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失蹤的老邱

我和大頭不由得心裏發毛,扯著嗓子高喊了幾聲,空洞的回音響徹整間洞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傳回來,兩個人對視一眼,我看到了大頭眼裏的緊張。“再轉著找找,”大頭的聲音有些焦慮,低頭看了看表,“也就剛剛分開不到三個小時,老邱能跑哪兒去?”

我答應一聲,兩個人貼著洞壁轉了一大圈,將整間洞廳都找得遍了,別說老邱這麽大個活人,連一丁點兒的線索也沒找到。心裏越來越著急,和大頭一起向回又走了一小段再折回來,也不見老邱的蹤影。心想著書呆子應該不至於呆到連招呼也不打,自己跑去研究黑白螯蛛的地步。

“老邱……會不會自己先回去了?”我知道這個猜測有些牽強,接著解釋道:“僵屍?他被僵屍嚇跑了?”

大頭陰沉著臉,許久一言不發,左右看了看,伏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這會不會是老邱搞的鬼?我總覺得那個幹屍是有人放在我們回來的路上。”

這個說法嚇了我一跳,瞪圓了眼睛接口說道:“不可能吧。老邱可不象那樣的人,再者說,老邱這麽嚇唬咱們兩個圖的什麽?”

大頭琢磨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先等等看吧,等老林他們都回來了再說。”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腦子有些淩亂,大頭對老邱的懷疑也太破壞書呆子帶給我的好感了,其實他身上有的品質正是我們這些人所缺乏的,不僅僅是那種執拗和認真,還有著成年人沒有的孩子氣,而且我最喜歡老邱從來不裝逼。

我和大頭各懷心事,靜靜地倚靠牆壁坐著。眼前的不正常是顯而易見的,我原本是不太相信死了多年的僵屍會自己爬到那條狹縫,可實在無法解釋親曆的現象,剛剛見識過石屋裏祭祀儀式的血腥和詭異,尤其那道詛咒一直壓在心頭,讓我漸漸覺得眼下僵屍的存在有很大的可能性。如果古代先知不想讓我們得知聖地的秘密,他們連預知未來都可以辦到,用秘藥之類控製屍體成為秘密的守護者相比而言反倒更簡單一些。反正我寧願相信古代先知有更加不可理解的超能力,也不願意相信是老邱在搗鬼。

等了幾十分鍾,對講機嗞啦著響了起來,裏麵傳來了老林的聲音,讓我一直緊張的情緒稍得緩解,大頭趕忙用對講機告訴了老邱失蹤的事兒,老林說馬上就回來,讓我們兩個等他到了再計較。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老林和徐鬆就出現在洞口,我和大頭連忙迎上去,急匆匆地說了狹縫內的僵屍和老邱消失不見的事情,老林一聲不吭地聽完,沒有片刻的琢磨,緊皺了眉頭道:“趕緊先試著找到老邱再說。”

四個人又分散開來,這一次找得殊為仔細,我正打算問問老林是不是應該向山洞進來的方向再去看看,徐鬆高喊了一聲,“快來!”

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徐鬆手電的光柱正打在石壁半空離地有三四米高的地方,幾支手電光聚到一起,清楚地看到一個人緊貼石壁高吊在半空,低垂著頭,從下向上看去,正好能看到慘白沒有血色的一張臉,在手電光的晃動下令人駭然,心中正驚愕慌亂之際,老林高喊道:“那是老邱,小心這些藤蔓!”

還沒容得眾人有什麽反應,最前麵的徐鬆“哎喲”一聲,向後跌倒在地,眼見著腿腳被一枝藤蔓纏住朝著石壁的方向緩緩拖去,老林斜衝一步,手裏不知何時握著的刀橫著斬向拖住了徐鬆崩得緊緊的那支藤蔓,我就勢蹲下身,雙手牢牢抓住徐鬆的兩支胳膊,使勁拖拽著把他向後拉,一時間較力平衡僵持在了當地,大頭也早衝上前,和老林一起奮力劈砍緊緊纏住了徐鬆的那根藤條。

藤條堅韌異常,老林和大頭使盡了渾身氣力堪堪斬斷的一瞬間,我拖著徐鬆一起仰倒在了地上,害怕再有藤蔓纏上來,顧不得丟醜,翻身向遠離石壁之處爬了幾步,大頭和老林此時也返過身來一起拽起徐鬆,幾個人一陣拚命,都是手忙腳亂,不過總算暫時脫離了險境。

被砍斷的那根藤蔓正慢慢向回收縮,這些藤蔓雖然韌性十足,但動的並不是很快,剛才如果不是徐鬆沒有在意也不會被緩慢纏上來的藤蔓拖倒。沒喘上一口氣,幾個人又不約而同地想到老邱還被藤蔓吊在高處生死未卜,連忙又折回身去,老林喊了一聲“小心被纏到”,衝在了最前。除了我因為狗腿刀還在大頭那裏,空著手以外,三把刀輪番劈向緊靠在石壁上幾支手臂粗細的藤蔓。

幾根藤蔓象是受痛一樣左右的慢慢扭動,看上去奇詭無比,不過幾個人都掌握了它的規律,隻要一觸即離就不會被它緩慢的扭曲輕易纏住。眼瞅著一根藤蔓被砍得就要斷掉,我讓大頭把揮動的刀停下,快速的插手一扯,“哢嚓”一聲拉斷了那根被砍斷了大半的藤蔓,正要動手再如法炮製,沒成想半空中纏住老邱的藤蔓一下子鬆了力道,不知是死是活的老邱直接就掉了下來,如果不是大頭的反應快,把老邱的身體往橫裏推一把才摔倒在地,卸去了從高處掉下來的大半衝力,老邱不跌得半死也得筋斷骨折。

老林和徐鬆連忙停手,左右攙架起老邱遠離那些藤蔓退到了洞廳中間,平躺著往地下一放,隻見老邱一張白色犯著烏青的臉,連眼眶也是發黑,徐鬆順手摸到了老邱的頸部動脈,停了一會兒,說道:“還有心跳,看症狀可能是中毒。”

老林用手電仔細照了一陣老邱手和頭臉等處**在外的皮膚,忽然抓住了老邱的手腕,抬起他的手背說道:“看,這裏有細微的針眼。”

我低下頭靠近看去,老邱的手背正中間果然有兩處不易察覺的針孔大小痕跡,一左一右之間距離有一厘米的樣子,說道:“是黑白螯蛛?”

“很有可能,”徐鬆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裏麵有幾支注射器,然後用詢問的眼光看向老林,“紮不紮?”

老林一點頭,說道:“試試吧。”徐鬆手腳麻利地趕緊給老邱打上了抗毒血清,又喂了幾口水,幾個人焦急地等了十幾分鍾,老邱一陣咳嗽,睜開眼睛醒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