月瑤，原隻以為月瑤喜歡穿著素淡樸實的衣裳，可現在才知道，月瑤這衣裳其實內有乾坤。
月環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閃現出一句話，低調中的奢華。
月盈看著月瑤這身衣裳，再回望自己這一身穿著，咬了一下嘴唇，原本以為月瑤穿的也是極為普通的料子，可是現在瞧來還是她最為落魄，她的衣服料子跟首飾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以前姐妹一起都是一樣的，可是等出嫁以後立即分出了高低。
月瑤淡笑道：”我的衣服全都是從布衣坊定製的，這衣服也是布衣坊做的。”她也是布衣坊的股東，所以買的衣裳都是成本價，與她自己做的價值相當。
月冰萬分驚訝道：”三妹妹的衣裳都是從布衣坊定製的嗎？那裏的衣服可都不便宜。”月冰也會從布衣坊定製衣裳，隻是她定製的不多，一個季節一般都是三五套這樣子。
月瑤笑道：”是不便宜。”
布衣坊現在也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成衣店了，布衣坊每年都會出新款，而這些新款一出立即受到貴婦的追捧。
月環樂嗬嗬地說道：”三姐的表嫂可是布衣坊的東家，三姐去買，肯定有折扣的。”她不知道月瑤有沒有布衣坊的股份，但是卻肯定月瑤從中得了不少的好處。
月環也沒多餘的心思，說起來當日也是月瑤幫了她大忙，讓她得了一筆巨款，若不是那筆錢，她在錢家也沒那麽快站穩腳跟。
月盈突然說道：”三妹妹，你馬上也要出嫁了，你看我們姐妹們以後是否可以一起做個生意，賺點私房錢？”
月瑤笑著搖頭道：”我對做生意沒興趣。”她就是要做生意，也不會跟月盈一起做生意，月盈這種人非常自私，還是少接觸的為好。
月冰卻覺得這個主意很好，”月瑤，我覺得大姐這個主意非常好，以後我們姐妹一起做生意，多賺點私房錢。”
月環也笑著慫恿了月瑤，”三姐，沒誰天生會懂生意的，我們可以慢慢摸索著來，等手裏有錢了，心也不慌。”錢家是有錢，但是錢家的錢都是公中的，雖然吃穿用 度都是公中出的，每個月也有三十兩月例銀子，但三十兩銀子能做甚麽？也就夠買幾盒胭脂了。月環嫁過去才一年，就已經用了不少的私房錢。
月盈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三妹妹，你看二妹跟四妹都覺得攢點私房好呢！你就別推辭了。”
月瑤淡淡一笑，”我不缺錢花。”
月冰還好，月盈臉上卻不大好看，她手上現在還有點錢，但是她不想坐吃山空，想做點生意賺點錢，不為自己也該為兒女著想。
月環卻沒受月瑤這話的影響，說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我想開一家麵館，生意雖然不大，不過隻要有特色，我想生意一定不錯。”
月盈有些猶豫，月冰卻是笑著說自己要參股。
月環很大方地說道：”你們若是有意，每個人兩股，你們覺得如何？”月環很有自信，她開的麵館一定能賺錢。
月瑤搖頭，”不用算我那一份。”月瑤相信月環做生意一定能賺錢，但是她真的不想跟月盈與月冰一起合夥做生意，不缺錢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是月瑤覺得跟她們做生意糾葛會很多。
月冰笑道：”三妹妹既然不要，那我跟大姐一人得三股，四妹妹覺得如何？”
月環這邊自然沒問題。
月冰不知道月瑤不願意合夥是認為麻煩，她以為月瑤是因為清高，認為做生意是下九流才拒絕的。月冰故意笑著道：”三妹妹，以後麵館賺錢了，三妹妹可不要後悔。”
月瑤坦然道：”不會，我的錢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
細雨聽了這話低著頭，直接說不後悔就是了，做什麽說自己不缺錢呢？真是的，姑娘平日說一套一套的。怎麽現在就偏偏說這種拉仇恨的話了。有錢也不是這麽炫耀的。
410 無題
午膳就擺在蘭溪院後院。
月環看著後院的那一片青竹，眼睛一亮：“不知道你們吃過竹筒飯沒有？用竹筒做出來的飯，有竹子的清香跟米飯的芬芳，特別的美味。若是以臘肉混以香糯米，再放適量的鹽放進竹筒烤成香糯飯，那香味簡直沒法形容，絕對是人間美味。”
月瑤在雜書裏看過竹筒飯。不過這竹筒飯都是少數民族所食用，京城沒有這種吃法。
月冰對賺私房錢很感興趣：“既然四妹妹說好吃，那試一試？若是真好吃，以後我們也可以做來吃。”
月盈雖然很自私，但是卻不否認月環賺錢的能力：“二妹妹，四妹妹，要真是好，除了開一家麵館，我們還可以開一家小餐館。這樣，也才更有賺頭。”
月環表示很無奈，就一個竹筒飯，你就想到開小餐館，小餐館豈是那麽好開的。
