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尊位!”
四位天仙存在皆心中震顫,他們都是此界最強的仙境,可若在金仙麵前就如螻蟻。一旦天元界出現金仙尊者那就是一界至尊,誰能攔其分毫?
倘若其他人說證金仙尊位,四位天仙都是一笑了之,可青丘子便不一般了。他掌九道大神通,在上界都是天仙巔峰,金仙有望。他創造了太多天驕所不敢想的奇跡,誰也不敢保證青丘子成不了金仙。
一但他證得金仙,天元界大勢將重洗格局,玄門、佛門皆需讓勢。
玉玄天仙喃喃道:“怪不得當年太虛大戰時其能施展出偽道域,原來他已經越過了我等半個境界。”
曌趁時出聲道:“金仙尊位掌一道法則,一念而天地變,不朽世間,三災五劫盡消弭。
但任是金仙證得道果,享永壽於世,在天道麵前也需退讓。天宮已立,世間秩序各有法度,幾位也不必過度憂心。”
枯離天仙聽出了天帝的言外之意,金仙雖強,可有天道在的天宮是不懼金仙的,意思就是讓他們趁早交好天宮,配合工作,日後天元界真有金仙了,也會庇護他們的。
枯離天仙心中歎氣,既然天宮連金仙都不懼,那他們幾個天仙又怎能在天宮下掀起什麽大浪?
“多謝天帝良言,我等玄門自然尊法守序,維護天宮治世之威。”
薑太虛和玉玄天仙也都應聲而是,功德佛尊握了握手中佛珠,最終還是開口道:“我佛門也願守天宮秩序!”
曌含笑點頭,“幾位客氣了,天元界升位格,諸位的道不在於爭而在於合。各道同心,世間清明,方有繁盛大世之景。”
言談間,寒舒仙子已率宮娥至,在淩霄殿下跳起了月華仙舞,廣衣素裙,仙子清冷,月輝長明,妙音入神,諸神眾仙皆撫掌言笑,歡笑一堂。
大事畢,玄元宴散,群仙或各自離去,或三五成友,或呼朋引伴,各交善友,仙神一家。
白沚起身離宴,諸神恭送,剛至天宮蓮池,一道長音喚來。
“帝君且慢!”
十二郎回頭看了眼,傳音道:“帝君,是蘇南天官。”
白沚抬起手至肩頭,二人止步,蘇南天官忙追趕上來,笑道:“小神拜見帝君,方才失禮了。”
“無礙,可是有何事?”
白沚淺笑問道。
“稟帝君,天帝有請,請您入太極殿一敘。”
蘇南笑臉相迎,一臉希翼的看著他。
“是曌嗎?”
白沚自問了一句,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十二郎和辰蝶對視一眼,才笑道:“蘇老官,許久未與你暢飲一番了,這次好不容易上了天,你可要招待好我們二人。”
“啊,這個……”蘇南眉毛都皺了起來,“可是老兄我尚在當差不能輕離值守啊。”
“這有什麽難事?帝君與天帝商討密事,豈能是你我可以聽得的?天上一天,地下一歲。哪怕小半個時辰也足夠了。”十二郎笑說:“我等隻要早點穿過天界結界,從天門而下,方便得很。”
“這個……可是天帝威嚴甚重,我尚且不敢……”
辰蝶忽然道:“我聽說朱醒前些時日從混天洲回來了,貌似帶了些混天洲的美酒,蘇南,你可是真的不去?”
“朱醒她回來了?”蘇南一愣,“你可別欺我這老實人!”
“我何時欺人?”辰蝶搖頭,鬢上的玉釵輕輕晃動,如一朵落在發間的蝴蝶扇動著翅膀。
“好,那我們便快去快回!”
“如此大善!”
十二郎也放聲笑道,三人駕雲下了天宮。
卷簾神殿裏,一個小神官拿了神諭偷偷的下界,他尚且思念家中至親,往日裏尋不得空,這般大宴,四海八荒眾神來返天宮自然也方便了他,想來偷偷回去一趟也不礙事吧。
……
天宮,金石銀轉砌就的百丈宏偉神宮屹立在淩霄殿下,殿前丈許粗的朱紅靈柱矗立,白沚站在緊閉的宮門前,嗡的一聲,宮門無人自開,殿外光明隨著逐漸變大的門戶投射進來,拉長了白沚修長的身影延伸到宮殿的主位台階下。
“白沚帝君。”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曌身穿帝袍,金玄二色交織的袍衣襯托出他的威嚴更重。
白沚踏步跨過門檻,沒有行禮,隻問道:“你是帝還是曌?”
神座上的曌起身,玄袍拖拽於地,他一步步走下金石堆成的台階,來到他身前,抬起頭來,眼框裏的瞳孔猛然亮起金光,如同白沚的金瞳。
“嗬嗬,本座為三界之主,眾生之神,秉承天道意誌而出,高踞於淩霄神殿,自然是天帝至尊。
但若走下神座,本……我元神裏尚有三分來自那個低微如螻蟻般存在的意誌,走下帝座,我勉強算是半個曌。
你放心,本君會守著這個意誌,庇護你天祁妖域萬妖。畢竟,你也是本君的四輔南帝。”
白沚聞言,眼神微微晃**,頷首道:“多謝天帝!”
說罷,轉身離去。
隻是在他一隻腳跨出門檻時,天帝忽然出聲道:“且慢。”
祂手中化出一氣,陰陽之力流轉變成一把長弓的模樣,弓身四十九道神紋閃爍靈光,弓弦如絲,似虛似實,仿若一道光陰流轉環繞在絲線般的弓弦上。
“此弓乃是受命天法而成,天元升位之時誕生的一絲混元之氣被曌的意誌凝成了此寶。
這是他贈你之物,我代為交授於你。望你不負他與天命所托。”
白沚伸手,接過空中落下的神弓,道:“多謝天帝。”
言畢,轉身離去。
天帝看著身前空白不留一絲它物,輕歎一聲,瞳孔重歸玄色,自語道:“我終究不是他了,代天守命,敕令百神的是天帝我。”
言罷,他轉身重坐神位上,目光中不再帶有任何感慨懷念。
白沚下界回了蛇王穀,坐在潭石上拿出神弓,弓身入手神紋閃爍,弓身浮現四字,“混元天弓”。
“他是記得我擅用靈弓,哪怕意誌不再,也還是心中惦記著我。
不妄你我袍澤道友共千年,如今天弓一把斷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