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泛白,

林遙昨晚拚命把前世的悲慘遭遇都想了一遍,終於是把天平的惡值提升到二點七四,把善值降到三點六六一。

她的心境也可算是和前麵有了些不同,不再那麽瞻前顧後。

才把門鎖上。

天上便飛來三名黑衣執法弟子,徑直來到她身邊,

“請遙小師姐隨我們去一趟執法大殿,有些事需你本人在場。”

氣勢淩人,肅殺之氣慎重。

林遙不用猜就知道這幾人來幹嘛,

鐵定是她那個好師尊,還是忍不住要放她血救林心聆,這才隨意捏造了個借口,說什麽已經查明是她送的血參有問題。

理由她都知道。

極大概率是她因為嫉妒,花大價錢買了什麽‘落機’毒藥,想要害死林心聆。

之後,在寒冰洞無人察覺處,放出她全身大半血。

她心中暗諷,開口問:“能否問一句是何事呢?”

見幾人不準備答,便繼續道:“是這樣的,我今日要求受刑堂領罰,隻是有些擔心會錯過受刑時間。”

三人互視一眼,

最終中間人道:“不用擔心,這次你進去待的時間會久許多,上次你是自罰,而這次是摒世道人親自檢舉你謀害弟子。”

‘弟子’二字被他咬得很重。

頗有些憤憤不平之感。

林遙輕挑眉頭,

心道,果真如此,和前世真是毫無區別。

不過這樣也好,如此,她就能讓假姐姐,自食其果。

*

執法大殿內。

林遙手上拷著定元鎖銬,

可束縛體內靈氣,使其無法施展,若是逃跑。全身就會痛楚不堪,最後要麽乖乖回來,要麽死在外頭。

輕輕歎了口氣,這玩意是給特級犯人用的,

她?

哪裏算呢。

環顧四周,

最上方是宗主,一個極度偏私的臭老頭。

兩側則是各個山峰的管事長老,也是蠢貨,而她的師尊便坐在左側第一位,

那閉著眼靜修的模樣真是說不出的‘清逸絕塵’。

在看外側,坐滿了幾大山峰的管事還有親傳,她的三個師兄也在,再等等她那個二師兄也會來。

挺好。

“看什麽看,跪下!”一位執法弟子皺眉推搡。

靈氣被鎖,林遙被推的跪在地上,隻是表情並沒有驚恐。

宗主沉聲:“林遙,摒世道人昨日向本宗主揭發,你私自外出買了巨毒‘落機’,放在血參內,借機陷害和你同門的師姐,林心聆,”

“可有此事?”

“什麽!?”謝言澈昨晚酒喝多了,被四師弟帶來時還暈乎乎的,現在聽見這話,卻是立馬酒醒,

“遙師妹?不可能啊,她前兩天和我說不是她害的心聆。”

連猶豫都沒有,立馬咬牙切齒道:“這丫頭騙我!”

罔他竟然為了這家夥站了一天一夜,還借酒消愁,

當真是喂狗了!

“兩位師兄看吧,我昨晚說什麽來著,天塌下來遙師妹都不會改性子的,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藏得極深。”

池星明一副看破一切的樣子。

人哪裏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他才不信。

其餘弟子雖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麽,不過有句話他們聽見去了,

那就是‘藏得極深’。

“惡毒女人!咱眼睛也不是白長的,平日心聆師姐如何待你,大家都看在眼裏,偏你不領情,這毒必然是你下的,趕緊認罪!”

“對!趕緊認罪!”

執法大殿很大,

隻是如此也好像,快要容納不了這些人的怨氣了。

林遙沒有理會,甚至還很有閑心的把裙子上沾著的雜草去掉,之後才麵色平靜道::“沒有此事,我,沒有害心聆師姐。”

不等宗主說話,摒世真人立馬睜眼,

沉聲嗬道:“孽徒!”

“事到如今,你竟還不肯承認。”

林遙轉頭,“師尊,請問徒弟應該承認什麽呢?”

“徒弟的能力您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什麽落機,徒弟壓根沒聽過,更別說放在和三師兄一起贏來的血參內,再者,若是血參有問題,那三師兄不應該也有嫌疑嗎?畢竟,血參是他拿給師姐的,”

“從中搗鬼,很快啊。”

宋聞辭從來時就在沉思什麽,現在突然點到名,

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隻是他很快反應過來。

“聞辭,小六說你也有嫌疑,你如何說?”摒世真人又一次掠過宗主,先一步開口。

在眾人注視下宋聞辭神色複雜看向林遙,眸中,似有萬千煩難,

但是一想到心聆還在寒洞內受苦,

他的心....就痛得厲害,

深吸了口氣,來到殿中,作楫:

“回稟宗主,師尊,各位長老,那天確實是弟子把血參帶給心聆師妹,但弟子從遙師妹住所出來走的都是明道,沒有下毒的機會,若是宗主不信,大可以調集當天遇見弟子的人,問一問。”

末了他還加上一句,

“弟子家中少親,自心聆師妹入宗那日起,就把她當成親妹妹,從無害她之心,當然對遙師妹也是一樣的。”

給林遙聽得心裏一陣冷笑,

親妹妹...從無害她之心...真是會編。

怪不得老人總是說一流的戲子在殿堂,三流的戲子才在戲院呢。

師尊是一流的,師兄們是一流的,那個假貨也是一流的,至於宗裏人同樣是一流的...

真好。

白羽宗,就是一個巨大的,演技高超的超級戲院,

而她自己,也馬上要進行她的第一場登台演出。

“小六,你是為師最小的徒弟,在所有人的嗬護中長大,什麽好東西都緊著你,但是你呢?”

摒世真人蹙眉,一臉失望地說:“為師實在不知你為何會長成這個謊話連篇,心思歹毒之樣,”

“快些認錯,否則,為師也護不住你了。”