月冰打了圓場，”麵館都還沒開，小餐館就等以後再說吧！”月環清楚，月冰一樣很清楚，他們合夥開麵館，月盈最多出點錢，其他事她是絕對插不上手的。嗯，就算插手，他們也不放心。等於說月盈是出點本錢坐享分紅。姐妹都得好處分你一點沒事，但也沒總先著占便宜。
一陣風吹來，青竹拂動了身影，發出沙沙的聲響，而空氣之中，還帶著幾縷花的清香。
月環笑著道：”真是好地方，二姐這個主意真是好，要不，我們喝點果酒。”
這個建議被月瑤否決了。
午膳擺了滿滿的一桌，非常的豐盛，四個人都是經過嚴苛的教導，吃飯的時候一點聲響都沒有。
向薇在旁看著四個人吃飯，她都覺得是一種享受呢！
因為是九月的天，就算有太陽，也不曬。用完午膳月瑤就陪著幾個人出了蘭溪院，去了花園賞花，不過是借著這個名頭在花園走動了。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院子裏開得正絢麗的**，美不勝收。
月瑤這段時間一直都忙於嫁妝的事，好久沒認認真真地觀景了。今天心有所動，很有作畫的欲望了。
細雨眼神很驚，看出月瑤不想再陪客了，上前一步說道：”大姑娘，二姑娘，四姑娘，我們姑娘每日都有睡午覺的習慣，若是不睡下午跟晚上精神都不濟。”
月瑤掃了細雨一眼，”別聽這丫環的，不妨礙的。”月瑤隻說不妨礙，卻沒有訓斥細雨，這就值得深思了。
月冰笑了一下，她成親之前被各種搗鼓，湯湯水水的補了不少，中午晚上的睡眠是決計不能少的，這樣是為了將人養得精精神神的，”今日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月瑤你回去歇著吧！”
月瑤肯定不會真丟下三人然後自己回蘭溪院，一直到送走三個人以後，月瑤才回的蘭溪院。
月盈這次回去，臉上終於掛起了笑容，跟著月環幾個人做生意，以後她的手頭肯定會寬裕不少。
月盈就沒想過，開麵館很可能會虧本。
月環的丫環紅梅卻是有些擔憂地說道：”姑娘，跟二姑娘合夥倒沒甚麽，可是跟大姑娘，我真擔心以後會有麻煩。”
月環不在意地說道：”總得給大姐一點甜頭，要不然我們幾個姐妹日子都過得舒舒服服，就她一個人過得可憐巴巴的也不好看，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你不用擔心。”麵館的生意就算再好，利潤也有限，不會惹發人注意。
紅梅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又想起一件事，”姑娘，三姑娘那衣服看著不顯，卻沒想到竟然內有乾坤。姑娘，若是當日你不賣了那些衣服款式，要了股份就好了。”紅梅後來知道月冰畫的那些不少新穎的款式都是賣給了布衣坊。
月瑤搖頭道：”布衣坊人才濟濟，就算沒有我，布衣坊也一樣生意興隆。”她雖然自信，卻不自大。布衣坊每年都有新的衣服款式，這些衣服款式也都很別致，可她提供的衣服款式卻很有限，而現在這些更不是她的功勞，所以說，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瞧的。
紅梅隻是有些可惜。
月環笑了一下，”三姐有一句話說得好，錢夠用就成。”她不是沒有賺錢的好項目，隻是她現在發現一件事，女子有能力賺錢，而且是賺大錢不見得是件好事，特別 是在錢家這種大富人家裏她更不想表露太多，因為她可不想被人當成是賺錢的工具。在連府這麽長時間被莫氏利用就算了，在錢府，她卻還是要保持低調。
月冰卻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月瑤的態度變得好了，可是相處半天後她發現月瑤對他們還是一樣的態度，不親近也不疏遠。
崔媽媽在旁提醒道：”姑娘，欲速則不達。”三姑娘對連家的心結，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消除的。
月冰也知道這個理，隻是要做到真難。
崔媽媽見狀又說道：”夫人，若是以前，三姑娘定然送了你們三人出蘭溪院就折回去，可今天卻破天荒地陪了你們大半天，夫人，三姑娘變化其實也很大。”
月冰可不認為月瑤是看重他們，”媽媽的意思是？”
崔媽媽眼睛還是很精準的，”三姑娘是個很聰明的人，她應該知道嫁人前跟嫁人後是不一樣的，在家當姑娘，任性一點孤傲一點都沒妨礙，但是嫁人以後，就得考慮 丈夫的前程、兒女的前程。我想，三姑娘定然是明白這點，所以她現在正在努力改變自己待人處事的方式。”嫁人以前，孤傲清高一些沒關係，因為你有才華，大家 會退讓一二。可嫁人以後應酬還是一副眼高於天的模樣，那隻要出門就得得罪人了。安家大爺是走官場的，得罪的人太多，對安家大爺可不利。
月冰卻是一愣，”三妹妹……”她相信崔媽媽的眼光，可是想著月瑤的性子會去迎合那些貴婦人，月冰又覺得難以置信。
崔媽媽也沒多說，這種事說再多也沒親眼看到的來得真切，其實要崔媽媽說，月瑤能遊走在大戶人家還能得美名，本身就表現她其實是一個很圓融的人，隻是這點被盛名所掩蓋住了。
向薇此時卻很興奮，看到月瑤就說道：”姑娘，竹筒飯真的有那麽好吃嗎？”既然是美食，她怎麽能錯過。
月瑤是個實誠孩子，說道：”我看書上是有說過再一些偏遠地方有這種吃法，你想吃的話讓人做著看了，不過這竹子也很有講究，有些竹子有毒，最好還是問過大夫。”
問甚麽大夫，這些竹子有毒沒毒她還不清楚，向薇急匆匆地吩咐了人去後院砍竹子。
竹筒飯不難做，多試了幾次就做出來了。向薇吃了滿滿的一大竹筒飯，吃得有些撐了。
月瑤看了麵色不大好看，訓斥道：”你這麽大人了，不知道糯米吃多了會消化不良呀！”向薇最讓人頭疼的就是行事不講究，什麽都隨心所欲，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向薇樂嗬嗬地說道：”確實好吃呀！今天是因為嚐新鮮沒控製住，以後不會了。”
月瑤都懶得說她了。
向薇立即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其實很奇怪連棟方到底是如何想的？二姑娘容貌出眾，規矩禮儀都很好，也能理家管事，各方麵也算出眾，為什麽要嫁給盧陽侯 當繼妻？而四姑娘有才有貌，完全可以找一戶好人家，可為什麽要嫁給錢途？我還真是想不通。”其實以月冰的條件完全可以高嫁，而且不用當繼室，至於月環，倒 是可以給盧陽侯當繼室，這樣才是利益最大化，可連棟方走的卻是一步臭棋。
月瑤輕笑一聲，”你也可以這麽想，至少月環是嫁給錢途當正妻，而不是送給別人當妾室。”
向薇覺得月瑤說這話的時候陰陽怪氣的，”除非連棟方是不要臉麵了，否則是決計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為妾的，可饒是這樣，連家已經被清流排擠了。”
月瑤是個很敏銳的人，”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向薇望了一眼月瑤，想了一下後說道：”姑娘，以後跟連家保持麵子關係即可，跟前家還有盧陽侯府也維持麵上的情份就夠了。”
月瑤心頭一突，”發生什麽事了？”向薇這麽明顯的暗示，她再察覺不到不對勁，那就是傻子了。
向薇也沒瞞著月瑤，說道：”連家投靠了四皇子，錢家也是四皇子的人，至於盧陽侯府，麵上是中立，其實也投靠了五皇子。”
月瑤這回真是愣住了，”太子也還在，下麵的皇子已經開始不安於現狀了？”奪嫡這麽快就開始了。
向薇點了頭，";皇子長大了，總是各有各的心思了，姑娘也不用太擔心了，靖寧侯一直隻效忠皇帝，不會卷入到奪嫡之中。安之琛是侯爺的人，不會卷入這個漩渦之中。
月瑤笑了一下，”我會注意的。”這麽早就站隊，真是嫌死得太快。
向薇看出月瑤的想法，”有的是自己巴上去的，而有的卻是身不由己。”很多人不想卷進去，可這種事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有沒有用，她相信靖寧侯府不會卷入這場漩渦，是因為她相信侯爺的能力。
月瑤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了，轉而說了一個比較玄奧的話題，”:你說，一個人的麵相會隨著環境改變嗎？”
向薇點頭，說道：”這是自然，要不然為什麽會說相由心生嗎？姑娘，好好的怎麽提起麵相了？”
月瑤頷首，”以前大堂姐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也算平和，要不然祖母也不會放她在身邊教養。可現在卻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心胸狹窄，嫉妒心強。”就今天月盈的表現，讓月瑤膩歪到了極點。
向薇知道月瑤的是誰，”姑娘，像連月盈這種人是不知道感恩，她的心中隻有自己，沒有別人，自私自利到了極點，這種人你幫她多少次都無用，所以姑娘今天做得很對，姑娘可能還不知道，連月盈在姚家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她不得婆婆喜歡，也不得丈夫敬重，跟長嫂的關係也很差。
月瑤不去打聽月盈的處境，但是她早知道月盈日子不會過得好，想得到好處，卻從不付出，天底下沒有這麽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